怡春院。
赵牧满打满算,这是他第二次来。
第一次来时刚隐退时,出于猎奇,在老罗的陪同下来见一见世面。
当然,他因为太过单纯而半路借尿遁,为此还被老罗嘲笑了好久。
“哼,庸脂俗粉,还没我老婆手指头好看。”赵牧看了一圈怡春院的姑娘,认真地说道。
他开了包间,喊来老鸨,肉痛的丢下一锭大金元宝,那是从他的养老本里拿的啊。
赵牧吩咐道:“等下任谁来了,你一口咬死,我在这里待一天,没有离开过。交代你手下的姑娘,串好口供,就说我神勇无敌,她们轮流伺候我。我身边除了你们这里的姑娘,就没其他人,懂?”
老鸨大喜,拿起金元宝咬一口,真金子。
最近国丧,达官显贵怕惹事都不来,生意太难做了,难得碰到个大主顾,肯定懂。
老鸨说道:“哎呀,赵公子放心,奴家知道怎么做,你就放心在这里喝酒吧。”
此时,皇都内到处找寻赵牧的林婉兮急坏了。
刚才突然的地震,导致了一些建筑塌了,所幸没造成人员伤亡,而她的丈夫却一直没找到。
她越想越担心,赵牧会不会在某个没人看见的旮旯被砸昏了?
甚至可怜的被路边的野狗啃食?
林婉兮越想越担心,她不得不拿出丈夫的画像,发给皇城司快速临摹,然后到处找寻。
“相公,你可千万别有事。”林婉兮都快急哭了,哪里还有半分女皇的威严,完全就是个满是丈夫的女子。
突然,上官剑赶来,道:“陛下,那人寻到了。”
林婉兮大喜,问道:“在哪?”
上官剑如实回道:“皇都生意最火爆的青楼,怡春院。”
“……”林婉兮笑容立刻僵住,一直以来的担心、着急、紧张、彷徨、不安、惊恐等心情,一下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边的怒火和杀气。
女帝一怒,伏尸亿万。
上官剑和周围的侍卫突然遍体生寒,尽管他们都是武者,可是女帝的杀气却能压迫到他们,让他们无比惊恐,女帝这也是要杀人了?
上官剑心想:“那人难道是混进城的反贼?陛下最恨反贼,一定是了。搞不好还是那个太初剑仙。”
林婉兮冷漠道:“走。”
一旁的老太监也是活久见,扯着嗓子道:“陛下起驾,怡春院。”
怡春院那里,赵牧如他所料的被抓出来的。
皇城司的官差把他团团围住,这可是皇宫里下的命令,一定要找的人,不能让他跑喽。
一上来,官差就恐吓三连:“你是什么人?做什么的?是不是反贼?犯了什么事,从实招来。”
赵牧也见惯了,道:“小民赵牧,内城赵府包租公,乃纳税良民,我与反贼不共戴天。不知小民犯了什么事?”
皇城司的官差哪知道啊,只是哼道:“闭嘴等着就是了,再啰嗦拉你进去坐两天。”
不远处,一辆车马停下。
林婉兮满头黑线,看着怡春院门口的丈夫,道:“去问他为何不在家中,会在这里?”
很快,上官剑过来,问赵牧道:“你为何在这里?为何不在家中?”
赵牧心中一凛,为什么会有这种问题?
难道是在套话?
他可绝对不能暴露了啊。
那样会波及老丈人一家和妻子的。
赵牧很认真的说道:“大人这是什么话?男人嘛,自然喜欢来这里。我一整天都在这里和姑娘们喝酒,她们都可以作证。”
老鸨见状,心想受了客人钱,肯定要尽力。
她扯着嗓门道:“对啊对啊,咱们赵公子可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他今天神勇无敌,姑娘呀换了一个又一个,一直在这里,哪都没去。我可以作证。”
旁边的几个姑娘也说道:“对呀,我们也可以作证,赵公子真的嘿嘿嘿……羞死人了。”
赵牧嘴角一抽,心想你们作证就好了,强行加什么戏?
上官剑不悦道:“闭嘴,让你们说话了吗?”
赵牧得意的昂首挺胸,有钱能使鬼推磨,拿我没辙了吧?哈哈。
上官剑回去复命,结果还没走到女帝的车账前,女帝就走了。
老太监说道:“陛下说,散了吧。”
上官剑莫名其妙,心想那人应该不是陛下要找的人吧。
最后,赵牧也被放了。
“有惊无险,又过一关。”赵牧开心的往家里去。
一进门,就发现妻子在厨房忙碌。
赵牧意外道:“老婆,今天怎么亲自下厨?”
林婉兮一手抓着刀,一手捧着半边脸转过来,杀气腾腾,却又笑眯眯道:“相公今天神勇无敌,在怡春院与七个姑娘作乐一整天,身子一定虚了,我亲自下厨给你补补身子。”
左脚刚抬起要踏入厨房的赵牧,动作瞬间僵住了。
轰隆,他犹如五雷轰顶,满头黑线。
这、这可如何解释啊。
这还能让老婆看见?她为什么会看见啊?
她连当时在场的老鸨也算进去了?
这误会太侮辱人了。
他是为了全家的安全着想,他那是大无畏的牺牲啊。
林婉兮瞪大了凤目,举着带血的刀,笑道:“怎么样?相公,我是不是很贤惠。”
赵牧额头的汗珠如黄豆般大,手都开始抖了。
他支支吾吾道:“贤惠,我家娘子最贤惠。”
“砰”,突然林婉兮一刀砍下砧板,上面毛都还没拔的老公鸡,鸡头被一道给剁了。
赵牧两腿一哆嗦。
鸡血溅了林婉兮侧脸,杀气腾腾的,十分有压力。
林婉兮又抓起一只老公鸡,捏着它的脑袋,就要剁下去。
突然瞪着凤目看过来,却笑着:“相公你稍坐,我很快就做好饭菜。是我新发明的菜式,叫做剁椒鸡头。”
赵牧慌了,这可咋整,他老婆要黑化了?
赵牧赶紧退了出来,避免因左脚先进入厨房而引发婚变。
他连忙解释道:“娘子,那是误会。我突然被官差包围和追捕,还以为被当做反贼了,于是才就近跑到怡春院,花钱请人给我打掩护起来,真的,你就是我的全世界,我怎么还会看其他任何女子一眼呢?你闻闻,我身上根本没有任何你以外的香味。”
林婉兮的高举的屠刀停了下来,她依旧保持着笑容:“相公哪里话,不管怎么样,为丈夫做完饭是妻子该做,要不,我伺候先你沐浴更衣吧。”
说完,赵牧身上的衣衫被三下五除二给脱了。
她又凑到赵牧身边嗅了嗅,果然都没有外面野花的味道,身上也没任何胭脂口红。
原来真是误会他了。
林婉兮心情变好,她也是暗自责怪,她太过匆忙下命令,皇城司全城搜捕的动静,估计是吓着丈夫了。
砰楞,手中的菜刀掉落在地,她温柔的说道:“相公,我决定还是做炖鸡汤好了。”
“呼……”赵牧拍拍狂跳的小心肝,总算是稳住了。
突然,赵牧一下把林婉兮壁咚到墙边,道:“老婆,你这样误会我,可不对啊。你可要补偿我。”
林婉兮顿时满脸娇羞,踮起脚亲了赵牧一口,嗔道:“这样行吗?”
看着娇羞无限的妻子,赵牧心都融化了。
他霸道的说道:“不好。”
林婉兮羞涩地又亲了一口,道:“这样呢?”
感受到老婆的香唇,赵牧心里高兴了。
这个家,总算守护住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赵牧家中就传来一阵‘啪啪啪,啪啪啪’的声音。
美梦中的赵牧被吵醒了。
这才刚清晨,到底谁这么缺德地敲门?
他开门一瞧,顿时满脸黑线。
“老大,我遣散弟兄们,来投奔你啦。”口里咬着狗尾巴草的白子陵龇牙咧嘴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