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想去,这小山坳容的下你们吗?”
“这样少成你随我去,然后挑选二十人。”
“娇娇你就不要凑热闹了。”
梁少成领命。
“我的脸手都皴了,刚才听见他们说摸了油膏不裂,我想一进去就抹上。”梁娇娇说。
“娇女将这一身肉还怕被风霜侵蚀吗?被吹干正好做肉干,还瘦些!”这句话是从士兵里面冒出来的。
“是谁说的,站出来,我要剥他的皮!”后面的士兵烘的笑成一团。
“天啊,我们莫哈族从没见过如此的美女子。”
另外两名漠哈族的族长把梁娇娇看的呆了,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你管着叫~如此美丽的女子吗~?我的耳朵不会被风吹的听错话了吧。”梁少成一脸惊讶的问。
“难道我就不美吗?”梁娇娇反问。
“你在上阳是个男子都不会正眼看你。”梁少成不假思索的回答。
“你找打,梁少成……”
“大司马,孟良愿意和你一起前往,司马你虽然少年老成,思虑过人,但是孟良怕你被这山里人的表面淳朴迷惑。”
“同大司马一起,孟良放心一些。”
“好,那么孟上士一同前往!”
“少成通知扎营在此几日,等候我回来,娇娇留在这里!”
“我们先派人过来给这位女士送来膏油吧。”
“军官真是救了我们漠哈人了,再给军官们跪一个。”
“他们来了多久了?”梁思宽问。
“一月有余,一进来就杀人,要我们听命于他们,否则就是死。”
“他们在哪里住?”
“有时候在山上,有时候奸淫了妇女,就住在毡包里。”
“反正我们是被他们降怕了的,他们的个头比我们都高大些。”
一路往山坳里面走去,山坳里面还算大,虽然外面风霜大,四面的山挡住了多半的风,山坳里面倒是不见得冷,里面的毡包也多,大概有一千来户。
“贡族长,木族长,巴族长,几天了你们终于回来了。”
“这就是上阳过来的军官爷爷吗?”
“我们漠哈族终于得救了。”
“不过他们人多,这里不过几十人,怎么……?”
“弥娃子,你爹呢?把他叫过来商量对策,先给军官们宰头牛,喝点我们这里的奶酒,今晚是行动不得了。”
“这几天我们不在,他们来洗劫我们没有?”
“又少了多少牛羊?”
“最主要的是杀人了吗?”
“这几天三位族长出去,他们倒是没有来,我们总算清净了几天。”
“大家连四面的山都不敢去,生怕遇见他们。”
“山坳子里的牛羊都快把青草吃完了,牛羊就是我们的命,这样下去我们活不成。”
弥娃样子看着不大,只有七八岁的样子,看着乖巧可爱机灵。
“军官爷爷们好,我叫弥娃子。”
“三位族长一直能盼着你们来救我们,现在你们来的,弥娃子我给各位爷爷磕头了。”
说着扯了一副哭腔,给梁思宽一行人,磕了三个响头。
“你们救了我们漠哈族,天上的月母神会保佑你们的。”
“我的娘就是被那群人杀害的,我恨不得叫他们死绝才好。”
“小娃娃,你多大了?”孟良问。
“我娘说我生下来那年我的哥哥才四岁,今年我的哥哥刚满十一,被他们拉去做人质去了,现在是死是活不知道。”
“军爷爷我不会算术,您说弥娃子今年多大了?”
孟良一阵发笑说:
“年纪不大,还学会打哑谜,你出生你哥哥四岁,现在十一岁。”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今年有九岁了。”
弥娃子一脸茫然说:
“明明是七岁还不满八岁,军爷爷怎么算的?难道比我弥娃子都不如?”
“哈~哈~哈~”
孟良又是一阵发笑,说:
“鬼精灵,你明明知道你是七岁不满八岁,为何还要我来回答?”
“是想让我听听你的哥儿被拉去做了人质了吧!”
“原来军爷爷是故意算错的,这些弥娃子就放心了。”
“在这么多军爷面前露巧卖乖,看我不打你。”贡族长假意的举了举手要去打弥娃子,但是终究没有放下去。
“贡族长别打小弥娃子,我这就叫我爹去!”
弥娃子出去毡包,毡包外面可以听见杀羊杀牛的声音。
“各位军官别见怪那个娃子,是个可怜出生的娃娃。”
“母亲被那群畜生先奸后杀,哥哥被抓走了,现在家就剩一个寡爹和弥娃子了。”
梁少成挑选的二十名士兵在毡包外面,看人杀羊杀牛招待他们。
“今晚有好吃的了,几个月走下来,鞋不知道磨破了几双了。”
“好吃的也吃不上,梁司马控酒又控的严。”
“哎,这打仗不是人做的事情,回到以前该多好啊。”
“放屁!就是以前我们过的太安逸,外族才有机可乘。”
“你又要回到以前死鱼一样才安心吗?”
“孟上士经常询话我们,人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文武必须并行国家才有希望。”
“说句大不敬的话,今天这个局面都是东君废了兵权的后果。”
“别想那些,吃一餐是一餐,我们从没作战过,能回去还是不能回去都不一定。”
“作战死伤是必然,大司马说了只要我们团结如铁皮一样,就能把死伤降到最低。”
前面走来一位形容枯槁,骨削皮存的人,瘦的如~癯仙人~一样,朝梁思宽他们这边的毡屋走过来了。
“二娃,这两三日不见,你怎么又瘦了?”
“哎,人死不能复生,你想开点吧。”
“你来时没看见外面站了二十个官爷吗?这里面还有三位,弥娃子没有给你说吗?”
“族长们,弥娃子给我说了,但是我恍惚的很,好像看不见一样。”
“说的容易,他娘死了,我大儿~楞狗儿~又被他们抓去了,我活着没意思了,不如去死。”
“胡说!楞狗儿还没死,弥娃子又再你身边,什么死死活活的?”
“你是我们这里最精灵的人,族里有事,哪次不是叫你来想办法?
“这些日子把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但是日子要过的,这不军官爷爷们来了,就是帮我们报仇的。”
“你快起来给军爷爷们磕头!”
二娃正要起来,被梁思按下又坐在毯子上,说:
“站都站不稳了,磕什么头?”
贡族长说:
“三位军官爷爷,二娃以前不这样瘦的,都是那帮子畜生给闹的。”
“以前把羊角掰住,能单独宰一只羊的,弥娃可是像他了,人也机灵。”
外面进来一个妇人端了三碗热气腾腾的酥茶,上面冒着热泡,浮起一层油圈,油圈上还有炒的金黄的小米,下面是几坨羊头牛头混合在一起的,闻着有股米香和肉香的味道。
“三位军官爷爷,我们漠哈族的人靠酥茶保暖长膘,才能抵御这里严寒的日子。”
“外面二十为把手的军官爷爷,我已经给他们递上去叫他们吃了,这三碗是孝敬你们的。”
“牛羊刚才宰杀好,外面还炙烤着,你们先喝点酥茶垫垫肚皮吧。”
梁少成看着说话的妇人,比梁娇娇的体型要小的多,但是也足够肥硕丰腴非上阳成的女子可以比的。
难怪几位族长觉得梁娇娇是绝色美人,感情这里的夫人个个都是这样满身滚油的肥膘,他们以肥为美哩。
方才进来看见毡包门口立着几位妇人,都是这般腆大的肚皮,脖子上的肉一堆堆的起了两三层褶子,好个审美!
“这是我的内人~”贡族长一脸宠溺的看着这个端酥茶过来的妇人说。
“这酥茶就是我们漠哈族的命,三位军爷尝尝味道怎么样?”
梁思宽和梁少成吃着倒是甚美,感觉比上阳的牛羊肉还要鲜美无比,上面的炒小米也喷香。
“好吃!肉质果然极棒,紧实弹牙,肥肉不腻,瘦肉不柴。”
“看着小小的一碗,吃下去很垫肚子,有个七八分饱了。”梁思宽说。
贡族长一脸高兴说:
“肉都是实打实的肉,经常有末河的人过来收我们的牛羊,我们从不做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
“就是偶尔翻山过去游玩,带上些新鲜现杀的牛羊肉卖给山那边的人,也从来不注水,吃着自然饱肚。”
“山那边的人看我们是漠哈族的人,都过来抢我们的牛羊肉,要不了多久再多都被他们哄抢走了。”
“后来他们那本土卖肉人学的奸诈了,假扮我们漠哈族的人哄骗那些人去买他们注水,作假的牛羊肉哩。”
孟良喝了一口,受不了那膻腥的味道,实在难以下咽,他宁愿吃炒野菜,又不好拂了人家一颗热情的心,闭上眼睛~呼噜噜~的也吃完了。
只觉得腹胃里翻腾的厉害,一股草腥味冲到自己的头顶,跑出毡包外面~哇哇哇~的把方才吃的都吐出来了,人也一下清爽了。
“这位军官爷爷你怎么了?”贡族长问。
“无妨,无妨!”
“还是商谈事体,商谈事体。”孟良一边摆手,一边摸着自己的胃部由上至下的轻轻撸了撸。
“这两天没来,不是明日就是后日准来,这帮恶贼不会闲的超过五日。”二娃忽然恶恶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