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哈族的人真的就连夜派了两个人去给梁娇娇送油脂膏去了,慢慢的两大缸子,出了他们的山坳来到梁思宽兵力驻扎的地方,天都亮的灰蒙蒙的了。
此时队伍都是驻扎按营的,所以不似长龙一样,都差不多聚在一起,就像他们漠哈族的毡包那样。
“你哥儿去了山坳里面怎么你也不来给嫂子我说一声,我也要去!”采英抱怨连天的质问梁娇娇。
“我都去不成,别说嫂嫂了,哥儿要我们原地等他们几天,嫂嫂安分些。”
“我们已经跟思宽来末河了,思宽没给我们两个人说,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就再此地等等他又能怎样?”初蕊说。
“还是二嫂嫂明事理……”梁娇娇说。
“她是妾,我才是正,你只有我一个嫂嫂,哪来的二嫂嫂?”采英一脸骄傲,嘟嘴又要质问。
“好了,我知道我是妾,你才是妻,娇娇小姐和我们顽笑,不要当真。”
“那么让我这个妾室,来服侍你这个正室吃些果子吧。”
“天都快要亮了,你淘气了一夜,骂了思宽好一个晚上,没吃东西,你看看你美美的脸蛋都成什么样子?”
“这里风沙大,寒冷的紧,不吃东西怎么御寒?”
“我们的脸都遮的严严实实还是被风沙吹的皴了,好不难受。”
采英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发现近来粗糙不少,拿了一颗葡萄放在嘴里嚼了几嚼,连葡萄皮也不吐,一连吃了好多。
“我要多吃瓜果,这样脸蛋才可以水汪汪的,思宽抚摸我的脸蛋才顺手。”
“你们闺房里的女子是不是都是这样,不像我们从小练武的,哪里在乎这些?”
“和你们说话怎么东一扯西一扯的?”
“方才还说到我哥儿,数落我哥儿,又再争你是妻,她是妾的,怎么忽然呼呼的说到脸蛋子皴了,真是搞不懂你们两个。”
“算了,我出去了,你们两个继续从天上说到地下吧。”
抬油脂膏的两个漠哈族人,一直在找梁娇娇。
“迪巴,贡族长和巴族长还有木族长,都说让我们找这里面最最美的妇人,把油脂膏送给她。”
“我们从山坳里到这里走了好些时辰了,找不到最最美的妇人啊。”
“再找找,我古力也想见见这最最美丽的妇人长的什么样子哩。”
梁娇娇从采英的棚子里面出来,正好看见两人鬼祟祟的,拿起双刀就要冲过去。
“谁?在说什么?这里是军营重地!”
梁娇娇朝他们这边走过来,古力和迪巴都看得痴呆了,犹如那三名族长一样。
“从没见过如此貌美的妇人,族长还真没有骗我们哩。”古力说。
“姑娘息怒,我们是漠哈族的人,是族长说姑娘需要油脂膏摸脸摸手的。”
“我们两人是给姑娘送油脂膏来的,姑娘请看!”
迪巴把坛子上的油纸打开,里面满满的两大坛子乳白色的油脂膏,膏体凝固还有清香味。
“你们从晚上一直走到现在就为了送油脂膏来吗?”梁娇娇问。
“是的,我们漠哈族的人说话向来算数,一口唾沫一口钉,族长说了要让人给姑娘送来,就是要送来,再远的路也必须送。”
梁娇娇用食指小小的挖了一点起立,抹在手上皴裂的地方,看着油润润的,她低头闻了闻油膏里面有股说不出的花香味,好闻无比。
“这油膏里面怎么这么好闻,我闻着像花朵的味道。”
“姑~娘,姑~娘你不仅美貌无双,鼻子也灵,比我们养的大狼狗的鼻子都还要灵,是我古巴从来没有见过的美人。”
那古力吞吞吐吐的说到。
“你怎么把我的鼻子和狗的鼻子做比?你这样说姑奶奶我可就要骂你了。”
“不过念你们好心一片,暂且饶了你。”
“谢姑娘,不能把您和狗做比较,是小的嘴瓢了,姑娘您可比狗强多了。”古力说。
“你这是故意找打!”梁娇娇一声怒吼。
“别~别~别~小的叫迪巴,替他给姑娘道歉,他的脑子多了根牛筋,这是我们族长经常这样说他的。”
“姑娘你别要和古力计较了。”
“这个油脂膏里面有我们山坳里面独有的花~香兰花~混在里面的。”
“我们把香兰花捣碎,然后萃取最后把汁液放在油脂膏里,这样抹在哪里不仅皮肤不会皴裂,还香的很。”
“这个油脂还可以少加点在香油里面炒菜来吃,不管是肉食还是素食,炒过后一股香兰花味道,美极了。”
“我可舍不得用来炒菜,队伍里就我和两个嫂子三名女子。”
“男子哪能抹这些?”
“一共只有两坛,我的面积大,我就要一坛了,剩下一坛叫两个小嫂子分了罢。”梁娇娇算计着。
“谢你们两了啊,回去吧!”梁娇娇说。
古力和迪巴两人空了手,走的轻便,迎着快要大亮的天色走了。
“两位小嫂嫂,快来看娇娇给你们带了什么来了。”梁娇娇事先已经把自己的那坛子藏起来了。
“你的手上怎么那么香?娇娇”采英问她。
“我抹了一点坛子里的油膏在手上,所以才香。”
“这是漠哈族的人特意送来的,哥儿在山坳里帮他们哩,这是小意思。”
采英和初蕊连忙凑在坛子面前看了看,各自挖了一小点抹在手上和脸蛋上,果然立马就水润不少,还香香的。
“就只有这么一坛吗?我们三人分分吧,每个人都分一样多。”采英说。
“我不要,我一个练武的人需要这些做什么,方才用了点在手上,看着也那样吧,你们两人分了吧。”梁娇娇急忙说到。
“你自己藏了几坛了吧,还把自己挖了个小洞的这坛给我们。”初蕊笑着说。
“就你孙初蕊聪明,谁藏了几坛,我的体积是你们的无数倍,多用用不行吗?”
“就一坛而已,不信你自己去我帐子里面看,就不该好心拿给你们,叫你们不知道也不是不能的。”
言心混在队伍里,和几个男子挤在一起,抱怨不能单独住一个营帐里。
“你一个大男子,自然是和我们挤在一起。”
“你又不是大司马的两位夫人,你又不是做头儿的,凭什么?这么久大家都不抱怨,你一人沿路都在影响我们帐子的人。”
“说我们大司马分摊不均,行军还要带上夫人享乐,你这不是破坏士气是什么?”
言心看着冲她嚷嚷的~童雷~眼里都是杀机,不过这里人多她忍住,她知道梁思宽和梁少成去山坳了,正是杀莫采英的时候。
师尊不会怀疑在她的身上,杀莫采英才是第一大事,这个童雷她没有放在心上。
本来梁思宽一路在莫采英的身边她没法下手,她想:
“真是天助我也,梁思宽去山坳了,我没有打算在路上下手的,不过是跟着他们的队伍去找师尊。”
“毕竟末河四周危险多,有人才好照应,跟在队伍里面不能吃亏。”
天已大亮,晚间河和初晨的气温是最低的,晌午后又热的不行,言心披上皮罩衣出去了。
她故意搂了搂自己的裤头,装男子的模样撒尿,做给一众士兵看,免得其余的人起疑心。
然后提起裤腰,往采英住的帐子内试探走去。
“杀一送一,这个就是孙初蕊,也是梁思宽的玩物,当初就是他爹以身世威胁我师尊。”
“害我师尊用巫毒控制他们父子三人,自己遭到了极大的反噬,昏睡了十几日,差点丧命。”
“外面那个长了满脸胡子的小将,为何在我们帐前徘徊?”采英问。
“梁司马走时吩咐我们十三帐的卫士特定来保护两位夫人的。”言心答。
“娇娇怎么没有给我们说?且保护我们应该在十步之外,二十步之内,你怎么离我们这么近?”
“我们是两个女子,你是男子,情理不应该这样,那你稍稍的离我们远一些。”
“离你们远一些吗?”言心看了看四周,此时人都还在帐内没有出来,心想以她的手段解决两个弱女子错错有余。
“是的远一些。”采英答。
“如果离你们远一些还怎么杀你们呢?”言心一个箭步就踏近帐子里,手中已经举起了剑。
吓坏了采英和初蕊,已是大亮他们正在抹那油润润的香膏,看见来人举起长剑,都像被定住一样。
“你是谁?为什么杀人!这里是军营。”采英质问言心。
“别管我是谁,拿你的命来。”
说着一刀像采英砍去,采英拿起铜镜挡了一下。
“哐当”一声,铜镜被劈成两半,采英和初蕊在帐里里面呼救。
“这里空旷无比,你喊吧,我看谁听的见来救你们两人。”
采英往帐子外面跑想到外面呼救,被言心一把拉了回去,摔在地上。
“想跑?”
“没门儿!”言心说。
初蕊趁机跑到帐子前呼救,她们的帐子和梁娇娇的帐离的近,梁娇娇听见初蕊的呼救声飞奔而来。
言心在帐门里看见前面来了一座人肉山,如意算盘就要被打坏,自己也不想暴露身份,飞快出去给了帐外正在呼救的初蕊一刀,然后迅速逃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