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由把来福送出门,又给了他十两银子,说道:“来福兄弟,刚才多亏了你。明日一早,我就去找匠人,把我隔壁的屋子收拾出来,再搭个驴棚。”来福感激地说:“小的谢过姑爷,明日戌时初,小的再来接您。”
而在梅府,黄氏在屋中焦急地等待丈夫回来。婷儿劝道:“夫人,要不您先歇着,老爷回来,我再把您叫醒。”黄氏摆摆手说道:“不必了,都这个点了,老爷也该回来了。”
此时,梅管家拎着灯盏,走在梅员外前头,照着前面的路。梅员外身后,还有两个小厮护着。梅员外进了黄夫人的屋子,就让管家和小厮回去歇息,黄夫人也让婷儿先退下,回自己屋休息。
黄氏见梅员外坐下,给梅员外倒了一杯茶水。开口问道:“老爷,这都到丑时了,今儿个怎么回来这么晚?”梅员外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夫人有所不知,这许大由讲完《窦娥冤》都快到子时了,我和这许大由聊了聊,所以现在才回来?”
黄氏见梅员外,面有喜色,问道:“老爷,可是成了?”梅员外笑着说:“这许大由,不光书说的好,相貌倒也不错,彬彬有礼。更难得的是,身上透着一股子灵气。此人未来,必有一番造化。”黄氏也笑道:“老爷,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梅员外说道:“夫人,我还能骗你不成?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歇息吧,明日你就把这事,跟娟儿说一声。”黄夫人说:“好,咱们就歇息吧。”
梅员外走到床边,突然想起一事,说道:“对了夫人,两日内要筹集八百万文,大后天为夫要带着钱,跟许大由一起去一趟下河村。”黄氏不解地问:“老爷,您要这么多铜钱作甚?”梅员外笑着说:“夫人,这刘先生要盖新房成婚,还要大规模养奶牛,还有给全村修路,修茅房,修澡堂。要给不少人发工钱呢!呵呵。”
黄氏更加不解地问:“老爷,是你烧糊涂了,还是他姓刘的烧糊涂了。”梅员外一脸不悦地说:“你才烧糊涂了,他不要铜钱,老爷我费那功夫干嘛!”黄氏讪笑道:“老爷,我的意思是,他怎么会这么好心,大把往外撒钱?”
梅员外脱靴,坐到床上说道:“夫人,你也上来,我慢慢跟你说道说道。”黄氏脱了鞋,坐上床。梅员外说:“这刘启铭下的可是一盘大棋。他先让村民免费喝牛奶,就能轻松获得所有人的好感和信任。收些徒弟为其敛财,再花钱雇人做工,真的是好算计呀!”
黄氏还是疑惑地问:“老爷,妾身怎么看都像是往外撒钱。妥妥的一个散财童子。”梅员外笑着说:“你们呀,都被他的外表欺骗了。其一,这些干活的人及其家人,往后必定是要念他的好。其二,刘启铭往后根本不会缺钱。就比如牛奶开始收钱,他们不会不去买。更何况此人的赚钱门路层出不穷,这些人手里有了钱,转了一圈,还会回到他的手中。其三:这些人往后只要还想赚钱,就一定还会给他卖命,雷打不动。”
黄氏惊讶道:“原来如此。以后,只会越来越多的人,跑去投靠他。老爷长此以往,这休宁城,岂不是要变天了?”梅员外说道:“不光是一个小小的休宁,恐怕这整个世道,也要变天了。为夫既然跟他合作,就已经无路可退了。”
黄氏有些惊恐地说:“难不成他一个小小的赘婿,还敢觊觎这天下。”梅员外说道:“他未必是想要造反,只不过为夫也想不明白,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只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此人将来必定能长成,庇护我梅家的参天大树。现在我大宋风雨飘摇,蒙古军打过来是迟早的事,朝廷根本靠不住。唉!”
黄氏握着梅员外的双手说:“妾身就是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这种大事,妾身全都听老爷您的。”梅员外抽泣着说道:“贤妻,为夫何德何能啊,呜呜!”黄氏劝慰道:“早些睡吧,老爷,身子要紧。”
天色微亮,在下河村张家的院子内,就响起了苦妞领操的声音:“伸展运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早上风还不小,张秀兰给苦妞戴上了虎头帽,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做广播体操的小老虎。
做完了广播体操,张秀兰先去灶房烧水。然后四人围着石桌,刘启铭教大家做眼保健操。刘启铭说道:“眼保健操,顾名思义,是一种眼睛的保健体操,主要是通过按摩眼部穴位,调整眼及头部的血液循环,调节肌肉,改善眼的疲劳,预防近视等眼部疾病。你们看我怎么做,就跟着做。”
张全有问:“贤婿,这眼什么操?”苦妞说道:“爹爹,眼保健操。”张全有讪笑着说:“年龄大了,记性不太好。贤婿,这眼保健操,真的这么管用吗?隔壁村有个瞎眼马老太太,能治好吗?”
刘启铭无奈地说:“岳父,保健不等于治疗。眼保健操,只能让好的眼睛,不容易变坏。已经坏了的,也治不好。”张秀兰说道:“能够让眼睛舒服,就已经很不错了,爹。”苦妞也说道:“爹爹,整天就会想美事儿!”
张全有说道:“老汉我不就随口一问,你们姐妹俩,怎么胳膊肘都往外拐?”苦妞甩了甩胳膊说:“爹爹,苦妞的胳膊肘不会往外拐。”张秀兰噗嗤一乐,说道:“哈哈!闲话少说,赶紧做完这眼保健操,水差不多也该烧开了。”
刘启铭缓缓闭上眼睛,双手分别按在天应穴上,说道:“你们看我双手的位置,这里是天应穴。第一节就是揉天应穴。”刘启铭边说边做:“以左右大拇指罗纹,面接左右眉头下面的上眶角处。其他四指散开弯曲如弓状,支在前额上,按揉面不要大。就这样做,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其余三人有样学样,做起了眼保健操。张秀兰和张全有,都做的比较标准,而苦妞纯粹就是在瞎揉。刘启铭不放心,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马上就去纠正了苦妞的动作。
第一节揉天应穴做完以后,刘启铭接着说道:“第二节是挤按睛明穴,你们看我双手的位置,这里是晴明穴。像我这样做,以左手或右手大拇指按鼻根部,先向下按、然后向上挤。大家都看懂了没?”父女三人齐声说:“看明白了。”刘启铭闭上眼,双手放在晴明穴上,边做边说道:“第二节挤按睛明穴,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第三节按揉四白穴和第四节按太阳穴、轮刮眼眶,全部做完之后。刘启铭去挤牛奶,张全有教苦妞枪法。苦妞拿个细木条,在张全有的身后瞎鸡儿乱戳,一下抽到了张全有的腚眼上。
张全有叫道:“哎吆,哎呦呵!苦妞,你干嘛呢!”刘启铭大笑道:“哈哈!岳父,我小姨子这一招叫体术奥义·千年杀,乃是东瀛忍术高手卡卡西的绝学,哈哈!”张全有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拿起细木条,去追赶刘启铭。
刘启铭见势不妙,起身就跑。张全有喊道:“混帐小子,整天就会胡说八道,老汉我今天,非要抽你不可。”刘启铭边跑边求饶道:“岳父,岳父,您先停下,我快跑不动了。”苦妞喊道:“姐夫跑快点,爹爹快追上你了。”
刘启铭灵光一闪,赶紧说道:“岳父,您听我说,你力气大,我跑得快。咱俩半斤八两,不如揍苦妞一顿算了。”张全有见一直抓不住刘启铭,先假装答应道:“老汉我没意见,你先去把苦妞带过来。”
苦妞被刘启铭抓到后,苦着脸说:“臭姐夫,你快放了我,不然我让我姐打你。”刘启铭坏笑着说:“没事,反正也是你先挨打,哈哈。”
正在刘启铭得意的时候,张全有抓住了刘启铭的手,笑着说:“贤婿,那可不一定呀!”刘启铭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苦妞被松开以后大笑道:“哈哈,臭姐夫,你要倒霉了。”
刘启铭慌忙说道:“岳父,你怎么变卦了!”张全有笑道:“哈哈,老汉我跟杨百户打了几十上百场仗,多少也学会了点,兵不厌诈的道理。”刘启铭哀求道:“岳父,我错了。但是犯错也有个先后不是。您还是先揍,我至亲至爱的小姨子吧。”
苦妞哭着说:“爹,苦妞最乖了,还是先打姐夫吧。姐夫,他最抗揍了。”张全有微笑着说:“苦妞乖,爹才不舍得打你。贤婿,只好委屈委屈你了。”张全有正扬起细木条,想要吓唬刘启铭的时候,张秀兰端着洗漱用的水,说道:“闹够没,闹够赶紧过来洗洗。”
张全有松开手说:“不闹了,咱们快点去洗漱吧。”刘启铭逃过一劫,跑去把牛奶倒进水缸里,又挤了一些,直接倒热水里面,大家早上洗漱用。
四人洗漱一番之后,刘启铭问苦妞道:“苦妞,昨晚用牛奶泡澡,感觉怎么样?”苦妞撅着嘴说:“牛奶,黏黏的,滑滑的,一点也不舒服。”刘启铭又去问张秀兰:“秀兰,你这两天用牛奶,感觉效果如何?”张秀兰笑着说:“夫君,我感觉自己的手脚还有脸部,比以前光滑水嫩了许多。”
张全有也说道:“老汉也感觉,老汉的手和脸,也变得光滑起来。看来这开澡堂子,一定能赚钱。”刘启铭笑道:“那必须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