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洗漱完之后,刘启铭就开始去做早餐,张全有在屋里做仰卧起坐和俯卧撑,苦妞陪着张秀兰在院子里练射箭。张秀兰用黑布蒙上眼睛,张弓搭箭,拉了个满弦,一箭射中靶心。苦妞笑道:“哦噢,姐姐好厉害,射中了!”
张秀兰再次张弓搭箭,开始听风辨位,感知周围事物。此时,李婶子带着碗过来领牛奶,准备带回家做早饭。进院之后,就看到眼前的一幕。只见,张秀兰将弓再次拉了一个满弦,静静等待。片刻功夫,天空中有一群麻雀飞过,张秀兰对准天空,麻雀前方的一小段距离射去。
李婶子还以为张秀兰射偏了,没想到这群麻雀往前飞了一段,正好有一只被射中,落到了院子中。张秀兰转过身,摘掉眼睛上蒙着的黑布。李婶子彻底惊住了,问道:“秀兰,你刚才不会是,蒙着眼睛射箭的吧?”张秀兰点点头,嗯了一声。
苦妞指了指靶心,笑着说:“婶子,我姐刚才还一箭射中靶心了呢!”李婶子笑着问:“秀兰,你不用眼睛看,你是怎么射中的?”张秀兰解释道:“射靶子是靠记忆中的方向,射天上飞过的麻雀是靠听的,感觉它们的位置变化和移动速度。每种事物的静止与变化,都蕴含着力的静止与变化。就比如”
李婶子越往后越听不懂,打断道:“秀兰,俺是来领牛奶,给家里做饭的。”苦妞说:“婶子,牛奶就在水缸里。”张秀兰说话被打断,有点不开心地说:“别多领,村里人多。”李婶子立刻点头哈腰地说道:“婶子知道,婶子不会多领的哈。”
张秀兰开始打太极拳,李婶子自己去打了一碗牛奶,就看到张秀兰慢腾腾地打太极拳,跟搓麻将似的。李婶子低声嘟囔道:“这么慢,能伤到人吗?”谁知刚说完,张秀兰运出功力,手里拈着两片叶子,打在靶心上。砰砰两声,箭靶倒在了地上。张秀兰边打拳边笑着说:“婶子,我练功又不是为了打架伤人。”
李婶子心想:“这一下就能把人打死,谁敢跟你打。我刚才声音这么小,离这么远她都能听见,以后说话也得小心着点。”讪笑道:“婶子刚才胡乱说的,秀兰你是个好姑娘,从不打架,呵呵。婶子先回去了。”
此时,张全有出了屋,见到李婶子就说:“大妹子,别忘了,一会儿把狗蛋带过来玩。”李婶子笑着说:“行,一会儿吃完饭,俺就把狗蛋带过来。”张全有去扶起了箭靶,说道:“秀兰,你这孩子。你没事吓唬你李婶子干啥!”张秀兰说道:“李婶子打断我说话,我不高兴。”
李婶子离开院子,就碰到几个来领牛奶的村民。就把刚才自己看到的,张秀兰蒙着眼睛射麻雀的事,跟大伙说了一遍,就回自己家了。几人起初还不太相信,等进了院子,看到院中被射落下来的麻雀,就彻底服气了。
刘启铭做好了早饭,一家四口开始围着石桌吃饭。张秀兰说道:“各位,叔伯婶子们,你们自己排好队,去领牛奶吧。别多领。”几个村民说道:“俺们知道,不敢多领。”几人不需要监督,自行按顺序排好队,也没多领。
后续又有人过来,也像前面的人一样,规距地不得了。刘启铭惊奇地问:“这是咋回事,咱们又没去看着他们,他们竟然还这么自觉,连个插队的都没有,这也太夸张了吧?”张全有指了指地上的麻雀说道:“这是秀兰,蒙着眼睛射下来的。谁敢乱来,那真是活够了。”
刘启铭讪笑着,给张秀兰夹菜,说道:“呵呵,媳妇你真棒!”张秀兰得意地说:“这都不算什么,你也多吃点。”苦妞说道:“姐夫,你都不给苦妞夹菜吃。”刘启铭边吃边说:“你没看我正忙着吗?自己夹。”张全有给苦妞夹菜,说道:“苦妞快吃吧,爹给你夹。”
四人吃过早饭,刘启铭和张秀兰收拾碗筷。张全有把地上的麻雀身上的箭拔了出来,洗干净。又把麻雀,随便送给了一个排队领牛奶的老头。等到刘启铭和张秀兰忙完,来领牛奶的人也差不多快走完了。
刘启铭疑惑地向排队的村民问道:“今天来领牛奶的人,怎么比昨天少了?”刚才拿了麻雀的老头说:“张家姑爷,昨天咱们村的人,一大半的人喝完牛奶就拉肚子。那气味,隔壁村可能都会闻见。今天他们可能会起来的晚一点,牛奶免费,不可能不来领的。”
苦妞噗嗤就乐了,笑着问道:“爷爷,那有没有人拉裤裆里面?”老头尴尬地说:“我孙子昨天就,唉,不提了。”苦妞开心地说:“耶!总算有人陪着苦妞拉裤裆了。”刘启铭笑道:“苦妞呀,你的快乐原来挺简单的,哈哈。”老头一脸黑线,领完牛奶就直接回家了。
不久之后,村长和李大郎,一人赶着一辆牛车,来到了张家院子门口,停了下来。村民们见到村长就问道:“村长吃过早饭没,村长您来也是领牛奶的吧,排俺前面就行。”村长笑着解释道:“老朽吃过早饭了,我跟大郎是有事来找秀兰的。”
一个大婶问道:“村长,您有啥事能找秀兰这丫头呀!该不会是想拜师练武吧?”村长摆摆手说:“别胡说,老朽是要带着秀兰去县衙办地契。明天张家就要在河边的碎石滩,盖新院子。你们谁想去做工都行,刚当学徒的一天三十文,有手艺的一天五十文。管三顿饭,送新鞋新衣服。”
村民们牛奶都不着急领了,跑过来忙问道:“村长,您没开玩笑吧?真的管饭,还发新衣服呀?”村长说:“老朽骗你们有啥好处,不光这些。晚上吃过饭,大家都别急着走。下工之后,启铭和秀兰会分批教大伙认字和算数。”
所有的村民瞬间不淡定了,说道:“能认字就行,俺一文钱都不要了。”“就是就是,俺们就当花钱请先生了,自己带饭来做工也行。”
刘启铭见状,赶紧过去说:“乡亲们,安静,安静一下。”刘启铭见大伙安静下来就说道:“那些东西都是做工该有的福利保障,以后肯定会比现在的条件更好,咱们村以后会逐步上更多的项目。我以后还要办奶牛场,公厕,澡堂还有各种其他的产业。以后会有外村,乃至外乡人也来咱们这边,投资发展,做工安家。咱们下河村,一定会翻天覆地的。”
有个妇人问道:“这么好的事,干嘛便宜外乡人?”刘启铭笑着说道:“您这就肤浅了不是,咱们村才总共多少人,全都不种地,也不够用。而且,咱们条件不好,你哭着喊着也没人愿意来!大婶,你想啊!外村人来咱们村,不需要做工吗?不需要吃喝拉撒睡吗?这可都是钱呀!还有以后,咱们村的小伙子要娶媳妇,咱们村的姑娘们要找姑爷,不也变容易了。”
那妇人听完笑着说:“新姑爷,早就听说您是菩萨心肠。今天婶子倒是觉得,姑爷您拔了毛,比猴子都精!”众人听罢,全都哈哈大笑起来。李大郎说:“爹,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快出发吧。”
村长说道:“你们该忙啥就去忙啥,老朽没工夫跟你们扯闲篇。秀兰,秀兰!”张全有和张秀兰到了村长身边,张全有问:“村长,秀兰过去需要带什么东西吗?”村长笑着说:“带上户籍和入赘文书就行,要是想办的快点,多带些银子就成。”张全有回屋拿了三百两,递给张秀兰说:“秀兰,路上该花就花,咱们现在时间最宝贵。还有,再买两副弓箭和五杆长枪。米面粮油,各种调料也要买。还要请一个裁缝,给大伙先量身子,订做工作服。”
张秀兰接过布袋子,就说道:“爹,那我们先去了。”张全有说:“路上小心点,快去快回。”李大郎说道:“叔,您就放心吧,我们走了。”
村长骑了牛车走在前面,张秀兰坐上,李大郎的牛车,往休宁县城的方向驶去。村民们领完牛奶,就回家把好消息,带回自己家。就连村里的懒汉,都变的勤快起来了,帮忙干起了家务。村里的两个兄弟都是赌徒,和在外面码头做工的,都被叫了回来。两个赌徒回来以后听说,张家不仅有工钱,管饭,发新衣服,还教认字。他俩立刻发誓,从此以后,洗心革面,再也不去赌了。家里的老娘,也是喜极而泣。家里能卖的东西,早就被输光了,现在总算是有了转机。
整个下河村的人,都在讨论,跟做工有关的话题。男人们有人想学打猎,将来当作坊的护卫,有的想学木匠和铁匠,有的想学医。女人们有的想做挤奶工,也有的想跟稳婆学接生。家里有男孩的,已经开始幻想着自己家孩子开始上学堂读书,将来高中状元,做了大官。而村里的孩子们,大一点的想当学徒,补贴家用。小一点的,盼着更多的小伙伴,能来他们村里陪他们玩。
一场前所未有的发展风暴,正在围绕着张家买下的碎石滩,酝酿了起来。刘启铭拿来纸和笔,开始画养牛场绘画设计图纸。养牛场靠近山泉,依山傍水。还有工人的休息区,活动区,财务室,经理办公室,会议室,接待室,食堂,公厕,化粪池,一座水塔和两排牛棚给奶牛居住。道路也平整一遍,还要有专门的兽医。
张全有看了看图纸说:“贤婿,咱就是养个奶牛,你这搞得比县衙都阔,太浪费了吧。”刘启铭笑道:“这才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