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喀琉斯之鹰

瓦里庇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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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jA.C.1937.9.8 众城之女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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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律西亚,自罗马人登陆以来,这里就被定为流亡帝国的首都与中心,经过长达500年的建设,这里已经发展为不亚于巴黎、京兆、维也纳的国际化大都会。厚重且华丽的黄金城墙——狄奥菲洛墙将整座城市包围保护起来,如当年保护君士坦丁堡的狄奥多西二世城墙一样。当然城市的发展早已超脱过去的规划,城墙之外也建起了大量的居民区,许多工厂也被“迁”到了墙外乃至新拉维尼翁行省境内。不过对于许多人来说,狄奥菲洛墙依旧是埃律西亚的边界线,或者说是首都“中央区”和“郊区”的边界线。

与旧罗马、旧君士坦丁堡一样,整个城市被划分为14个区域,除去城墙外的新台伯、安东尼纳要塞、布莱克奈尔、赫拉克洛纳斯、鲁基乌斯、尼普顿波利斯,与属于加拉塔人的加拉塔外,城墙内还有新拉文纳、新特雷维尔、新尼西亚、新尼科米底亚、新西米乌姆、新君士坦丁堡以及核心行政区新帕拉蒂诺。名字都来源于罗马帝国曾经的首都,罗马人不仅在埃律西亚还原了曾经的罗马广场,万神殿和元老院,甚至还在推土造了七座“山丘”出来还原曾经的七丘之城、靠挖掘运河弄出了昔日的金角湾和贯穿整个城市的台伯河。

虽然上次其实就已经来过这座城市了,但每当火车从新莫里亚城门穿过城墙驶入城内后,带给人的震撼感依旧存在,大量绿化的街道和地面上整齐靓丽的人工地砖,古老的历史建筑与高楼大厦并肩,蒸汽动力推动的高架轨道穿过住宅区连通着城市,近处近四十多米高的归化民纪念馆和远处数百米高君士坦丁宫显得渺小了起来。虽然作为一座城市,埃律西昂在人口密度上远不及那些大城市,但作为一片奇观,埃律西亚在美观和宏伟上是要远超巴黎。

在座位上的人还在欣赏外边的风景时,火车也逐渐慢了下来,一方面是为了让乘客好好观赏埃律西亚的繁华,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列车马上要进站了,不同于上次尤里乌斯来到埃律西亚那次,这次他们不会直接进入新帕拉蒂诺,在新罗马广场上的狄安娜火车站下车。车票的目的地是相对较为偏远的,位于新尼科米底亚的约安尼斯火车站,同时这片地区也是邀请函附带的住处的所在地。

“新尼科米底亚最初是一座离新帕拉蒂诺不远的简易的木质堡垒的名字,1451年原住民围攻埃律西亚的时候,数百名护卫和民兵在巴塞丽莎的领导下面对数万原住民战士的包围下坚持了超过一个月,一直支撑到了远征莱纳佩的帝国军队归来结束战争为止。如果他们没能守住的话埃律西亚也许就不复存在了...不过之后由于城市发展,当地的要塞被拆去改造成了今天的城市区,毕竟城市防御这种事情交给狄奥菲洛墙和外围的要塞群就行了,当然之后1862年内战的时候证明了城墙还真不一定有用,伊琳娜派的派军攻破城墙冲入了无险可守的埃律西亚,要不是当时的执政官普兰顿指挥得当,打了场以少胜多的新台伯战役,今天的埃律西昂估计也会遭受沉重破坏。”尤里乌斯望着窗外的风景,讲起来这片地区的过去。

“诶,凯撒里昂先生对城市发展史这种东西感兴趣吗?”陈雅莺好奇的问了一句。

“并不,我是对历史本身感兴趣,至于城市规划、建筑风格什么的,我是一点也答不出来的。”带着一丝自嘲意味的笑,尤里乌斯望向远方。“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祖父就喜欢与我讲历史,无论是罗马人的亦或是法国人的,这使我自小就对历史这项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过也正因如此,我其实对这次的安排还是感到些许不满,这片地区曾经当过极其激烈的战场,历史建筑基本是没有了,所以附近大多都是近百年甚至二十年前建起了新建筑。帝国对此处的规划也是旅游和商务中心,附近的游乐设施主要以游乐园,动物园这类旅游服务景点为主...但我对这些东西的兴趣不是很大。”

“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那些才是更值得他们掏钱的地方吧。”保莱塔望着远处连串的高楼大厦说道,“更何况历史文物什么的,这附近已经过多了。”

“说起来,庆典在十几天后举行,那期间陈雅莺你也想过去什么地方看看吗?总不能一直待在酒店里发霉吧。”

“啊...我还没怎么想过,要不这样,你们去别的地方的时候带上我去一起看看,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但我可不怎么去玩,到时候去的估计都是博物馆、教堂神庙之类的地方,你有兴趣跟来吗?”尤里乌斯简短的回答道。

“这个...我可能去了也看不懂那些东西啊。”陈雅莺笑着摇了摇头。“我在学校里的历史堪堪及格,对于那种地方我实在不知如何欣赏。”

坐在她身旁的保莱塔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到时候你就跟着我吧,我打算去的地方可都是些艺术馆和公园,这些你有兴趣吗。”

“有的有的,我最喜欢看那些漂亮的东西了。”陈雅莺喜笑颜开的点了点头。

“啊,我以为姐姐你会和我们一起去呢,以前我提议去的时候你都不会反对啊。”

保莱塔转过头来对着尤里乌斯笑道:“长大的就别一只粘着姐姐啦,我也确实想更多的欣赏艺术而不是去死气沉沉的博物馆,莉贝你呢,去艺术馆也许对你的绘画有帮助呢。”

“不了,尤里乌斯去哪我去哪,何况那些‘艺术品’都不是我绘画的风格。”

在四人还在聊天之时,列车终于停了下来,伴随着蒸汽机散发出的低声轰鸣,周围许多外国游客们操着各式各样的外国语言拿起了行李准备下车。

“我们也该下车了,根据这本旅游手册来看如果要前往居住的旅馆的话还得坐趟地铁才行,考虑到埃律西亚现在有如此多的游客,估计届时会很拥挤的。”说着,尤里乌斯拿出一张桌子里放置的《埃律西亚地图与旅游指南》,这个小册子的正面用大大的拉丁语写着这座城市的别称:“众城之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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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同一时间,另一群人也在埃律西亚的新特雷维尔下了列车,抵达他们眼中“华而不实的堕落之城”。

“请各位在此地等待些许时间,埃律西昂政府的专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届时会把各位送到指定的居住地。”一名军官站将他们带领出车站的同时宣读着来自上级指示,他的语气中略微感到紧张,因为在他的刻板印象里,斯巴达人都是群暴躁且不讲理的家伙。

“这些我都清楚,你去给安排其他人吧。”只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并没有想象般的那样蛮不讲理,反而显得非常客气...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不过想想也是,他们已经是归顺帝国的达科尼亚人了,估计早已沾染文明的气息不再是那些阿兹特克野蛮人了吧。带着这种想法,军官转身去处理更多的事,光是今天就有超过10个国家的外宾到访,埃皮雷克托卫队、情报局下辖的包围部门、负责迎接的政要乃至军乐队和车队都快忙疯了,有人能帮忙省时省力自然是极好的。当然了他可以离开,那十几名负责保卫达科尼亚的荷枪实弹的卫兵依旧站在周围,确保不会发生什么特殊情况。

当然,这些人的任务除了“保卫”外还有监视这些斯巴达后裔。至少赫克托耳·阿希达穆斯·布拉西克是这么看待他们的。

很快,负责接送他们的车队赶来,是数辆底盘厚实的改装过的装甲载具。根据埃律西昂人自己的说法,在两个月前梅克伦堡贸易大臣的那场重大外交事故后,他们升级了接待外宾的防卫系统,但实际上斯巴达流亡者并没有享受到这一待遇,因为他们的防护水平已经是最高一档的了。由于常常被针对性的暗杀,每次要邀请流亡政府出席公共聚会时常常都会给予他们最高等级的安保措施,就比如这辆有着数厘米厚钢板外壳、空气过滤器和高耸的灵能屏蔽器天线的装甲车,已经是接近于皇帝专车的待遇。

只是赫克托耳对此似乎不太领情,在进入封闭的车厢内后就立刻对着真皮沙发仔细摸索了一圈后他才转身对早已坐上位置的普里阿摩斯汇报情况:“检查好了,父亲,没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

“每次你都检查不出什么东西吧,别老是显得像被害妄想症一样了。”安德洛玛刻望了一眼自己的哥哥,虽然多年以来清楚自己二哥的谨慎和对埃律西昂人的敌意,但再她看来每次这么搞只会显得有些滑稽。“虽然我不懂政治什么的,但就算罗马人想加害我们肯定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吧。”

“我不是担心他们现在加害,而是担心他们会录下对父亲不利的东西,就算我们没说错话也会被恶意截取出来,这种事情应该要小心才是。”

“赫克托耳说到不是完全没道理,不过你有时候表现的也太过紧张了,让‘保护’我们的埃律西昂人看到我们对他们如此不信任的话反而不利于我们,你得试着放松和自然一点。“普里阿摩斯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后坐下。

“...我明白了,父亲。”

“总而言之,接下来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也养养身上的伤...顺带要是你想的话,可以试着在过几天观察观察罗马人的军队和武器,也许你以后用的上呢。”

虽然自己的父亲是笑着说出这句话,但赫克托耳很清楚他是在对自己刚刚的表现感到不满意:“放心吧父亲,我会试着比以往做的更谨慎的。”

“算了,就算被察觉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我们确实有权力保证我们的安全。不过几天后你接帕里斯来的时候可别做出什么可疑或失礼的举动,那天我刚好有时没法和你你一去,一定要按我和他的指示行动。”

“遵命,父亲。”

“说起来,为什么大哥他没和我们一起来啊。”安德洛玛刻问道。“帝国现在大部分科研部门也都跟着放假了吧。”

“他所在的科研部门确实放假了,但...你大哥他有些‘私事’要去研究。”普里阿摩斯笑了笑。“等明天他把事情办妥,自然就会来埃律西亚和我们会和的。”

“不会是你们之前提到的那个什么,在威尼西亚的古墓吧。”

“猜到了就不要把事情说出来。”赫克托耳小声的说道。“虽然我觉得他去了也是白去,但大哥就是想亲眼见证一下古墓里究竟是什么东西。他说或许自己能认出,或是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那亲眼看过那个‘石棺’的赫克托耳,你觉得那像什么呢。”普里阿摩斯向自己的儿子问道。安德洛玛刻也稍稍前倾了身子,虽然按理来说她不应该听这些事情,但她还是对此十分好奇,况且自己的父亲也没有阻拦。

沉默了一会后,赫克托耳摇了摇头:“我不清楚,因为我从未看到过那样的东西,但我猜那应该是某种金属...也许是某种被灵能强化的金属制品。但总之事出反常必有妖,无论那是什么,我相信都是父亲您要找的东西了。”

“那至少我们的路线是正确的,接下来只要静候时机就行了。”对于发生在达索斯特迪翁的事情,虽然对结果稍感失望,但普里阿摩斯也早已预想到了可能几个的结果和解决方案。而现在的情况正好在他预想中,一个不算太坏的情况下。“目前埃律西昂政府估计也一时半会调查不出什么,就当他们在帮我们看管着那些东西,别让外人轻易触碰吧。”

“只是这样下来,我们也无从得知那里面藏了什么,万一真的被他们找到了破解的方法,那我们...”

“那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不能轻易行动...赫克托耳,切记不要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下贸然行动,埃律西昂人已经察觉斯巴达人参与到了那期事件中,现在他们的怀疑对象还是斯巴达尼亚的特务,但若是再出意外,只会让我们同胞的处境更加危险而已。”

赫克托耳沉默的低下了头,毕竟没能按照原定计划执行导致消息泄露确实是他的问题。从凯撒里昂给出错误的信息,误导他们前往公海“打捞沉船”开始,计划就完全向失控的方向走去...凯撒里昂,他的父亲曾经欺骗和伤害了自己的父亲,如今他竟然也要在这件事上搞出点乱子...

或许是察觉到了儿子的情绪,普里阿摩斯拍了拍赫克托耳的肩膀:“不必灰心,孩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只要罗马人还能友善的对待我们,机会就总会是有的...”

只是一向尊重父亲的赫克托耳,并没有细听自己的父亲说了什么,他的内心酝酿着一个计划,一个自己说出来大概率会遭到他反对,但却是有实行空间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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