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已至,现在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凯撒里昂-尤里乌斯安静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吹着空调翻看着书籍,昨天他已经从医院出院了,身体早已没什么大碍。只是天气实在是太热太晒了,不想出门的他便没有和莉贝他们一起去外面吃甜品,而是宅在家中查找着一些资料,从图书馆中借来了许多物理化学有关的书籍,他正尝试理解当日中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可他自己知道自己在找些什么吗?至少从目前来看他好像已经演变为单纯的看书了。
但也并不是完全的瞎看,他还是尝试找一些关键词,比如:特殊的钢。根据拉塞尔提供的新资料来看,虽然无法扣下细块进行研究,但根据请来的具有灵能的研究员用灵能与硫酸进行了他说不出名字的原理探测后,得出结论:这东西虽然不反光不导电不导热,但对灵能非常敏感,他们会在感受到灵能后像那片区域靠拢,似乎是为了防御?无论如何这大概率一种特殊的金属,极小的概率是有机物。但只有这些资料也不够,而自己并不是什么物理生,他要是能想到的东西那些科学家相比也早就想到了,于是最好他还是决定关上书,让自己的眼睛先休息一下。
那些物质会在感受到灵能后像那片区域靠拢,那为何那次反而会张开了个口子让自己的手伸进去呢?
难道...和外面的机关一样,是什么筛选系统吗?
他将右手伸到了自己面前,手腕处有几个红色的非常小的小点,医生说是皮肤下出血,过几天就没事了。确实,考虑到那天自己受了这么多伤,出点血也很正常...但只出点血会不会太奇怪了,明明当时身上到处都是瘀斑血肿和各种骨折拉伤的,为何反而这只手就没什么伤呢。当时医生对此也感到好奇,但无论是X光仪器还是用灵能去探测,自己的右手都只有一些肌肉拉伤,没什么大事...总不会是因为自己的手被那个石棺——考虑到东西是金属制的还是别叫这名字了,难道自己的手被那坨黑铁治疗过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胸前那块宝石的作用,当时那块宝石似乎也嵌入了黑铁块中...不管怎样,还是过段时间实地去试试吧,虽然他现在已经痊愈了很想立刻去一探究竟,但拉塞尔指出现在那里热度还很高,许多科研人员和记者都蹲在那里,还是等过段时间热度下去了再找个机会侧无人的时候去比较好。
话说自己为啥真的对这个宝藏感兴趣了呢...
思考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尤里乌斯才突然想起,那天拉塞尔还送来了另一份文件:他姐姐保莱塔在学校里的舍友资料...虽然和姐姐承诺过自己不会去看,但在经过半秒的深思熟虑后,他还是走到姐姐的房间拿起那份她还没打开过的档案袋。
和想象中一样,档案袋没有被打开,这确实和姐姐在自己心中的印象相符,作为一个立志成为律师的人,她很多东西有出乎意料的执着,尤其是“规矩”和“道德”,约定好的东西总是尽力做到。更不要提这种仅仅因为“担心对自己有害”就去侵犯个人隐私这种于情于理都不合适的东西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档案袋只是用一根绳子捆起来固定而已,就算真的打开看过了只要重新装回去捆起来就没人知道了。也许...不过考虑到姐姐的性格,可能性小到忽略不计,所以基本不用考虑了。
但他这个弟弟的性格可没这么高尚了,将捆在纽扣上的绳子解开,尤里乌斯抽出了那数十张文件,包括好几个人的身份记录...资料真多。
安德洛玛刻·阿希达穆斯·布拉西克...年龄比他姐姐的年纪大一岁,不过因为前舍友转学了才和姐姐住一个宿舍,化学专业...有两个哥哥,赫克托耳·阿希达穆斯·布拉西克和帕里斯·阿希达穆斯·布拉西克,前者是个学生,就读于为斯巴达人开办的普通大学,成绩不错但其他的就平平无奇了;后者则是医学和生物学博士,曾比较出名的事是论证了额前叶脑白质切除术对治疗精神病人和消除灵能没有任何意义,确切的说这种手术百害无利,只会让接受手术者思维能力变差让他们看起来“老实了”和“无法使用灵能”。这件事在医学界引起了轩然大波,大量医生、财团、科学家、人道主义者对这种手术是否有用展开了一系列论战,倒是远在海外的苏俄和匈牙利都因此宣布全面禁止这种手术,反而使他被按上了“共产主义份子”的罪名...不过一个斯巴达人是左翼份子的概率大概和让一个普鲁士人喜欢法国一样小的可怜;他们的父亲叫普里阿摩斯·阿希达穆斯·布拉西克,母亲叫赫卡柏,他们的母亲和大多数斯巴达妇女一样都是家庭主妇所以没有啥资料,但据说普里阿摩斯曾经是斯巴达尼亚政府的执政官,只是在十五年前的政变后因迫害举家逃到埃律西昂,现在是埃律西昂斯巴达裔联盟的领袖,负责与埃律西昂政府交涉斯巴达人的社会地位和反对歧视等问题...说实话都看不出有什么异样,赫克托耳和帕里斯在那几天都有不在场证明,倒是这个普里阿摩斯的身份较为可疑。
根据他自己的说法,他曾经是斯巴达尼亚的贵族家族布拉西克家族的领袖,这点从一些其他逃到埃律西昂的斯巴达政府官员的供词中可以证实,同时他在那些难民,尤其是有钱的难民中也很有地位,甚至斯巴达政府也少见的派人寻求将其引渡,只是最后由于两国的关系和斯巴达裔的强烈反对而不了了之,这些都可以看出他的地位应该非同小可,只是他的地位究竟是什么呢,斯巴达尼亚从未公开过除领导层外的政府架构导致无法直接查询,虽然他显然曾经担任过执政官,但在斯巴达尼亚执政官已经逐渐沦为了一种“身份”,他真正的管制据称为负责国家采购的总务署干事秘书,可这么一个官职对于他这样身份的人来说是不是太小了...由于以上重重原因,布拉西克一家一直都是帝国情报部门的重点监视对象,可迄今为止,都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发生。
尤里乌斯惊讶于他们竟然把这么重要信息告诉他们,也惊讶于这么重量级的人会是自己姐姐的舍友...不过看来这么多资料,也显示他们这一家只是单纯的可疑,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
就在这时,门口的电铃响了。难道她们回来了?受到惊吓的尤里乌斯立刻以最快速度将文件整理好放回档案袋中,而就在他将档案袋重新捆起来时突然想起:不对啊,她们不是自己带着钥匙吗?
走到门前,尤里乌斯才发现电铃并不是链接门外的那个,而是另一个链接到一台电话的,而这台电话只能用在旅馆内通讯。
拿起电话的听筒,一个比较陌生的声音传来,不过尤里乌斯猜得到那是旅馆门卫的声音。
“恺撒里昂先生,一位记者想要来采访您,您同意放他进来吗?”
“记者?”怎么会有记者来采访自己,如果是在法国那他还算稍有地位,但因为自己没啥名声所以也没啥人在意他,怎么到了埃律西昂到有人找上门来了?该不会是威尼西亚那些事?考虑到麻烦加上自己本就不怎么喜欢记者,所以没什么好说的。“我又不是什么名人,不接受什么采访。”
之后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或许是那位门卫在尽责的尝试将记者赶跑吧,尤里乌斯刚打算把电话挂上。
“恺撒里昂先生,他又说自己叫福玻斯·苏尔特,以这个身份相信您会让他见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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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电梯门的打开,福玻斯走入这个旅馆的四楼,这里属于这栋高档旅馆中第二好的分区了,与别的楼层一般都有20来个房间,而这一层只有4个房门,如果这还不够豪华的话,那要知道这里的电梯和楼梯都是没法去五楼的,四楼的四个房间都是双层套房。虽然肯定还比不上没法用普通电梯上去的顶层套房,但也是很豪华的套间了,豪华到目前只有一间是有住户的,而且那人还是因为政府报销才选择住在这里...不过福玻斯对此到不怎么感兴趣,走到最边上的一号房,他用手敲了敲房门。
门上的小滑槽被滑开,从孔露出一对熟悉的碧蓝色眼睛:“*震惊的拉丁俚语*,还真是你啊福玻斯。”
“当然是我,所以不能为老朋友开个门吗?”
虽然表现的很兴奋,但尤里乌斯并没有立即开门:“...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你不是和我同一年级现在还在读书吗?”
“因为我选择直接打工实习啊,之前欢送宴上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尤里乌斯沉默了一会:“说的也是,所以为啥在这呢,就算实习不应该在法国吗?”
“我其实是回了瑞典想在那里上班,但他们应聘我后就把我调到埃律西昂了。”
“那...你是作为记者还是作为老朋友来找我的?”
“两者都有。”福玻斯说道。
尤里乌斯犹豫了一下后回复到:“我不接受采访。”便关上了门上的闸口。不过福玻斯听到门后扭动门锁的声音,随后门打开了。
“所以你要是用记者的口吻说话我可能会把你直接从窗户扔出去,让你体会波西米亚人的滋味。”
“那行,我就当见见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了。”
“我离开法国还没两个月吧...”尤里乌斯让开一条路让福玻斯得以进门。“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说想采访我?我有什么好采访的?”
“当然有啊,不过我也大致猜到你不会想回答的,所以这次确实是带着见朋友的心态来的。”福玻斯走到客厅后,在一个椅子上做了下来,同时也将相机放在了桌子上,“十几天前,你的名字出现在前往巴西亚基拉达行省的火车票和当地旅馆的人员名单上,我想请教一下是否确有其事。”
这是个他绝不愿意向外人回答的问题:“...为啥要问这个。”
“我最近被上司委任调查一些事情,如果你是目击证人的话,那绝对是不可多得的稿件来源的。”
“...那件事相关的事情我被要求保密,所以我就不说了。”尤里乌斯坐到了桌子另一侧的沙发上。
听到这句话中有话的发言后,福玻斯笑了一声:“所以你真的和那件事有关?只能说真没想到,在法国你闹的事情已经够大了,见过来到埃律西昂没一个月又碰上这种事了吗?”
“谁让我总是能遇上奇怪的人呢。”尤里乌斯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关于这件事我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不光光是保密的问题,关键是我自己也对此知之甚少,现在新闻上看到的,差不多也是我所知道的东西了。”
“这样啊,那可真是可惜,如果能从你口中捞到点独家情报,那可就Heaheqalda了?”
“哈?啥?”听到福玻斯说了一句奇怪的词,尤里乌斯不仅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怎么了?我刚刚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福玻斯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奇怪的表面,好像疑惑为什么尤里乌斯会对此感到疑惑,“我刚刚说那可就太Heureux(法语,意味令人高兴),你才来一个月难道连法语都不认得了?”
不是你这发音差别也差太多了吧。
“好啦,我也不大打扰了,虽然很遗憾没有拿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但和好友聊天还是蛮开心的。”说着福玻斯站了起来,将桌子上的相机重新背到身上,同时拿起桌子上的饮料,“谢谢你款待的饮料,作为回报我是不会把刚刚交谈的内容做成新闻稿件的。”
尤里乌斯则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会才站起身来,他的第一反应是打了个哈欠并伸了伸胳膊,不知为何感觉自己变得有点困了。等到他说出“慢走”的时候,对方已经走出自己家门口了。
动作真是快,不过这也不奇怪,在学校的时候福玻斯的体育就非常好,甚至跑出个百米11秒的校记录。虽然他看起来很柔弱,但身体素质高的可谓离谱...等等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资格说对方。
话说...聊了多久?尤里乌斯望了一眼钟表,时间似乎已经过去了数十分钟。刚刚自己和福玻斯聊了很多来埃律西昂后看到的东西,只是回忆着刚刚和福玻斯的聊天过程,尤里乌斯感到一丝奇怪,他平时有这么多废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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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的记忆中还真没有一点过去的影子,但同时他也解开了密码拿到了装置...”福玻斯一边站在电梯内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我们得做最坏...或者说最有意思的打算了。”
“那...这该怎么办呢?”
“帮我定位一下不列颠格拉摩根郡,就是那个第二个信号发射源的位置,我们先把那一位看看是否能唤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