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的骨头

黄泉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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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又见长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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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好说,但是其中一万人是张远的亲信,是真正由马匪、沙盗组成,他们什么都不信,只信银钱。”

赵龙吟点点头,“你们从现在开始起,在军中和各族人中宣扬天狼军是我的部属,是大宋龙吟军的兵马。”

“只如此?”乔家主明显对赵龙吟的举措不满意。

“且看看吧,如果仲熊不知悔改,还是我行我素,再来处理吧。我知道你们心急,可如今这世道危机四伏,周边国家包括临安官家都对咱们虎视眈眈,我还是希望龙吟军不要内讧,内讧对谁都没好处。”

“我回去后会让参议司收紧对天狼军的军器供应,也会交代贸易司与天狼军打交道时谨慎一些,如有必要,可能会做个切割。”

“这段时间你们还是要想办法稳住河湟各部族,失去的土地钱财迟早会还给你们的,不要只看眼前。”

“我想要更多!”

“嗯,只要你们不背叛龙吟军,给你们多些也无妨,西边的那块地够不够大?”

乔家主眼睛一亮,“王爷会支持我们?”

“你说你,一个女人家,野心怎么这么大!”

“我要为族人求活路。”乔家主倔强地说道。

“大家都是为了求活路啊。”

“王爷你要说话算数,我们族人不能白白牺牲。”

“信不过我?我除了让贡嘎法师失望了,还失信过谁?”

贡嘎法师本来在闭目打禅,听到赵龙吟提起他,睁开眼睛,缓缓说道:“尊者何出此言!塔木寺的师兄弟们从未对尊者失望过。我们知道尊者在渡劫,在红尘中修行!尊者只管放手去做,不用担心师兄弟们会有什么想法。”

“说起来,我还真有些想念师兄弟们,他们可还安好?”

“皆好!皆安!”

贡嘎越是宽宏,赵龙吟就越是觉得惭愧,他甚至觉得贡嘎是故意的。

乔家主是气冲冲地走的,出门时,还一脚踹倒了前来送茶的丫鬟,贡嘎法师拉都拉不住,很显然,她没有从赵龙吟这里得到她想得到的。

六丙回来后的第二天深夜,任得敬着便装带着几个随从从祁连山上下来,拜见了赵龙吟,两人单独谈了一个时辰,由于没有旁人在场,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六丙睡了一天一夜之后,前来找赵龙吟禀报关于这一次冲击的看法。

“看样子收获不错?”听了六丙的陈述之后,赵龙吟觉得他对西夏兵马的战力有了基本的了解。

“有收获也有不甘,”六丙喝了口烈酒,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酒气缓缓吐了出来。

“哦?如何个不甘法?”

“没能走远。”

“第一次啊,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这里的地形和天气与南边不同,总要适应一下,下一次就可以跑远一些了。”

“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六丙一下子来了精神。

“西夏不是我们优先要解决的,”赵龙吟摇摇头,“我们接下来一两年的重点应该在东边,那边怕是要出事。”

“我们和金国已经达成和议,能出什么事?几十年的安宁总有的。当年咱们大宋与辽国结了澶渊之盟后,两国就再也没有交战了,和平了上百年。”

“世事难料啊,金国上次与咱们达成和议,他们朝中有许多人可是不服的,尤其是完颜宗干和完颜宗弼这两人,私下里不断地搅风搅雨,万一被他们搞出什么事来,这和议怕是会保不住。”

“怎么,他们还敢南侵?如果完颜宗弼真敢来,咱们龙吟军会让他们来了走不成。”

“龙吟军?”赵龙吟冷笑了一声,“临安那位现在只怕防龙吟军更甚于防金人!”

“那如何是好?”六丙现在醉心于行军打仗,对政治上的东西不怎么上心。

“一场动荡怕是难免的。”赵龙吟漫不经心的说了句。

绍兴九年十月中,兰州下起了大雪,已经出来两个月的赵龙吟正在考虑接下来的行程。他想去河煌几处州府走一走,但是呢,带的人太多容易被朝廷的察子探知,带的人少了,他有些信不过现在的张仲熊,周正也劝他谨慎行事。

思来想去,他决定在兰州举办一次法会,既然他走不出去,那就让河湟的百姓走进来,借这次法会河湟的百姓知道谁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赵龙吟的这个决定让贡嘎法师喜出望外,他本有这个打算,但是想到尊者日理万机,兰州离松潘又远,请尊者再跑上千里去松潘,怕是不合时宜。如今尊者决定在兰州开法会,虽然时下天气恶劣,让各地的信众前来,辛苦是辛苦一些,可那些虔诚的信众谁会在乎?不过又是一场修行罢!

贡嘎法师和赵龙吟商议,许多信众路途遥远,甚至可能会有西辽国的,而且有些信众为了表示心中的虔诚,会步行而来,需要些时间,所以就将法会定在十一月底。

如果等松潘的塔木寺僧人来筹备法会,时间上可能有些来不及,所以这次法会就由兰州的寺庙来组织,贡嘎法师居中协调。

到了十一月,就开始有信众和僧人朝兰州聚集,游隼军临时担负起维护兰州城秩序之责。

到了法会前三天,兰州街头巷尾挤满了前来朝拜的信众,城外还有许多进不来的,估计有十万之多。

在这些信众中,一则关于天狼军的消息开始广泛流传,原来天狼军是尊者组建的护法神兵,专一保护这一方土地安宁的,而龙吟军则是尊者的另外一支护法神兵,负责保护大宋的百姓。

“最近青塘的天狼军闹得有些不像话,尊者怎么不管管?”

“听说青塘的天狼军首领有些不怎么听尊者的话,尊者此次前来就是来拿他的。”

“不听尊者的?莫非是魔将?”

“只怕是,当年金刚手菩萨不也是魔将?闹得西天圣地不得安宁,最后释迦摩尼佛祖出手,将其度化,这才成了圣。”

“希望尊者能显大神通,还此地一片安宁。”

“那就看这魔将修行是否圆满了,否则尊者只怕还要容他一阵子。”

“也是,也是,像我等这样的凡俗之人,修行几辈子怕也不得解脱啊。”

“且熬着吧,少造些孽,机缘总会来的。”

赵龙吟的法会没在哪个寺庙进行,而是把法台搭在了兰州城西城头。法会持续了三天才结束,那些得到尊者亲手灌顶的信众自是欢天喜地,没有机会的,也有缘远远看到尊者的圣仪,也算是一种补偿。

赵龙吟在腊月初三踏上了归程,他从兰州出发,一路巡视巩州,秦州,陇州,凤翔府,最后在京兆府也就是唐朝的长安停下,看样子今年过年是赶不回去了。

李纲正在京兆府等他。

赵龙吟在李纲安排的一处府邸休息了一晚之后,在李刚的陪同下,游览了这座曾经繁华了千年,如今却满城残垣断壁,狐兔纵横于荆棘茅草之间的景象。

李纲拿着一份熙宁年间宋敏求编写的《长安志》,一边走一边跟赵龙吟讲解。

唐朝的长安城由外郭城、皇城和宫城、禁苑组成。

当初负责设计和修建长安城的是被传成神人的李靖,整个长安城布局犹如一个方方正正的棋盘,莫非李靖也有强迫症?

比较奇葩的是,不知道李靖当初是怎么想的,当初修长安城的时候,不准坊间种树,说是怕走火,这就导致夏天的时候,长安城炙热如火,不知道当时的人是怎么在里面住了几百年的。

另外一个奇葩之处就是长安城的地面全部都是黄土铺就,虽然被压得结结实实,但是天晴的时候,依然尘土弥漫,下雨时更是一片泥泞。

外郭城也名罗城,它围在宫城和皇城的东西南三面。城的形制非常规正,东西较长,南北略窄,平面呈长方形。外郭城共十二座城门,每面开三门。城里共有南北向大街十一条,东西向大街十四条。

皇城也称子城,皇城建在宫城的南面,是中央官署区。南面三门,正中是朱雀门,东是安上门,西是含光门。东面二门,北是延喜门,南是景风门。西面二门,北是安福门,南是顺义门。

皇城以顺义门为界分为南北两个板块。南板块在唐朝时是司农寺草坊、骅骝马坊、郊社署之大社所在地。北板块在唐朝时是将作监、大理寺、卫尉寺、尚舍局和尚辇局所在地。

皇城以北就是宫城,皇城和宫城之间的街道名为横街,是长安城里一条最宽广的大街,东出皇城延喜门,西出皇城安福门,东西长五里一百一十五步,南北宽三百步。

横街上的承天门广场是唐朝举行重大庆典的一处所在,如元旦、冬至,设宴陈乐都在此处进行。朝廷遇有赦宥,或除旧布新,或接待万国朝贡使者、四夷宾客,皇帝也要御承天门听政。

唐朝末年,承天门毁于梁王朱温一场大火,化为废墟。为了破坏李唐风水气运,朱温甚至在承天门处挖了个大涝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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