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魏高祖孝文皇帝元宏

漂泊子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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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虚弱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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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有建康刘彧给事崔平仲欲归江南,途径磐城,房法寿告诉房灵宾:

“从弟,如果能将崔平仲骗进城,你就有了去处!”

崔平仲不知房法寿控制磐城,被房灵宾赚进城。房法寿宴请崔平仲、房灵宾等不愿北附之人,说道:

“大魏长孙观将军帅大军已到马耳,明早入城。我这人仗义,给你们选择,北附,或者离城。”

众人惊惧,房灵宾、崔平仲等数十人,连夜离城,躲入刘休宾的梁邹。

拿下磐城,冀、青中心开花,慕容白曜占优,沈文秀再次请降,而崔道固拒不出城。慕容白曜兵分两路,亲带主力长围历城(济南历城区),派平东将军长孙陵、宁东将军尉迟眷带偏师,接应东阳(青州市)沈文秀。

长孙陵、尉迟眷带兵入东阳西郭,纵兵暴掠。沈文秀愤怒而反悔,闭城拒守;趁其不备,出兵击溃长孙陵军。长孙陵退守清西,再也无法攻下东阳。欲长围,兵力不足,只能围一阙三,做做样子。

秋高气爽而冯太后烦,问王琚:

“佩之,猜猜看,八公卿都在想什么?”

王琚很清楚冯太后的心思,并没有顺着话题往下讲,反而疑问道:

“臣请问太后,当初为何冒险诛杀乙弗浑?”

冯太后叹气,回答道:

“知道你佩之想说什么,老身再说一遍:安安稳稳,织锦刺绣;无人打扰,自由自在。看来,趁此机会离开朝堂,方为上策。”

虽然这么说,冯太后还是有些落寞,却无恐惧之意。王琚见状,说道:

“太后,其实皇帝很可怜,从小没有母亲,甚至不记得母亲的样子。臣在宫外看到那些个没母亲的孩子,不管多有权势、多么富贵,都与他人不同。”

冯太后疑惑,问道:

“佩之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王琚:

“如果皇子降生,太后可以抱来抚养。愚以为,无论如何,要让皇子如寻常人家孩童一样长大。先帝崇儒教、崇礼仪,县官(皇帝)重礼仪、重孝悌,必能理解太后护佑之心。”

黄帝三一六四年丁未(公元467年),魏天安二年,宋泰始三年,八月戊申。

乞伏居兴冲冲,急匆匆,在房间外就高喊道: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李夫人生了,是皇子!”

拓跋弘从梦中惊醒,问道:

“生了,皇子?”

惊喜并没有出现在魏帝弘脸上,反而十分平静。起身走出房间,走进厅堂,推开房门,朝阳从杨柳的缝隙中穿过,照在脸上。魏帝弘眯起双眼,说道:

“!@#¥%……&*()”

秘书内小秉笔记录,曰:

“神光照于室内,天地氛氲,和气充塞。”

随后,魏帝弘闭眼垂头,合掌咏经:

“……乞伏居”

乞伏居拱手说道:

“臣在!”

魏帝弘没有吩咐,继续咏经:

“乞伏居,此佛出时,虽非恶世,以本愿作,说三乘法。乞伏居,皇子乳名小弘。”

乞伏居这才明白天子之意,回答道:

“是,皇上!”

又对秘书内小说道:

“这段不要记。”

秘书内小点点头,用笔抹去一行,而魏帝弘继续咏经。

侧门打开,萧氏满脸欢喜,怀抱襁褓,从隔壁房间走进厅堂,身后跟着七八岁的林氏;还有一个四、五岁、拖着鼻涕的女童,扒着门偷看。小林氏肃揖行礼,萧氏曲腿行礼,说道: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看看小皇子,多么白净!”

小林氏将鼻涕女童拉进来,摁着脖子给天子磕头。太阳照着皇子小弘的脸,魏帝对小林氏摆摆手,想抱襁褓,而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说道:

“&*%#@!#*%&¥”

萧氏一口江淮官话,而小林氏一口冀州口音官话,帮萧氏转译。显然,萧氏听不懂魏帝弘说的话。

秘书内小记录曰:

“皇子生而洁白,有异姿,襁褓岐嶷。”

魏帝弘察觉到萧氏听不懂之后,口音一改,说道:

“改年皇始,大赦天下!”

几个人说着话,老王琚赶来,拱手作揖,说道: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魏帝弘:

“母亲有何嘱咐?”

王琚依旧拱着手,低头说道:

“皇上,太后欲亲自抚养小皇子。”

魏帝弘大怒,将欲发作,涨红的脸又舒缓下来,长舒胸中浊气,笑着说道:

“如此甚好,摆驾太后寝宫!”

魏帝弘骑马,萧氏与皇子小弘坐肩舆,小林氏拖着鼻涕女,跟在后面小跑,一行人走向太后寝宫。

都走了,院子里空空。

阳光透过棂格,照出几束,轻飘飘的尘灰,

没有温暖,却是寒冬。

秋蝉铮铮,

用生命挣脱迟豫,只为刹那间狂拥。

每片叶子,都披上了凄暮,

随着风,

离开大树,去寻找前世的影踪。

就在转眼间,枯寂降临,

空荡荡的房间内,

隐约传出,虚弱的哭声。

群臣上朝,未见冯太后临朝,伏地行礼落座,魏帝弘神清气爽,说道:

“有人喊朕阿爷了!改年皇始,大赦天下。”

群臣齐声赞贺,分左右坐下,喜气洋洋,而后分析军情。魏帝弘说道:

“清河房法寿,见机识命,真豪杰也。反观无盐申纂,既不识机,又不量力,进不能归正朔,退不能还江左,守孤城于危亡之地,岂能建功立节?众卿,如何封赏房氏?”

拓跋丕:

“皇上,房氏初附,当高官厚禄,以安冀、青民心。彼冀、青城多,足以安置诸房。”

魏帝弘:

“善!元盛(李訢)草拟封赏,当取洛书之数。”

河图之数十,洛书之数九。房法寿为平远将军,与韩麒麟对为冀州刺史;此冀州在泰山、大河之阴,与河北冀州同名而不同地。房法寿的从父弟房灵民等八位房,均为各地太守。八加一,恰为洛书之数。房崇吉因升城故事,暂未封赏,而刺史、太守的僚属,又有多少房,不在皇帝、朝堂诸公考虑之列。当然了,房氏的亲戚,崔氏、刘氏还有其它氏的好处,也不会少。

复盘刘彧大将沈攸之的莫名攻势,李敷说道:

“皇上,彭城危机解除,东军当继续用兵冀、青,而中路军当扫清、稳固泗水、沂水一线,断刘彧军资北上之念,绝青冀兖徐固守待援之妄。”

魏帝弘:

“嗯,需按郦范之策,从西往东,逐城长围,困而破之。陇西(源贺),草拟全盘方略。”

源贺:

“是,皇上,只是军资稍有不足。”

魏帝弘皱眉,说道:

“元盛(李訢)有何难处?”

李訢拱手,说道:

“皇上,秋收后,铨衡即出,臣将按既定方略升黜。然,牧守获利甚厚,而租赋不足。臣以为,南有将士搏命沙场,不能放任蛀虫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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