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魏高祖孝文皇帝元宏

漂泊子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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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挟势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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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佐纷纷询问,如何出其不意,有好奇、有求知、有嘲讽。慕容白曜抬手猛击,差点击碎矮几,大声说道:

“今若纵敌,终成国家祸患;稍有迟疑,必长守军意气。世则(郦范)之策可行。

有将佐小声疑问道:

“大将军是不是说,无法破城,便会撤军?”

慕容白曜呵呵一笑,说道:

“不破盐城,无以收青冀;不俘申篡,无以励军心。众将听令!”

第二天,慕容大军拔营撤离,申纂带文武官员,上城墙观看。有文官说道:

“看来,慕容白曜与尉迟元一样,不敢、不愿攻城。”

有武将说道:

“听说索虏拓跋石出兵攻打汝阴,稍做尝试,死了几个兵卒,便兵退长社,不敢强攻。看来,索虏很怕攻城。”

申纂说道:

“诸君不可大意,须知骄兵必败。探哨有没有消息?”

武将回答道:

“索虏游骑凶残,探哨无法靠近。观其行踪,疑似彭城方向。末将怀疑,是否慕容白曜放弃青、冀、兖,与尉迟元合兵彭城,进击淮水?”

大军撤退过程中,第一天晚上,留下两千劲卒,隐藏在偏僻深山中;第二天晚上,留下两千精骑。

第三天晚上,无月,两千劲卒轻装前行,连夜赶往无盐城。抵达城外之后,一直等到黎明前最黑暗时刻,才用简易云梯,悄悄爬城。

大约爬上去四五十人的时候,守卫察觉到动静,大喊大叫带敲锣,惊醒整个无盐城。先登敢死不再躲藏,组成数个战阵,保护云梯。城下劲卒架起更多云梯,蜂拥而上。

守军的速度更快,一下子赶来几百将卒,围攻几十先登敢死。兵力如此悬殊,就算守军单兵战力低下,拼起命来,双方战损也差不了多少,先登敢死不断减少。后续的先登敢死爬上来的时候,才逐渐稳住阵脚。

当先登敢死过百的时候,开始反攻,逐渐扩大防守范围。超过两百的时候,守军已经无法抵挡;只不过,数量还是太少,无法扩大战果。

一个半时辰以后,朝食时刻(早上10点左右),魏兵已在城头上建立防守阵地。当申纂准备帅全城老少拼死一搏,驱逐魏兵时,远处扬起冲天烟尘,由远到近,由模糊到清晰。粗略估计,至少有五千骑兵,疾驰而来。这种规模的骑兵,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魏兵,不可能是救兵。

慕容白曜、郦范等携两千精骑赶到,继续扩大阵地;傍晚十分,攻占东郭。申篡失去信心,趁着夜色,弃城而逃。没逃多远,便被追兵捕获,足足有上千口人。

诸将官兴奋,商议如何分配城中俘虏,这又是一个让人头痛的问题。魏兵打仗,靠掠夺人口发财;不让将卒分俘虏,哪里来的动力打仗?这时候,郦范匆匆赶来,说道:

“大将军、诸位将军,不能掠人为奴!去年拓跋石军占领悬瓠时,抢了很多当地民为奴,引起大恐慌,整村、整镇南逃。后来,步六弧馥到任之后,强迫士卒放回全部奴婢,还花了很大代价,才安抚好当地百姓。况且,这是东军第一城;现在抢人,还有谁肯投降?仗还怎么打下去?”

有将官问:

“郦司马,道理我们都懂;可没有财货,士卒不愿打仗啊!”

慕容白曜笑着说道:

“都有道理!人肯定不能抢,否则,后面的仗没办法打。至于财货嘛,学人家尉迟将军。冀、青那么多大户人家,攻占之后,还怕没有财货?”

有将佐禀报,如何处置申纂,慕容白曜说道:

“毕众敬来信说,申纂是个祸害,必须杀掉。但杀俘不详,知道该怎么做吗?”

毕众敬归附之后,有人挖了他父母的坟;毕家怀疑,是申篡所为。薛安都长史、毕众敬的弟弟毕众爱,派人到济阴报复,挖了申篡父亲的坟,两家的仇怨由此而起。

慕容白曜只提毕家不希望申篡活着,没有提及,皇帝拓跋弘因乞伏居的妻子申氏,痛恨申家。将佐明白慕容白曜的意思,将申篡打成重伤,丢在无人房屋内,放起大火,假装施救不及。而毕众敬的信也被改为事后迟到,且同时上书朝廷。

处理完申纂之事,慕容白曜又说道:

“兵贵神速!不能在盐城这个小地方逗留,明日兵进肥城!”

行军路上,慕容白曜与文武将佐商议攻打之策。因为无盐城的成功,很多将佐提出,继续用奇袭之策。慕容白曜问道:

“世则以为如何?”

郦范回答道:

“偷袭之法,可一不可二。一旦偷袭肥城失败,再去攻打,需要浪费很长时间,需用无数将卒性命去填,白白折损我军威势。窃以为,挟无盐之胜,飞书告谕,肥城不降则溃。”

慕容白曜:

“世则言之有理,偷袭不如恫吓。”

一幢百人游骑,以无比迅猛的速度,将慕容白曜的劝降信送入肥城,耀马城外。肥城守兵怯惧,不敢出城;等游骑扬长而去,肥城戍主及守兵,四散而逃。

慕容白曜大军赶到时,肥城已是空城,库藏粟米三十万斛。随后的垣苗、麋沟二戍,皆不战而溃,第次拿下。慕容白曜大喜,对众将佐说道:

“此行有世则,三齐不足定也!”

众将佐脸色不好看,慕容白曜哈哈大笑,说道:

“告诉尔等一个大秘密,天子喜《三国》谋略之士。明白怎么做了吗?像世则一样,良策妙计奉上!”

到了升城,恫吓之策失灵,仅有七百将卒的并州刺史、戍主房崇吉,坚守不降。慕容白曜大军从二月围攻至四月,房崇吉弃老母、家小,只身逃离,其城才破。死伤惨重的兵将以警示后来者为名,欲屠城泄愤;慕容白曜也觉得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需杀一城而警百城,对诸将佐说道:

“既然将卒怨气重,那就坑杀升城,以儆效尤;不投降,便屠城!”

这一次,郦范没有出声,而参军事昌黎韩麒麟阻止道:

“大将军,冀、青这般坚固的戍堡、城池,遍地都是,且城内民房、崔、刘姓居多,皆为大族。才开战便屠城,结下仇怨,自此往东,诸戍再无侥幸之心,必誓死守城,折损多少将卒,才能肃清?”

时间进入夏季,魏兵、马皆不耐酷热,不愿再战,只想北归修整。大军只好止步不前,以待深秋。

慕容白曜求速度,兵临升城,西堂才陆续收到战报,才得到东军之准确谋略、动向。源贺脸色不好看,而皇帝拓跋弘特别开心,让群臣倍感奇怪。皇帝的开心有些过分,还经常偷笑;难道说,有什么大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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