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师兄住华农六一区。”
“呵呵，师妹住东江路，近。哈哈，晚上可以在洪泽湖散步。”
他兴奋得年轻几十岁。
“师兄啊，您在这里几年了呀？”
“三年。”
“人流如何？”
“不错。周末，开学，年底，都是旺季。而且一年比一年旺。一般上午人少，下午，晚上人多。尤其晚上。下班过来买电脑，零配件的多。全广州，这里最专业。华工的技术撑着呢！”
“怎么很少餐饮店呢？”
“门面不够用。搞小了没钱赚，竞争不过走鬼。”
抿口茶，歪脑袋想了一会。
“师妹搞餐饮？”
“对呀，开个分店。”
“总店在哪里？”
“茶山，华农大师姐粥粉店。”
“哇塞，你开的？佩服，佩服。好吃，好吃得很。尤其水饺，工程师水饺，很有特色，独一无二。赶紧注册品牌。下午就去，千万不要被别人抢注。就凭咱华农女生做的水饺，火全国。赶紧。”
“好。下午就去。”
两人开始兴奋。
“开分店，这个分店一定要开，就在这里开。不用再调查。我和老彭帮你敲定店面。你回去组织人马。管理人员很重要，决定生死。要多大的店。”
“总面积大概两百平左右，要路边。”
“知道，放心。老革命了，这点常识有。”
“谢谢师兄提醒我注册品牌。”
“不谢。吃完饭喝茶聊聊天，老彭就送你去办手续。”
一辆黑色奔驰停下，冲下一个人，提着透明塑料袋，茶叶一览无余。
“师妹，师妹，哪个？”
她呵呵笑。好幽默，明知故问。
“我呀！”明知故答。
“哇塞，漂亮。大白天的怎么不呆在广寒宫里睡觉？”他拉着她的双手。
脸上飞出两朵红云。
“下凡看师兄们呀！”
“哈哈，害羞啦！一直单身吧！”
学霸师兄说话真直白。
轻轻点头。
“哈哈，又说中了，可惜，可惜，当年在华农大搜捕没抓到你。肯定藏在紫荆花从中。是人是花分不清楚。啊，不好意思，忘了还拉着你的手。”
呵呵，这老头，周伯通。
“赶紧坐，喝茶，喝茶。老彭，老彭，媳妇送上门了，不用追了。单身几十年，就是为了今天。抓住机会，不能错过。你看，你看，又脸红。五十岁的人了，还脸红。当年说女生少，介绍给你又不敢追，耽误到现在。几十年孤独求败。这回坚决不要胜利，乖乖投降给师妹。”
两人红着脸，低头。
她摆弄衣角。
他旋转茶杯和她刚才姿势一样。
“中午吃饭，交换定情信物，下午就去办手续，晚餐摆几桌，喝醉好洞房。师妹，有没有簪啊釵啊之类的？”
“学霸师兄呀！这么快呀！新思想也接受不了啊！”
“哦，对对对，也太快。好吧，你们先约会。洪泽湖边走一走，月老红绳紧紧签。老彭，你的祖传刀剑呢？拿出来做定情信物。”
“还在家里。”
“师妹，住哪里？老彭送过来。”
“地址电话给了师兄呢！住东江路。”
“华农大师姐粥粉店的老板娘。”
“哇塞，失敬失敬。好吃，真好吃。尤其工程师水饺。一流。谁出的点子，厉害。赶紧去注册品牌，下午就去。吃完饭，我拉你去。赶紧开分店。华师人多，就开这里。我和老彭帮你找店面，开多大的合适？”
两人哈哈大笑。
“学霸师兄呀，你们是兄弟吧！怎么说话想法一模一样哩！”
“我是彭海，他是彭山。一个地方的。华工60级物理。留校老师。老乡会上一见如故结拜兄弟。这个店是他帮忙开。”
“难怪，老兄弟，志同道合哩！彭山师兄呀，普洱茶叶不能装在透明塑料袋里呀，见光影响口感。”
“好好好。专家，这回逮着真专家了。快看看，这是什么茶。唉，世界太奇妙，人心真叵测！”
她烧开两壶水，倒出半杯，连杯于冷水中速凉。含几口，闭眼记忆。
洗干净杯具，冲开水过一遍。
两壶水再烧开。洗茶泡茶。
喝茶。闭眼。漱口。
循环反复。
“没错啦，师兄，掺了不同地方的茶叶。”
“王八蛋，大骗子，浑小子。”说一句捶一下凳子。
“能不能喝出来掺的是哪个地方的茶叶？”
“尽力。”
拿出纸笔，开始列单子。
各地茶种，香味，口感，等等。
开始做减法，最后剩五种地方的茶叶。
含一口，记忆，咽下。
划掉一种茶。
如此反复，最后剩两种。
“搞不掂啦！这两种至少有一种，可能都有。”
“什么？掺了广东的茶叶。这些王八蛋，广东的茶叶我大把，还要他们掺？唉！在广州买还说可能假，我们去到思茅国营茶厂，居然还有假。不过也太假，喝了十几年的茶也没有喝出来。一吨啊，十几万呐！”
“师兄，别急，请问是哪个茶厂出的？我帮您问问。”
彭山认真的写了茶厂名字地址联系方式。
她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皮革笔记本，一页一页的翻。
“有了，有师弟在里面做厂长。”
两人开心击掌。
“喂，师弟，苏素。”
“啊，师姐。是不是到了思茅？赶紧来指导。一个新品口感上不去。老师说只有您能搞定。”
“在广州呢！”
“啊，好，给个联系方式，我派人来接您。”
“这样。你帮我一个忙，我也帮你一个忙。”
“师姐见外，您帮不帮我我都要报答您。当年没有您，我毕业无望。您说，啥事。”
“呐，现在华工60级彭师兄和你说话。具体如何，你们商量。”
彭山开始激动陈述。
“难怪我说怎么客户越来越少。销售生产串通了骗人。严查，送派出所。华工师兄，麻烦报一下您本人的身份证号，银行账号，下午就汇款给您，本金加利息。”
“茶叶我帮你发回去。”
“垃圾，不要。麻烦您自己处理，喝也好，扔也好，但是别卖！”
“知道。谢谢师弟。华工二流子向华农泥腿子致敬。”
“哈哈，师兄。我们是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
大家哈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