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厉害，高考语文您出的吧！阅读理解大家都得零分，您就开心了是吧！可是我要告诉你，小妹我语文满分。数学考不好才上了华农。不是想也不是不想，是非之间没有中间地带。那么就加个定语和假设。”
停了一停，莫名其妙像个小姑娘一样俏皮的歪着脑袋，似乎要营造一种氛围。
“您的答案是：如果你开店，如果味道好。我就吃。”
“厉害啊，厉害！华农的的确厉害啊。华农女生优秀啊。会读书又不读死书。上得厨房下得厅堂，能生小孩还能教育小孩。好啊！来，老大学生，喝茶。”
“呀，毛尖，信阳毛尖。嫩芽挺立，清明春茶。”苏素小女孩一样惊讶。
“呵呵，内行。女生很少对茶有兴趣。”
“嘻嘻，我是农学专业。”
“哪一级？”
这么老的同志能问出“哪一级”这三个字，肯定和高校脱不了干系。
“65！”她有点小激动。
“哈哈，我62。师妹啊！牛不了了吧！”
“呵呵，长辈面前不牛，但是有专业。请问是师兄中大还是华工。”
“都不是。你猜？这个答案很简单。”
立马站起，伸出手，热情渴望的手：“师兄好，请问哪个专业？”
“土化。师妹真聪明！”站起，握手：“难怪这么专业，当年农学的茶叶搞得不错。”
“过奖过奖，老家恰好信阳，茶香中长大，茶树下捉迷藏。”
“哈哈，师妹真有趣。来来来，喝掉这杯，换种茶试试。”
“师兄的脑袋里不是金钱啦！”
“哈哈，师妹真逗。现在满脑袋是师妹和茶叶。”
喝掉茶，仿佛回到华农校园。
两指搓动茶杯，旋转。
时钟指针回拨，老师在课堂上冲了三杯茶。
“哪位同学有勇气上来闻，答对茶种产地，考试不挂科。”
同学们踊跃，轮流闻茶回答，只有她全对。
从此不挂科。
“呐，小师妹，背过去，不准看，考考你当年挂科不挂科。”
噗嗤一笑：“师兄呀，您这是鲁班面前考木工呀！”
“哼，别得意。好了。茶种，产地。”
苏素皱起鼻子：“清香。正宗思茅。不过只是八成正宗，还有两成其他地方的。师兄呀，你狡猾的大大的，加了新会陈皮。啊，好喝。再来一杯。”
他竖起大拇指：“厉害，厉害，牛牛。华农女生都是神仙妹妹。对不起，打个电话。”
拿起砖头按免提：“老彭老彭，被人骗了。不是纯思茅，掺假了。”
电话声音传出来：“老彭啊，被你害惨了。哎呦，哎呦，心脏，我的小心脏。大哥，买了一吨啊！一吨什么概念，一辈子喝不完啊！我是华工，可你是华农啊！你华农怎么不会种茶啊！”
“我都说是搞泥巴的，非要我看茶。说什么华农总比华工更接地气。你自己说的。”
她喝杯茶，微笑。
“哎呀呀，哎呀呀，我的小心肝。快顶不住，喝口茶先。等等，你是不是开完笑，蒙我呐！我华工的难道逻辑思维不如你华农泥腿子？你说你不专业，凭什么说茶叶掺假？”
她噗嗤噗嗤笑。
“师妹说的！”
“哎呀，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的话也信。你这老头，糊涂啊！”
苏素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这老头，65级的师妹也是师妹。”
“噢，那是师妹。漂亮吗？”
苏素又哈哈大笑。
华工师兄肯定回到大学时代，只要华农师妹先问问漂亮不漂亮。
“漂亮，仙女似的，渴死你。”
两朵红晕渲染开来。
“哎呀，哎呀，小心肝啊，砰砰跳。我，我，活不了了。等等，师妹是什么专业？”
“农学。”
“啊，你们华农逻辑思维还是不行嘛！农学还是没到正点嘛。茶叶要茶学才行。”
苏素忍不住插句：“农学院茶学专业！”
“谁在说话？天籁之音。难道真是仙女下凡。”
苏素咯咯笑。
“哎呦，哎呀，我的小心肝啊，受不了，假茶叶真仙女，叫我怎么活啊。师妹，师妹，千万别走，中午一起吃饭。我现在就去仓库取样，你们等我。老彭，老彭，把人守着。第一时间留下地址电话。万一跑了，还找得到。你长得太丑，姑娘呆不了半个钟。”
“不会啦，已经呆了一个钟呢。师兄潇洒俊逸，不想走了呀！”
电话里外都是哈哈大笑。
“师兄，您姓彭，澎湃的彭？”
“是的！”坐直身体。
“呀，景仰，景仰。澎湃烈士的亲戚呀！”
“哈哈，一个姓而已。没关系。别人还说是彭德怀元帅的家人呢！”
两人都笑。
“师兄啊，姓彭名啥呀？可别叫师妹猜啊！”
“哈哈，humour（幽默）。我叫彭海，大海的海。”
“大气，壮阔。”抿口茶：“师兄有见到陈平老师吗？”
“有。大姐很好。还叫我们去家里吃饭。简单的西红柿蛋花汤，那个美味啊，一辈子回味。”
嘴里啧啧啧，陶醉在青春记忆里。
“我也吃过。荷兰豆好脆。门前的芭蕉，年年都吃。可亲了，待同学们亲弟弟妹妹一样。”
鼻子一酸，眼里星光闪动。
“光阴如梭，师妹喝茶，新会陈皮养胃。大口喝。否则眼里缺水。”
“嗯！”点点头，喝了一大口。
“噢，忘了问你什么名字？”
“苏素。苏州，素花长裙。”
“难怪，一袭素花长裙，贤淑典雅。”
“失礼失礼，师兄哪里人呀？”
“这个嘛！不好回答。现在是广州人。祖先呢，嗯，啊，嗯，海丰。”
终于下定决心。
“呵呵，师兄不老实，还说不是革命先烈的亲戚呀。”
“真不是。我们海丰，彭是大姓，多得很。街上踩死一只蚂蚁都姓彭。但是，非要说亲戚，也可以。祖宗还是一个嘛！就像苏东坡，也是你亲戚嘛！”
“呵呵，师兄真逗。”
“噢，差点忘记大事，师妹写下联系方式。”
“好嘞，师兄您也写。咱们交换！”
刷刷，彭海的字，隶意古朴庄重。
她的字，小楷娟秀飘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