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中年妇女，脖子一圈圈的皱。一张刚从古墓里挖出来的脸。
冷！
德宏两指竖起。
赖皮掏出一个英文铁盒，抽出一根雪茄，躬身架在中间。
雪茄塞进嘴里。子欢恭敬点火。
脸颊凹陷，茄头亮起。吐出一口烟雾，满足得似乎要啊啊。
脸冰开始融化。
“呦，靚仔，租几间？”
“只有三间能用。”
“租多久？”
“十年。”
脸上阳光乍现：“前三年每年租金递增5个点。”
“行规。”
“押金半年。”
“行规。拿出来！”
子欢拉开拉链，拿出一叠大钞。
“老板，东江路人流更大。”赖皮嘀咕。
“多嘴。”
“请问做什么大生意？”
“餐厅。”
她竖起拇指：“好眼光。茶山规划一个大楼盘。”
“我规划生六个儿子。”
她讪讪笑起来。
他们心里大笑，难怪能破独眼龙。
“给你装修期。”
“行规。”
“半年。”
“行规。”
“一年。”
“再租五年。”
“一年半。”
“没人能一次租三个门店15年，15年。”
“两年。”一脸痛苦。
“好，签合同。”
这样也好。15年，不担心不旺，其他店面能租出去。
古墓丽影释然。
唐叔的装修队马上进场。
“李师傅，最后一间拉上水电，水泥地，刷白墙，以后有空再慢慢搞。”唐朝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好，大小姐说啥是啥。呐，老板娘稍给你的砖头。”
“谢谢您。”
走出门口：“妈咪，收到砖头了。好想你呀！”
“宝贝，什么时候回家呀？”
必和又抓住大汉衣领：“带我去见老大，一次性给够钱。”
耀武塞两百进他兜里。
老头躺在长椅上，茶杯竖在茶几上，录音机里黄梅戏。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绿水青山带笑颜
从今再不受那奴役苦
夫妻双双把家还
“爹，妹子死活要读华农，分数肯定不够。快想办法。”
“知了吵死奶奶个球。下九流窝里还想出凤凰？”
“爹，他们要买断。”汉子恭敬弯腰。
“吵，知了吵，你们更吵。”
耀武走前几步，一拳击中树干。
树叶片片悠悠落，知了咿呀飞走。
老汉跳起：“好说，好说。”
必和：“华农木工班吴必和姜耀武，有事两个挑。大爷，一次性给你钱，以后不再麻烦。”
“对面华农的？”
两人点点头。
“妹子，妹子，出来。”
一位长脸高个女孩跑出来，一根粗长乌黑发辫挂脑后。
泪痕未干。
“呐，华农学生。我孙女，估计分数只够大专。帮个忙，万事顺意。”
“好说。做我小师妹。读家具班。”
“哈哈，太好了。”妹子高高跳起，俯冲，一把抱住必和。
必和脑袋恰好顶在她脖子上，很尴尬。
“别，男女授受不亲。”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
老头哈哈大笑：“好，好，男子汉。”
“麻烦户口簿，学生证，明天搞定。店里还要五个员工。”
“爹，妈妈妹妹姑姑们都有活干了。”
“好，太好。咱们不是下九流了。”
“老板娘是华农大师姐，麻烦照顾。”
“也是我孙女大师姐，当佛拜。”
同学们都坐在店门口闲聊。
未来师妹带着一群姨妈姑爹豁开了干。
黑衣大汉们一天到晚扛着木牌到处走。
红色大字：工地仔粥粉，味道就是香。
大大粥粉店，简朴干净，绿底红字大招牌红布蒙着。
老头请了两只狮子，轮流舞一天，锣鼓喧天，
鞭炮声中，红布落下：华农大师姐粥粉店。
黑衣大汉们一天到晚扛着木牌到处走。
红色大字：华农大师姐粥粉，绿色食品回味无穷。
老头把门前空地全部搭上帐篷，一直往茶山延伸近百米。
制服们都来喝茶吃饭帮忙，清晨到深夜。
打烊，头目掏出五百块钱塞进抽屉，大步跑远。
六妹追出大喊：“以后吃饭八折。”
唐朝说：“六妹，小气，七折呀。”
苏素感叹：“都有工作该多好。不用再坑蒙拐骗。”
耀武认真说：“大师姐，等我毕业开个大公司。招多多回头浪子。”
“有志气，但是不够。有机会就开，不担误学习就干。师姐坚决支持。”
“谢谢师姐。”唐朝搂住她脖子。
唉，唐朝同学老是见了姐姐忘了男友。
吴必和奋笔疾书，苏素指导。操作规程，菜品制作标准，员工制度奖罚措施，写了好几天。
有这群小小师弟师妹们帮忙，大师姐有信心。
一个垂涎已久的目标，隐约可见。
“耀武，听说是八千农军总教头？”
“吓小偷的。”
“咦，大师姐面前不敢狂啦？”唐和诗站在她身边，侍女一样。
“明天开始，白天军训一周，不接客，我也参加。耀武做教官。晚上做宵夜，一边工作一边培训制度流程，唐朝做老师，唐诗刘云们配合。”
女生宿舍楼没几间房有人，陈歌陈曲黄叶害怕，搬到一块。
整栋楼的蚊子都扑过来，幸亏点了三盘蚊香，稍安。
啪，唐诗白皙大腿上出现一具血肉模糊的小尸体，抽出一张纸擦干净。
“姐，怎么培训啊？”
“就像做老师一样呀。预习，学习，复习。咱们白天不参加军训，躲在这里预习复习，晚上大家一起学习培训呀。”
陈歌：“姐，明天可以睡懒觉了呀！”
“可以，大家辛苦了。早餐午餐一起吃呀。”
陈曲在蚊帐里鼓掌。
黄叶：“姐，明天把必和做的制度资料复印几份吧。”
“好的呀。发现可以完善的地方就改呀。”
“是，大师姐！”六个清脆响亮的声音向苏素致敬。
走廊里一只蝈蝈唱起寂寞情歌。
唐朝鼾声温柔应和。
店门口竖起招牌：今天只供应宵夜。
队伍拉进校门。
苏素眼里一阵酸。开头那几年是泪。
六妹居然抽泣。
“高兴了不是？”
“姨，太高兴。”
“努力，加油。你会发现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阳光明媚！
准大学生妹子眼里满是泪花，兴奋。
耀武努力模仿教官的语气，严肃的说：“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军人，要按军人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听到没有？”
“有。”只有苏素和六妹回应。
“全体都有，听到没有？”
“有。”声音稀稀落落。
“拿出气势来！像我这么大声。全体都有，听到没有？
“有！”
“有没有？”
“有。”
“有没有？”
“有。”声音整齐而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