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风流

退休程序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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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筹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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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店前的准备工作,简直比写出一行完美的代码还要让人头疼。对于仅有三年程序员工作经验的林阳来说,这无疑是一场不小的挑战。但是林阳在内心把这一切都当作自己想要穿越回去,所必须完成的任务,因此他还是壮着胆子开始了筹备工作。

首要任务是寻找一位技艺精湛的铁匠,因为林阳发现目前看到过的铁锅都太厚,造成锅太重不说,还难以掌握火候——不知是现在的冶炼技术不过关,还是厨子们没意识到铁锅厚度对炒菜的影响。所以他决定找一位厉害的铁匠来尝试打造接近现代样式的铁锅,原本准备请张伯出马,但林冲自告奋勇,表示自己就能找到技艺精湛的铁匠。

于是林阳转而委托张伯去购买大量的盐,同时去市场里寻找香菇、紫菜和小虾。他觉得现在的盐含杂质太多,打算尝试用从网络小说中学到的提纯方法来改善盐的质量——没有专业知识,只能硬着头皮上,能成功最好,不行就拉倒。

林阳自己则躲在暂住的房间里,画了几幅酒楼改造所需的设计图——他已经提前让香儿带着曹正回家把自己的物品都搬了过来。

张伯带着盐和香菇回来后,林阳又请他去找一位熟悉的木匠回来。紧接着,林阳叫来香儿和锦儿,先是一起将香菇切片后摊在阳光下晒干,然后开始尝试提纯盐。

锦儿帮忙找来纱布、棉布、麻布,林阳用来制作了几个过滤网。然后他在院子里堆起了一个高高的柴堆,架上一口巨大的锅,还找来了一些空罐子。

一切准备就绪,林阳给香儿、锦儿以及来帮忙的贞娘和曹正分配了任务。香儿负责将盐撒入水中并搅拌,直到它们完全融为一体。锦儿和曹正负责将盐水经过三层过滤,然后倒进大锅里,等到锅里装满了盐水,便开始点火加热。当盐水沸腾冒泡时,曹正负责将锅里的盐水,倒入另一个浅盆中,静置在院角冷却。

就在众人的操作越来越得心应手的时候,张伯带着一个姓丁的木匠回来了。林阳立刻拉着他们到房间里,给他们讲解了自己画的设计图。林阳准备将酒楼的一楼改造成类似现代快餐店的样子,因此需要打造一排取菜的档口。设计图画的很清晰——林阳用的笔不是毛笔,而是一种竹制的硬笔,林阳在店里看到这种硬笔的时候二话不说就买了下来,这对不会用毛笔的他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丁木匠很快便理解了林阳的意思,并表示完全可以做出来。但想要加快进度的话,就需要雇佣更多的帮手,也就需要更多的钱。林阳二话不说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对他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

时间在忙碌中悄悄溜走,这一天很快过去了。第二天早上,林阳领着贞娘和两名丫鬟来到昨天放置盐水的盆前,发现盆边已经覆盖了一层晶莹的盐结晶。理论上来说——如果林阳看过的那些小说不是胡编乱造的话——这些结晶应该就是更纯净的盐。他小心翼翼地取了一些,迅速炒了一盘简单的肉片,尝了一口,似乎味道确实有所提升,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作怪。

于是林阳决定继续用这个方法提纯盐。不过,今天他在加热前增加了一个步骤——使用昨天提纯的盐制成的饱和食盐水来搅拌沉淀过滤后的盐水,再进行第二次过滤。为此他又向贞娘和香儿、锦儿解释了一下何为“饱和食盐水”。

接下来的操作,由于大家都已经十分熟练了,林阳便将这些工作交给了三位女子以及同样暂住在林冲家的曹正——曹正主要负责干力气活。而林阳自己则去检查那些晒了大半天的香菇,挑选出已经完全干燥的部分,用家里的小研磨碗,将这些香菇磨成粉末。这种完全依靠人工的研磨方式既耗时又费力,但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林阳只能当做是在锻炼自己的力气和耐力了……

众人就这样忙活了不到一个时辰,张伯匆匆地过来告诉林阳,林冲带着找到的铁匠回来了。于是林阳将手里的活交给曹正——张伯去帮女儿提纯盐,曹正便显得多余了——然后独自去客厅见林冲。

踏入客厅,只见林冲与两位壮汉正谈笑风生。见林阳进来,三人一同起身相迎。林阳眼角一扫,打量起两人:一个脸上痘印斑斑,平淡无奇;另一位却是脸若银盘,肤如凝脂,唇边细须点缀,身姿修长却肩宽如峰,论身高,都与林阳旗鼓相当。

“平之,快过来,我给你引荐两位好汉。这位就是你前日问起的金枪班教师——徐宁。旁边这位是他的表弟,汤隆,打铁的手艺非凡。”林冲为林阳介绍二人,接着又转向他们介绍林阳:“这位便是我娘子的表哥,林阳林平之。”

林阳与徐宁、汤隆互致一礼,随着遇见的水浒人物越来越多,他已经没有那么激动,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徐宁和汤隆都不是水浒中的超人气角色吧。

“平之最近准备开个酒楼,做炒菜的生意。他想要打造几个薄一点的铁锅,需要一个技艺高超的铁匠。这不,我就想起汤兄弟你了。”林冲微笑着说道。

“不知道平之兄弟需要什么样的铁锅?有什么特殊之处?”汤隆好奇地问道。

“汤大哥,你见过炒菜用的锅吗?”林阳反问。

“自然见过。”汤隆点头。

“我要的锅,模样与炒菜锅大同小异,只是需要大小两种尺寸。”林阳边说边在空中比划出两个圆圈,大的可比拟现代食堂的大锅,小的则与家常小锅相仿,“关键是要薄,比现在的炒锅至少薄一半,而且还得耐用。”

“平之兄弟,你这要求可真是不低。”汤隆沉思片刻,“我以往以打造兵器为主,对这锅具的锻造,经验不多。我得找几个行家里手商量商量,看如何才能打造出这等神兵利器——哦,不,是神锅利器。”

林冲原本只知道汤隆以打铁为生,技艺纯熟,却没想到打造兵器和打造铁锅大有不同,听到汤隆的话,他略有些尴尬:“没想到这锻造里面有这么多门道。”

林阳倒是早就知道打造兵器和打造锅具不是一回事,只是没想到林冲所找的铁匠居然是善于打造兵器的汤隆,这时赶紧出来打圆场:“没事,汤大哥可以和同行们探讨探讨,最好能先打造一个样品出来。至于所需要的钱……”

徐宁挥手打断他的话:“哎呀,我和林大哥情同手足,这点小事提钱多伤感情。”

林阳记得水浒中的汤隆因为好赌,后来流落江湖,日子过得不咋样。这时尽管徐宁慷慨地表示不谈钱,但汤隆并未表态,怕是需要些钱。于是说道:“徐大哥,亲兄弟明算账。我开酒楼需要这铁锅,生意上的事情,哪能平白无故的让汤大哥帮忙呢?”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样吧,汤大哥帮忙找一些打铁的同行,研究研究这铁锅怎么打造,这过程中所需的银两,都由我出。若真能成,将来肯定需要很多这种铁锅,到时候咱们可以专卖这铁锅,卖得的钱咱们平分。”

汤隆一听,眼前一亮,立刻点头应允:“这个主意极好!”

“不过这打铁铺……”林阳有些担心:“咱们的研究得保密,不能让人家学了去。”

汤隆略加思索,答道:“这好办,我现在的打铁铺就行。晚上收工关门后,我主动留下看店,咱们悄悄打造。至于铁料费用,照常支付就是。”

林阳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点头同意。正事谈妥后,众人又随意闲聊了一会儿。徐宁手痒难耐,想与林冲切磋一番,林阳自然兴奋不已,这可是梁山枪法中数一数二的两位高手啊!他兴致勃勃地叫来曹正,与汤隆一同在旁观摩这场精彩对决。只见场中,林冲与徐宁身影翻飞,枪法犹如游龙,速度快到几乎让人目不暇接。每一次枪尖相撞,都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火花四溅。林阳虽对枪法知之甚少,但也能看出林冲并未使出全力,而徐宁也未用出致命的杀招。几十个回合后,两人收枪而立,相视一笑。林阳现今还只是个门外汉,只能看个热闹,倒是曹正和汤隆,似乎在认真学习其中的精髓。

尽兴的徐宁领着汤隆走了,离开前,林阳给了汤隆几贯钱作为“研究经费”……

随后的几天里,酒楼开业的各项筹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贞娘带领着香儿、锦儿和曹正,忙得不亦乐乎,大量的提纯盐和香菇粉被存放得妥妥当当;张伯则监督着酒楼的装修改造工作,确保每一处细节都符合林阳的要求。

而汤隆那边,他找到了两位技艺高超的铁匠,已经送来了两个版本的铁锅样品。虽然这些铁锅在炒菜方面表现尚可,但与理想中的轻薄耐用还有不小的差距。不过这并没有让他们气馁,而是继续在铁匠铺里摸索着更好的锻造方法。

……

经过几天的努力,盐的准备工作终于告一段落,贞娘、香儿、锦儿以及曹正终于有了片刻的闲暇。但也仅仅只有“片刻”,因为林阳找来了孙掌柜和杨和、孙安、燕小六这三位店里的老伙计,准备正式启动他的培训计划。

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林阳突发奇想,仿照着现代公司招聘的方式,对他们进行了一次“面试”。结果这个面试让林阳大吃一惊。

先是杨和,让林阳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对当前几乎所有用羊肉制作的菜肴的做法都了如指掌,林阳终于相信了之前张三的说法,看来孙家羊肉店在城东的名气和杨和的手艺密不可分。于是,原本准备只做炒菜的林阳临时改变主意,决定保留一部分羊肉菜品,并且和杨和一起定下了以后在店里继续提供的羊肉制作的菜品清单。

随后当人高马大的孙安站在林阳面前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水浒里田虎手下有一员大将也叫孙安。于是,他试探性地询问孙安是否精通武艺,但孙安谦虚地表示自己只是有些力气,并不会武艺。不过林阳对此持怀疑态度。

至于燕小六——小六子说出自己大名的时候,林阳忍不住问出了那句:“你的七舅姥爷还好吗?”

“面试”完成之后就是正式的培训。

首先是对酒保跑堂的培训——目前酒楼只剩下小六子一个酒保,酒楼总不能靠他一个人单打独斗。于是林阳让张伯和孙掌柜一起去找行老帮忙,又雇佣了四名酒保,由小六子担任领班。四位新来的酒保,个个都经验老道,对这份工作驾轻就熟。因此,林阳的培训重点,放在了如何精准的控制打菜的份量,以及引导客人安排座位、快速的收拾客人吃完的餐具等原先涉及不到的工作上。

然后是掌柜的培训,按照买店时的约定,孙掌柜还得在一个月内继续坐镇。这段时间内,他会逐渐将掌柜的重任转交给张伯和贞娘。贞娘虽然只识得少数几个字,但林阳看中她的细心,打算让她主管账目。毕竟,钱财这事儿,还是得自家人来料理——在林阳心里,张伯一家就是他的自家人。至于张伯,他就负责那些需要掌柜亲自出面的场合。林阳对水浒传的故事了如指掌,他可不想让贞娘抛头露面,免得节外生枝。这样的分工,算是各得其所,各尽其能。

最重要的培训自然是对厨子的培训。

林阳先是精心整理了一份首批推出的炒菜菜单,然后列出了需要准备的原料的清单。他原本打算让店里留下的两位厨子去采购原料,没想到锦儿自告奋勇要去,于是他便安排曹正陪同锦儿一起去。事后,贞娘悄悄告诉林阳,锦儿对厨娘的工作非常感兴趣,贞娘也希望她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而不是一辈子伺候自己。因此,当汤隆终于送来让林阳满意的铁锅时,林阳便将锦儿和香儿一起纳入了正式的炒菜技能培训班之中,这个培训班的学员除了她俩还包括曹正以及杨和、孙安——他们俩为了能有机会学习炒菜,不惜一起将自己与酒楼的契约延长了三年,并且在契约上承诺绝不泄露炒菜的方法。

在正式培训前,林阳首先强调了厨房的卫生标准——他可是见识过孙家羊肉店厨房的“盛况”,那脏乱差的程度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接着,他从最基础的烹饪知识教起,比如哪些菜需要焯水,哪些菜需要腌制。按照他精心准备的菜单,一一指导他们每道菜的烹饪方法和关键技巧。然而,第二天曹正和孙安就遭到了“淘汰”,他们的炒菜天赋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林阳只能委婉地让他们继续负责切菜剁肉这份有前途的工作。与此相反,锦儿却意外地展现出了惊人的烹饪天赋,每道菜的烹饪步骤和要点,她只需听一遍就能铭记于心,操作起来更是进步神速。没几天,她的炒菜水平就超越了杨和,甚至有些菜炒得比林阳自己还要出色。

看着经验丰富的杨和与天赋异禀的锦儿,林阳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不用担心自己被迫成为北宋的专业厨子了——真那样的话,怕是用不了一个月他就会炒菜炒到怀疑人生……

随着工具、原料和人员技能的准备工作基本就绪,林阳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营销手段的准备上。

首先,他把张三、李四这哥俩找了来。自从上次张三在潘楼门外摆摊被林阳发现后,他们就一直规矩地在家练习,没有用尼姆博弈的手段去挣钱。这次,林阳决定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去摆摊博弈。不过,他们得分别去城东和城北,还要稍微施展点演技,帮自己个小忙。同时,那些跟着他们混的泼皮们,也得帮忙散布一些小道消息。

接着,林阳又找来了丁木匠,安排他的学徒做了几百块方形的小木片,上面刻上由英文字母和数字组成的编号,以及酒楼的名字——林阳和张伯、林冲以及贞娘一起讨论了很久,最后决定用林阳和林冲的姓氏做名字,叫做“双林记”。

一切准备就绪后,林阳又叫来了孙掌柜和以燕小六为首的几个酒保,详细地给他们解释了自己准备在开业阶段推出的促销活动,以及需要他们如何配合。那场面,就像是导演在给演员们说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和任务,而林阳,就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导演。

林阳起初以为准备工作最多几天就能完成,谁知道事情越做越多,等到所有筹备工作完成,已经到了四月底。好在最后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疏漏,只待开业的日子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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