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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探路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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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陆做投资考察的事情,很快就定了下来。两天后,台湾桃园机场的候机大厅里,乘客们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准备检票登机。四兄弟陪着孙女鲁思兰,匆匆忙忙地驱车赶到了机场,排在等待检票的队伍中。不知道是因为年纪大了爱唠叨、还是感觉事情太重要了不放心,李春仕忍不住边走便嘱咐:“思兰呀,别忘了爷爷们嘱咐过你的话。到了地方,先不要急着表态。要多走走、多看看。要到企业、到乡村,特别是到县城的南部地区去看看。那里有个兴福镇,村里有一个庞大的李姓家族。从明清两朝起,就是远近知名的名门望族。进村后要入乡随俗、深入人家,多找一些老人和孩子们聊聊。要把她们当亲人,千万不要失了礼节。咱们中国人为人处世,最注重的就是礼节。思兰呀,爷爷这么说,你明白吗?”

李春仕的这一番唠叨,把思兰给说笑了。她忍不住地问:“爷爷,您今天是怎么了?这些话,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您已经跟我说过十多遍了。爷爷,您是让我去考察投资环境、还是让我去体验风土人情、认亲戚呀?”

李春仕认真地解释说:“风土人情、与投资环境,两者息息相关,并不矛盾。总之,你一定要记住,爷爷们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

思兰却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追问道:“爷爷,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李春仕耐下心来,再次解释说:“思兰呀,你应该知道。最能体现一个政府决策好坏的,恰恰是他所下辖的民生民意。国泰,方能民安;民富,需以国强作为保障。这是古往今来,一条永恒不变的真理。”

思兰恍然大悟,不过,她并没有真正领会到爷爷的用意。还以为爷爷处事谨慎,是在教她从细微处入手,深入体会、洞察一切。因此,她更加敬佩爷爷的胆识与智慧。说:“爷爷,思兰明白了。您放心吧,思兰一定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

说话间,检票口到了。思兰将票证交给了机场的管理人员,然后从爷爷们手里接过行李,和爷爷们挥手告别。

四兄弟站在候机大厅内,从硕大的玻璃窗望着,思兰登上飞机。飞机起飞了、越飞越远,逐渐消失在了蓝天白云中。虽然看不见了,却在爷爷李春仕的脑海里,飞越了海峡、向着他昼思夜想的地方飞去。

一夜过去了,新的一天太阳升起。天近中午的时候,思兰出现在了山东博兴宾馆的包房里,在用手机给爷爷打电话:“爷爷,我是思兰。”

手机里传出来爷爷李春仕的回答声“思兰,我是爷爷。思兰,你到哪里了?香港、还是大陆?”

思兰告诉爷爷,说自己已经到博兴县城了。就在县城宾馆的包房里,跟爷爷通电话。

电话里传出爷爷的惊讶声“是吗?怎么这么快!”

思兰告诉爷爷说:“这里的胡书记和尚县长,已经接见了我。”

电话里听到爷爷高兴的声音“好哇,太好了!思兰。你快点告诉爷爷,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思兰特别高兴,对爷爷说:“爷爷。他们答应我,让我随便考察。愿意去哪里考察、就去哪里考察;愿意找什么人谈、就找什么人谈。还答应为我找一位,熟悉南部乡镇的人做向导,陪伴我考察。爷爷,不知道为什么。我发现这里的情况,跟我在美国、在台湾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可话音刚落,就听到爷爷电话里的警示声“思兰,不要忘了爷爷们对你说过的话。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忙着下结论。要多走走、多看看。要深入到企业中去,做深入细致的考察。不但要考察大一点的企业、也要到一家一户创办的中小企业中去看看。特别是那些刚刚起步、又很有发展前景的弱小企业。更重要的,是到农村的老百姓家中去看看。因为一个政府的决策成败与否,最容易从它辖下老百姓的生活气息中表现出来。”

听到爷爷的教诲,思兰更加钦佩爷爷处事沉稳与智慧。于是便急忙回答说:“爷爷,思兰知道了。思兰一定按照爷爷的吩咐去做!”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人从外轻轻地敲响了。思兰连忙对着手机和爷爷说:“爷爷。有人来了,可能是胡书记和尚县长,为我找的向导到了。爷爷,过一段时间,我再向您老汇报。爷爷,我先挂了。”然后挂断了电话,转身礼貌地冲外说道:“请进。”

房门被人从外轻轻地推开了,李春鸿出现在了门口。

看到李春鸿,思兰猛地愣住了,惊讶地望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位和蔼可亲、熟悉而又陌生的老人。不自主地脱口而出叫了声:“爷爷?”

李春鸿却礼貌地问:“您是从台湾来的鲁思兰、鲁小姐吧?”

思兰呆愣地点了一下头,惊异地问道:“老人家,您是……?”

李春鸿自我介绍说:“我叫李春鸿,是本县的离休干部。听说,鲁小姐要到本县的南部乡镇去考察。因为我是本地人,对那里的情况比较熟悉。所以县里的胡书记和尚县长,就指派我来给您做向导,全程陪伴您考察。”

“太好了!”思兰又惊又喜,忍不住地跑了过来。就像是在爷爷跟前那样,撒娇地一把拉起了李春鸿的手,不知不觉地又叫了声:“爷爷!……”却突然意识到什么又愣住。不好意思地问:“老人家,我这样称呼您,行吗?”

李春鸿很高兴,急忙回答说:“行。见到您,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我看您和我的双胞胎孙子孙女,年龄也差不了多少。您喜欢这样叫,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思兰试探地问:“爷爷。我喜欢去那里考察、您就陪我去哪里考察;我想见什么人、您就陪我见什么人。可以吗?”

李春鸿爽快地回答说:“可以呀。胡书记和尚县长特别嘱咐过我,说鲁思兰小姐愿意去那里考察、你李春鸿就陪着她到哪里考察;鲁思兰小姐愿意访问什么样的人、你李春鸿就陪着她访问什么样的人。不但要保证她考察工作的顺利进行、也要保证让她玩儿的开心快乐!”

思兰万分惊喜:“真的?”

李春鸿点点头:“真的。”

思兰感激,又一次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像是在爷爷面前那样撒起娇来:“太好了!爷爷,谢谢您!”

李春鸿回答说:“不用谢,这是县委、和县政府交给我的任务,我必须完成。”

思兰问:“爷爷,您是幸福村人吗?”

李春鸿亲切地点点头:“是啊。”

思兰又问:“家里都有什么人?”

李春鸿回答:“有年近九旬的老母亲。有侄女儿,还有个和你一样漂亮、年纪也差不了多少的外孙女儿。到时候,我让她陪着你一块儿玩!”

听到这里,思兰小孩子的天性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她忍不住拍手叫:“太好了!”

李春鸿又告诉思兰说:“我在县城里也有个家。家里有老伴儿,有儿子、儿媳妇,孙子和孙女儿。我的孙子和孙女儿、还有在乡下的外孙女儿,不但年龄和你差不多、而且就连名字,也都极为相似。”

思兰好奇地问:“是吗?爷爷,您快告诉我,她们都叫什么呀?”当她听到李春鸿跟他说,他的孙子叫:盛兰、孙女儿叫:香兰、外女儿叫:幼兰,高兴地合不拢嘴。欢呼说:“原来大陆这边,我还有这么多的兄弟姐妹呀!”

李春鸿点头说:“是啊。我那孙子和孙女儿,昨天就嚷着要回家,看望她们的老奶奶,和姑姑、姑父,找她们的表姐玩。正好,我让她们陪着你,一边做项目、一边玩!”

思兰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太好了!爷爷,走。你快点带我去找他们吧!”

李春鸿见思兰如此迫不及待,知道小孩子贪玩,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而思兰见到李春鸿,感觉无论是相貌、还是做派,而且就连说话的节奏和声音,也与自己的爷爷极为相似。使她不由得倍感亲切,不知不觉中,就把李春鸿当成了自己的爷爷。

李春鸿带着思兰,来到了县委机关家属院、自己的家门前。抬手刚要敲门,门却突然开了。香兰猛地从屋里蹿了出来,一下子就拱进了爷爷怀里,撒起娇来:“爷爷!”

李春鸿疼爱地抱怨说:“你这孩子,吓了爷爷一大跳!”

香兰却炫耀地撒娇说:“我一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爷爷回来了。”

李春鸿夸奖说:“我孙女儿的这双小耳朵,可是越来越神奇了!”

香兰骄傲地回答说:“那是当然了。要不班里的同学们,怎么都说我是个小小的顺风耳呢!”

想不到屋里却传出来哥哥盛兰的数落声“妹妹。说你胖,你还真的喘上了!”

香兰回过头去,冲着屋里嗔怪说:“本来嘛!”

李春鸿娇惯地哄劝道:“没事儿,别理他。爷爷说是、就一定是!”

香兰又拱到爷爷怀里撒起娇:“还是爷爷好!”

李春鸿拍了拍香兰的肩膀说:“好了。别闹了,爷爷还有工作。”

香兰这才从爷爷怀里离开了,问:“爷爷。你不是去给人家做向导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李春鸿回答说:“因为爷爷把客人,领回到家里来了呀?”

香兰问:“客人呢?”

李春鸿往旁挪了半步,转身指着思兰说:“在这儿呀?”

“哎呀、可羞死人啦!”原来,香兰只顾了在爷爷怀里撒娇,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爷爷身后,还有生人的存在。脸一下子就被羞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春鸿慈祥地抚摸着孙女儿的头,安慰说:“没事儿的。我孙女儿眼里,就看到爷爷了。”

香兰窘迫地回了句:“本来就是嘛!”

李春鸿圆场说:“好了。别不好意思了,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指着思兰向香兰介绍说:“这位就是从台湾来的鲁思兰小姐、也是爷爷刚认下的孙女儿。”又指着香兰,向思兰介绍:“我孙女儿,香兰。”

思兰大大方方地上前一步,冲香兰伸出手:“您好?”

香兰飞快地抓起思兰的手:“鲁姐姐好!”

香兰反应之快,出乎了思兰的意料,反倒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不好意思起来。

李春鸿连忙解释说:“哦。香兰今年刚满十八岁,可能比你小一点,理应叫你一声姐姐。”

思兰急忙握紧香兰的手:“香兰妹妹。”

香兰很痛快地就答应了,并拉着思兰进了屋。

盛兰从沙发上站起来,腼腆地冲着思兰问候:“鲁姐姐好。”

思兰快步上前,冲盛兰伸出手:“你好?”

盛兰抬手往前伸了伸,脸一红、又缩了回去,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李春鸿连忙圆场说:“鲁小姐,你别见怪。我这孙子和孙女呀,就这样。姑娘野的像小子;而小子呢?却又腼腆的像个大姑娘!”

思兰笑了:“挺好的。”

香兰拉思兰刚在沙发上坐下来,明兰听到有客人来了,连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李春鸿指着思兰,高兴地对明兰说:“老伴儿。你看,我给你领回来一个孙女儿!”

思兰连忙起身迎过去:“奶奶好?”

明兰匆忙用围裙擦了擦手,一手拉过思兰、另一只手在思兰头上抚摸着,眼睛却盯着思兰看。越看越喜欢:“哎呀,这闺女、长得可真俊呀!”

思兰被奶奶夸得不好意思起来。

李春鸿连忙解释说:“农村人实在。鲁小姐,你千万别见怪。”思兰回答说:“我和奶奶,挺投缘的。”

李春鸿放心了:“那就好、那就好。”接着又说:“老伴儿呀。咱们的这个这孙女儿,可是台湾《鲁氏集团》公司总部,派到大陆来做投资考察的代表哇!”

明兰被吓了一大跳:“啥!”紧接着就抱怨起春鸿来:“我说老头子。你咋不早说?这么尊贵的客人,你怎么能让人家叫咱爷爷奶奶?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李春鸿却不以为然地说:“老伴儿呀,你看你。既然鲁小姐愿意认你做奶奶、她就是咱孙女儿。你还客气个啥呀!”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五十三章:陌生而又熟悉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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