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走来,见堂厅里三个男人相谈甚欢,心中未免气恼,怨声道:“老爷,凤儿的眼睛都快哭红了,你也不去劝劝,却在这里喜笑不停,那有点做父亲的样子。”
林大人起身说:“夫人啊,我三人不过强打欢颜,哪有喜笑不停。”
林夫人问:“那今日这事怎么办,老爷已打算好了?”
林大人说:“夫人,娇娇很快就是太子妃了,遇到这等事,娘家人岂可不顾女儿的清誉,向外大事张扬。要想不给女儿的声誉造成伤害,不留有隐患,只有如实告知太子殿下,让他这个未来夫君看着处理才是。”
林夫人也是知书达理之人,几十年陪着丈夫风霜雨雪一路走过来,不仅世事洞明,积攒了一身好学问,还人情练达,写得一手好文章。见自己想将事儿大事化小,丈夫也想将事儿小事化了,便在林大人坐下,不想再因此事自寻烦恼过多。
林大人说:“夫人,宋县令今日以贺先生为媒人,特来求娶馨月为妻,不知你意下如何?”
宋良玉起身,朝林夫人深深一躬,说道:“晚生宋良玉,有心求娶馨月姑娘为妻,切盼林夫人成全。”
姻缘三分天定,为人切莫欺心。正大光明善渡,温良善果弥深。虚虚假假天来谴,眼前难遇待时临。问月老因果,不见祸害相侵,全赖心诚意真。
林夫人说:“宋县令,我家馨月一个丫头,除了我林家能做所依靠,无亲无故。你将她娶走,日后相处一起,切不可计较她的出身,当一辈子善待她。”
宋良玉朝林夫人鞠躬道:“谢夫人答允。不瞒夫人,晚辈出身贫寒,若不是我那好兄弟姜山,不计年月日地倾囊相助,哪有我这身粗线学问,更别说进士及第了。馨月与我同命同运,我若计较她的出身,岂不是嫌弃自己。试问,一个将自己都嫌弃的人,又到哪儿相求幸福人生。”
林夫人说:“孩子,你要谨记:好妻子,当陪伴丈夫寻找幸福安康的生活,好丈夫,当相帮妻子赢得他人的羡慕与敬重。不管是夫唱妇随,还是妇唱夫随,唯有彼此珍惜,相扶相持,幸福之神才愿意常驻其家。”
宋良玉躬身说:“谢夫人教诲,晚辈铭记在心。”
贺先生笑道:“大人,夫人,宋公子,这亲事,今日就定下来了?”
林大人笑着说:“心意到,言语到,亲事就此定下。选个良辰吉日,将婚事办了就好。”
宋良玉朝林氏夫妇鞠躬道:“谢大人!谢夫人!”
林大人起身,喜盈盈说道:“夫人,去叫馨月来,见过宋相公。”
林夫人欢喜离开,同着林小姐牵来馨月,见过宋良玉。
林小姐人逢喜事精神爽,先前的不愉快一扫而空,拉着馨月的手说:“宋良玉,从今日开始,馨月就是我爹娘的亲女儿,就是我林凤娇的亲妹妹,你日后若有怠慢她之处,我林家人定要跟你计较个没完没了,可记住了。”
宋良玉笑答道:“林小姐放心,娶妻如安家,华夏落成,一门瑞气,百子千孙。”
林小姐推馨月到宋良玉身旁,将两人的手牵在一起,笑着说:“你两人就此配成一对,日日月月年年心心相惜,永结同心迎白头。可好?”
宋良玉说:“今日,我便将姜山说过的一句话,送与馨月娘子。春采花容为饮食,夏闻馨香作生涯。秋收情意延时节,冬觅陪伴度岁华。”
林小姐说:“这是他姜山的话,于你不一定做得了准。你自己可有话要说?”
宋良玉说:“疼爱馨月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一世一生。”
林小姐笑道:“馨月,宋相公如此,你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来。”
馨月几经矜持,绕不过众人的期待,娇羞羞小声说道:“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从来未识深和浅,今日方知重与轻。世间纵有珍馐味,怎比娘子温柔声?
宋良握紧馨月的小手,朝林元治夫妇深深一鞠躬,感谢道:“谢岳丈、岳母,帮我养了这么一位美娇娘,小婿无以为报,唯有日后全心全意待她好,像呵护自己的生命一样呵护好她。”
林夫人笑道:“有你这话,我林家人就放心了,祝你俩喜结连理,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林大人欢声说:“良玉,馨月,吃过午饭,你俩就双宿双栖去吧。”
林夫人接话说:“一等娇娇完婚,就帮你俩选个吉日良辰,将婚事办了,求个完美。”
宋良玉携馨月行礼:“谢过岳父大人!谢过岳母大人!”
林大人说:“好事已成,大家坐等午饭如何?”
六人欢喜就坐,将闲暇的时光很快打发,迎来午饭时间。去的饭厅围坐一桌,酒杯不停,碗筷欢动,两刻来钟过后,吃好下桌。
于客厅喝过一杯好茶,林夫人、林小姐陪馨月回房捎拣好衣物首饰,去得客厅。宋良玉接过包袱背上,牵着馨月的手,拜别林氏夫妇,感谢过贺先生,被林家人送出林府大门,坐上成不让驾的马车而去。
一路上,馨月哭泣有声,泪水不断。宋良玉用言语安慰,都不顶用,苦于无计可施,将她抱入怀中,亲了一个。馨月在受惊之下,勉强将泪水止住了来,欢欢喜喜、羞羞怯怯走进洛城县衙大门,被宋良玉背入县衙后院。
入得卧房,宋良玉放下包袱,成不让送来红烛,点上,喜庆一片。
宋良玉说:“馨月,我俩今儿就算名正言顺的夫妻了,相公别无所求,只愿你平安喜乐一生,永远永远幸福。”在馨月脸颊上拂了拂,揽入怀中。
馨月羞羞涩涩,将脸儿靠上宋良玉的肩膀,小声说:“只愿相公一生快快乐乐,事事顺心顺遂,不相负娘子一片痴心痴情。”
宋良玉笑着说:“馨月娘子,小声哪敢啊!从见你的那一天开始,就将你藏进了心里,时时都想与你喜结连理,相亲相爱一生。现在好不容美梦成真,岂有不珍惜之理,定不负你一片痴心痴情。”
馨月心受感动,小声说:“那你唱首歌给我听好了。”
宋良玉松开怀抱,牵馨月坐到床沿,抚摸着馨月的小手唱道:
“月来,相亲相拥入卧房;”
“风来,情浓意切把门拴;”
“心来,甜言蜜语口中出;”
“意来,唱响蜂蝶采蜜歌。”
“愿来,仿照神仙做伴侣。”
馨月低下脸儿说:“你怎么跟那姜山一个腔调,没个正形,好不害羞。”
宋良玉笑着说:“俗话说,学好千日不足,学歹一日有余。我跟他姜山是兄弟,受他言传身教多年,要想不学坏,实在是太难了,不也学坏了好些来。”
馨月嘻嘻小声笑道:“能改过来吗?”
宋良玉坐到馨月身旁,揽馨月入怀,笑着说:“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声和则响清,形正则影正。日后能否能改过来,就看陪伴我身边的娘子怎么教导我了。”
馨月羞羞说:“也有人说,近朱者未必赤,近墨者未必黑。就怕相公思想已成,顽固难化,不仅改不过来,反而将娘子也教坏了去。”
宋良玉笑道:“既然娘子觉得我改不过来,那我干脆不该了,顺便将娘子也教坏来得了。”抱馨月倒在床上,火热的眼神望着馨月曼妙的身子,嘴角眼角边那一丝丝淫笑就想将馨月包裹了来。
馨月见宋良玉有一口吃了她的愿想,心儿不禁紧张了来,很小声说道:“我们还没拜堂呢?”
宋良玉松开馨月做起身,拉馨月下床,走到红烛前,说道:“我们将天地拜了好吗?我面对你的美貌,实在把控不了自己,就想抱着你行欢乐之事。”
馨月心里,除了林家小姐可以微微仰仗,可说是远无好亲,近无好邻居。嫁了人,丈夫便是她一生的依靠,自是担惊受怕,慎之又慎。听了宋良玉的话,不自觉地埋下头,低语道:“这一拜下去,我就认你做丈夫了,从此往后,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可要照顾好我一生,不能让我在情感上为你伤心难过的。”
宋良玉感受到馨月的内心极为脆弱,一跪在地,举起右手,向天起誓来:“天地为证,我宋良玉,从见到馨月姑娘的那一刻起,就偷偷喜欢上了她。今日能娶她为妻,得偿所愿,日后在情感上,若有对不住馨月娘子之处,必将一生悔不当初,孤独终老。”
馨月小声说:“你怎么发起这般毒誓来了,我没想过要你发誓的。”
宋良玉拉住馨月的手,笑着说:“这不算毒誓,这是勉励我日后好好待你,寻求一个幸福美好的人生。我乐意这样活着。你相信我吗?”
馨月露出笑容,温言说:“自从父母过世后,我除了相信过我家小姐,还有贺先生,从未相信过其他任何人。现在跟你走出了林府,我再无其他人可相信,自然是相信你来的。”
宋良玉瞬觉好生幸福,喜声说道:“那我们将天地拜了好吗?”
馨月点了点头,跟宋良玉跪到一起,对着红烛拜了三拜,礼成。
宋良玉牵着馨月起身,说:“我俩从此就是夫妻了,一生相扶相持,不离不弃。好吗?”
馨月抿着小嘴点了点头。
宋良玉说:“让我疼你爱你好吗?我真有些等不及了。”
馨月含羞地低下脸儿,微微点了点头。
宋良玉抱馨月上床,亲了亲小嘴,笑着说:“相公有三宝,一宝谈天,辅助君王治理天下;二宝说地,相助百姓找寻安康;三宝娱情,相伴娘子做欢娱事。不知娘子最在意那一宝?”
馨月羞羞回道:“全凭相公心意行事。”
宋良玉说:“在外相思鸟,在家连理枝,跟娘子永无身心分离时。你说这样好不好?”
馨月小声回道:“全凭相公心意行事。”
宋良玉抱住馨月,缠绵于被褥之上,醉生梦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