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少无视他的微表情，答非所问道：
“全球每年大概要屠杀3.2亿头牛，尽管美国宰杀3300万头，成为世界最大的牛肉生产国，可我国也越来越多，从1000多万头，增加到2000多万头，你这儿也算是贡献了不少吧？”
侯文泽闻言忙急眼了：
“跟全球最大的养殖场相比，我们连小巫都算不上！你知道巴西圣保罗的一家企业，每天要宰杀约10万头牛、1400万只鸡、14万头猪、近3万头羊，我这儿怎么跟他们相比？”
“你们是在谈世界史吗？”我突然很想离开这里，浓烈的血腥味儿令我堵得慌，方才饿得咕咕叫的胃，似乎进入了冬眠。
“简单你不会这么脆弱吧？”侯文泽问得如此真诚，如此坦然，我居然无言以答。
“对不起，在我词典里，没有脆弱这两个字。”我想以撒切尔夫人的口气回敬这位牛老板，顺带警告一下喜好恶趣味儿的麻少：别欺人太甚！
“的确如此，这个我能证实！我甚至相信，此刻，你就是送5斤雪花肉给小简现场烧烤，她都有骨气拒绝你！因为刚才，她婉拒了一个月的土鸡煲。”麻少并未回头看我，但我有直觉，他一定在暗自狞笑。
“……”这是什么话？你怎么就我会拒绝呢？这世界上，吃肉的人千千万，就算我一个人放弃了整个海洋，也不过是沧海一粟，能有多大点儿作用呢？
尽管我内心已惊涛骇浪，可依然只能保持缄默。
“是这样吗？简单？”显然，侯文泽不信这邪，说实话，我也不信，并且很感激这位牛老板的仗义，忙摇摇头，回道：
“别听他的！我又不是和尚，为什么不吃肉呢？”
“好！你带我们去你会客室吧！”这回，麻少转过头来，看着我，
虽面无表情，我却看到他眼中的一丝不耐一闪而过，正待仔细端详，他却又把眼神赏给了侯文泽，后者有些不解，反问道：
“做什么？三个人还开会？你们有订单？”
“放以前铁锤、大刀砍杀的视频。”麻少抬眼回道，态度仿佛在吩咐一个助理，或是一个下属。
“麻少，你确定要跟我过不去吗？不是人家免费送雪花肉吗？你心疼个什么呢？”这么败兴，你能从中获得快感吗？
一瞬间，麻少似乎更换了灵魂，更是更换了说话的神色和语气：
“你有没有看到那些牛绝望的眼神？即便被高压电一击毙命，难道它们是心甘情愿的吗？一旦它们心怀嗔恨，身体就不会分泌毒素吗？这些带着诅咒的毒素会进入我们的肠胃，会有利于健康吗？”
“麻古！你小子少危言耸听！你这恐怖言论如果散布出去，那我家还要不要做生意了？我破产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这一回，侯文泽明显是真怒了。
麻少却不以为然，淡淡回道：
“我曾经认识一位老人，算是忘年交吧？他有一种奇特的功能。”
“别告诉我，他能听懂牛的语言。”侯文泽气鼓鼓翻着白眼回道。
我也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如果我是真理，现在选择站在他这边。
麻少似乎不为所动，继续自顾自说道：
“每一次，他吃一块肉，都会经历一次那种动物的死亡过程，屡试不爽，从未消失过。”
“什么？你确定不是拍鬼片吗？”侯文泽虽礼貌地回应，却充满了不屑。
“……”是啊！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吗？打死我也不信！
据说，东北有很多大仙能预知未来，并且捉鬼搞风水，网络小说也写得邪乎邪乎的，仿佛出门遇到鬼的概率是百分百。
我却不信，因为除了遇上坏人，从没遇见鬼，难道是自带一身正气能驱鬼？
“不信，我可以带你们认识一下。”大概麻少是读懂了我们的小眼神，分别给了我们一人一个白眼儿。
“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你这么高智商的天才居然被一老头忽悠了，你确定，他不是爱因斯坦？”侯文泽毫不示弱，也回了个白眼给他。
我要连连点头，摸着鼻子，跟着起哄道：
“嗯！据说，爱因斯坦也吃素，是不是他老人家托梦告诉你，他吃素的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