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吗?”侯文泽说出了我的心里话,不过,我还是还了回去。
这原本就是件很自然的事儿,可被他这么脸红脖子粗一吼,就变质了,好似侯文泽用毒巧克力拐卖妇女一样,而我则成了贪吃蛇。
侯文泽气哼哼接过巧克力,塞回了口袋,就疾步往前走,也不管我肚子饿,体虚跟不上,这会儿,我感觉麻少死沉死沉的,像500吨的鲸鱼一样。
“你不能慢一点吗!”麻少也感觉到了,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
“……”侯文泽没理他,但明显放慢了脚步。
不多久,我们便来到了一个车间,进去之前,也要穿防护服,还要穿鞋套。
大概是疫情期间,管控比较严格,消毒水的味道也很浓郁。
一进车间,迎面便闻到一股血腥味儿,完全盖过了消毒水的味道,隔着口罩直冲脑门,忙捂着鼻子,低下了头。
却听到开门的声音,循声而望,却见到一头牛被赶进对开的门内,头被固定在原地,而后,一个圆柱在其脑袋上一按,它便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了。
很快,它就被吊了起来,另一头牛便又进来了,然后,就是相同的操作,流水线上吊了很多软趴趴的尸体,往另一端运送……
“那圆柱是什么?”怎么一接触,牛连挣扎都没挣扎就一击毙命了?还是无痛……昏迷了?
“那是高压电击设备,也是国内最先进的设备,这样的操作,牛几乎没痛苦,就能瞬间死亡了,算得上人道了吧?阿古?”侯文泽说得轻描淡写,最后,眼神死死盯着麻少,好似他为好友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一般。。
“难道以前不是这么宰杀的吗?还有其它杀戮的方式吗?”
我很惊讶,在生意人眼里,杀戮都是理所应当的吗?给个痛快的死法,牛羊们就应该感恩戴德吗?
不是姐猫哭耗子假慈悲,尽管嗜肉,但我心怀感恩,感恩那些为我牺牲的动物,赐予我营养和舌尖上的享受。
它们不是应该成为我们的食物而生存于地球,在大自然面前,它们与人类是平等的生物,没有任何等级差别。
只是我们人类幸运地站在了食物链顶端,获得了选择食物的能力,避免了成为其他种族食物的厄运,但我们也应当承担相应的责任和义务。
从宗教而言,上帝创造人类,也同时创造了其它动物,而创造它们,并非为了满足我们的贪婪,而是为了生态平衡。
“我可以带你去看以前杀牛的视频,那场面很血腥。待杀的牛,都拴在木桩上,直接用大锤锤击,大刀砍杀,没经验的屠宰工人会提高成本,压缩利润空间……”
“什么成本?”是牛太痛苦反击“行凶者”,造成了人员伤亡,导致工伤?
“比如,牛左躲右闪,砍了十来刀也没砍到关键部位,整张牛皮被折腾坏了不说,牛也因失血过多,活活疼死。那场景,估计你看了,牛肉直接就可以戒了……”侯文泽皱着眉头回道,仿佛是往事不堪回首。
我听不得这血淋淋的描述,也不想戒牛肉,忙直接岔开话题,问道:
“那些牛吊上去做什么?”
“当然是剥皮了!我这里从宰杀到盖章售卖,都是一个流程,这套设备花的钱,到现在还没回本呢!老贵了!”说到这里,他似乎很自豪,“鸡胸”都挺出来了。
无心欣赏他的雄姿飒飒,我只是突然感悟:
好像皮鞋、皮包、皮带、牛皮凉席都是用牛皮做的,摸着自己的背包,感觉它浑身上下流着这里相同的血,或许,还滴上了那头牛临终时哭泣的眼泪。
“那视频可以转发给我。”麻少面无表情地说道,好似专门与我作对一样严重怀疑,他就是负责给我戒肉瘾来的。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何要傻呵呵跑这里来?埋在沙里的鸵鸟一旦被真理惊醒,它不会抑郁吗?为嘛要这么残忍?不就是吃口肉吗?这么赶尽杀绝有意思吗?
“怎么?你要写论文?”侯文泽戏倪回道,神情多少带着讥讽。
也是,麻少这博士似乎很爱跨领域研究,为了彰显自己的智商和能力无可厚非,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爪子伸太长,导致的恶果就是肌肉拉伤,很危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