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问你了!”西装男白了他一眼,见我盯着他,便朝我友善笑笑,伸手道:
“我叫侯文泽,很高兴认识你。”
“你可以叫我简单。”我不得不礼貌地伸出手,回道。
“简单?这名字好!很好记,想忘也忘不了呢!”他马屁拍得高级,陈述事实,却不让人反感,想来其情商不低,至少,比麻少要高出好几截。
由此,他一丝不苟的三七分发型,看着也顺眼了好多,尤其是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不再显得那么邪乎,周正了好多。
说他的眼睛邪乎,是有根据的。
他不正眼瞅你还好,倘若正眼望着你,像是会将你吸进眼眶里一般,就如同施展吸星大法一样,任我行用双手,他却只消用双眼即可。
更最主要是,他的肤色极白,形似《暮光之城》中的吸血鬼,如果我不是无神论者,一定会毛骨悚然。
当然,现在阳光灿烂,他还能站在太阳底下,脚后紧跟着他的影子,可以证实他是人,一个形貌不太正常的小伙子。
基于他的肤色,我很想凑近了,用力搓一下他的脸皮,是不是涂脂抹粉了?还是套了个假头套?正常男人的肤色不该这么恍白,唇色也不红润,是极淡的粉色。
“看到病态的美男子就迈不动腿了?”毒舌刷存在感永远很直接,哪儿疼,戳哪儿。
“我们之中,好像唯一迈不开腿的人不是我。”谁不会毒舌?
“哈哈哈……阿古!棋逢对手啊!这姑娘真心不错!简单!以后,咱就是盟友了!”说实话,这位侯先生说话的声音还是中气挺足的,不像异度空间的幽灵。
“荣幸之至。”我尽量控制情绪,平静回道。
“直接去屠宰场,她喜好新鲜牛肉,既然是盟友,你就大方送她些雪花肉吧!”麻少没再反唇相讥,直接下令道。
“没问题!走起!”侯文泽忙屁颠颠走在前面,还不时回过头来跟我们闲聊,确切地说是跟麻少闲聊。
“……”我继续保持人间清醒,极力控制不被漂浮在眼前的煎牛排。外加糖心荷包蛋所干扰,也绝不泄露任何欢喜雀跃的神色,为几口肉就兴奋成这样,也太掉价了。
就算是赠送,也不能如此激动呀!
就算两天没吃上肉,也不能急不可耐啊!
刚才,在养鸡场失去的食欲,一下满血复活,我开始在嘴里不停地盘口水,真应该把王老板给的矿泉水拿手上,这样口水淌下来,我也能假装喝水,掩饰过去。
真的好饿啊!中午的食物大概都消耗殆尽了吧?如果是行军打仗的话,我已溃不成军了。
“咕咕咕……”果不其然,我的胃在肚子里又开始演唱空城计,它总是不服大脑,在它看来,这世界的器官都是平等的,缺谁都不行。
这一点,我也承认,毕竟没有胃,光有大脑,即便活着,人生就残缺了一大块,可你不该赤裸裸昭告天下呀!
而且,这声音也太独特了,尤其是从这样的身躯内传出,没人会可怜我。
其实,这声响不算嘹亮,尤其是在室外,堪堪能被近身的人听清楚。
只是它发生在阳光灿烂的傍晚,还是不太早的下午茶时光,是勉勉强强病房间订晚餐的时间……
这将给予他们充足的理由——认为我沟壑难填,穷坑难满,“呜呜呜……”雪花肉还没到嘴,却沾了一身骚。
“嗤!”麻少都没回过头来看我,好像很没脸似的,一下子,我脸就火辣辣烧了起来,全身都热腾腾涨得难受。
“给!”侯文泽伸手递给我一样东西,没注意是从哪里拿出来的,不过,我注意到那是块进口巧克力,应该是瑞士产的,也是个人比较喜欢的牌子(这里略过不表,免得有打小广告的嫌疑)。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并且矜持地说了声:
“谢谢!”
“你敢吃,我们就马上回去!”麻少终于肯转过头来,不过,他的脸居然比我还红,好似很生气一般,一块巧克力而已!
姐既没偷,也没抢,是主人自愿捐助供养,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小气,不代表所有人都小气呀!
难道说这侯文泽是专门放高利贷的?吃他一块巧克力,要还一块金条?
对了!刚刚在养鸡场,麻少明明说是去奶牛场,怎么又说屠宰场和雪花肉了呢?
应该是灌些新鲜牛奶回去才是啊!这里难道不仅仅养奶牛?还有黄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