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乌沂县城,映入众人眼帘。
“停。”张觋低喝一声,乌熜马缓缓地停了下来,他遥望山脚下的城门楼,一排的拒马桩横拦在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和马队都被查看,看上去很像那么一回事。
鼠组五人神色平静的坐在马背上,谭永兰则扑通一声,跳落在地上,面色惨白地跑到一旁,大口大口地呕吐了好一会儿,方才缓过神来。
闻言,张觋瞥了一眼状态不佳的谭永兰,微微一蹙眉,没有说什么,目光望向城门口,伪/军/驻扎,清一色的日/式/装/备,小/日/本/居然占据了乌沂县,真特么的够迅速的。
杀进去?
自己倒是不惧枪械子弹,可鼠组五人他们还是扛不住枪械子弹的穿透力,不能正面硬抗,只能迂回作战。
可惜,自己对乌沂县城的情况,两眼一抹黑,情报工作一塌糊涂。
张觋扭头看向回过来的谭永兰,平静道:“好些了吗?”
谭永兰尽管面色苍白,但也没有之前那般痛苦,她点了点头:“还好,稍微休息一会儿就好。
太快了!
西沂村和乌沂县城相距一百多里地,我们不到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太快了!我有点受不了!
您这是什么马种?”
看着事实如此的张觋等人,谭永兰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村民们对他那般尊崇,盖因为他不是凡夫俗子啊!
张觋回应道:“我之前提及过——黑鬃乌骨马,一种变异种马匹,不是普通马种。乌沂县城里面的情况是怎样的?”
“乌沂县城,有一个团的兵力,大概一千多人,他们是伪/军/团——伪/满/洲/国/军/队,又称——治/安/军。
在乌沂县城,驻扎着一支小/鬼/子/连/队,人数大概有120个小/鬼/子,各个装备精良,都是轻机枪手。”谭永兰快速的回答道。
“治/安/军,一千多人?一个小/日/本/连/队,120人?”张觋略有所思的瞧了眼谭永兰,问道,“你可知道他们的军营在什么地方?他们是分开驻扎,还是组团驻扎?”
“伪/军/和/小/鬼/子,他们都在XC区的军营,戒备严密,我们的人很难靠近。不过,伪军的战斗力可不怎么样。”谭永兰不屑道。
“既然在一起,那就好办了。还能骑马吗?”
“还可以。”
“上马,进城。”
“您不怕他们惦记上您的战马?”
“呵,他们也配?”张觋轻蔑一笑,双腿一夹乌熜马的肚子,乌熜马会意,立即向山下奔去。
“呃?”谭永兰苦笑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您哪里来的勇气,胆敢直面机枪手,简直是鸡蛋碰石头。
踏踏——,一路宛若清风拂面,黑鬃乌骨马载着众人,片刻间来到城门口,一下子吸引了近乎所有人的目光,伪/军/士/兵更是警惕地端起三/八/式/步/枪/瞄准张觋等人,准备随时随地开枪射击。
哗啦啦——,人群立即惊慌失措地逃离,生怕殃及池鱼,一个个惊奇又好奇的注视着突如其来的张觋等人。
人群之中有人认出了谭永兰,愣了一下,不明白她怎么如此高调,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不过,看着八匹高头大马,人们都为之惊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雄壮的马匹,世俗罕见啊!
伪/军/班/长眉头紧皱的看向张觋等人,清一色的黑鬃大马,个个膘肥体壮,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供养得起的,这些人来头不小啊。
他不敢轻易得罪,面色一肃道:“下马,接受检查。”
谭永兰这个时候很是紧张,额头都冒冷汗了,表明平静,内心忐忑不安。
张觋瞧了一眼伪军班长,冷漠道:“退下。”
“锵~!”
鼠组五人拔出幻影横刀,气势汹汹,惊得人群一退再退,一个班的伪/军/士/兵/更是冷汗连连,浑身哆嗦,太吓人了!
伪军班长瞳孔一缩,仿若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绝世凶兽,吓得他——身体非常诚实地退后了几步,让开了通道。
“走。”张觋没有再理会/伪/军/一个班,骑着乌熜马,带着鼠组五人和谭永兰,直接进入城门,穿过城门楼,开口道,“带路。”
谭永兰双眼放光的看了眼张觋,当即驾驭身下的黑鬃乌骨马,上前,带领张觋一行人前往XC区的伪/军/营/地。
城门口的一个班/伪/军/望见他们消失的背影,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汗,特么的,太吓人了,这群人究竟是什么人,太嚣张了!
伪/军/班/长/感觉到事情不妙,却也没有进城报告,不是不想,是不敢啊,刚才那一个眼神,差一点弄死自己,怕死不丢人。
很快,城门口的秩序恢复往常。
人群之中的某些人,略有所思——和谭永兰他们在一起的究竟是一群什么人,他们不是在西沂村吗?这群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是哪一个军团的骑兵?
此时,
谭永兰不再担忧,反而有些跃跃欲试,单凭气势就碾压一个/班/伪/军,他们六人的战斗力绝对很强。
张觋扫了一眼人心惶惶的老百姓,一个个都处于担惊受怕状态,却又一个个麻木不仁,这让他心如刀绞,却又无可奈何。
不消片刻的时间,张觋望见了一座大院,门口摆放着一排排的拒马桩,两个班的士兵一左一右地巡逻,门口还有一个警务亭,站着一个手持轻机枪的士兵。
“咔咔~!”
注意到张觋一群人,两个班/伪/军/士/兵二十人齐刷刷地举起三八式步枪对准他们,戒备的盯着他们。
一个班长开口询问道:“站住,下马,你们是什么人,找谁?”
谭永兰默默地回到了队伍中间,自己可没有枪支和大刀,真打起来,自己只有挨打的份,还是苟一点,保住小命重要。
瞧了眼前面的张觋,谭永兰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他会下马吗?
张觋淡漠的看了一眼他,冷漠道:“退下。”
“你是谁,找谁,报上名号来!否则,我将视你们如赤匪!”有点胆色的青年班长冷喝道。
赤/匪?
谭永兰面色一变,愤恨的瞪了一眼他,你们才是土匪强盗、叛徒、卖国贼、汉奸、草菅人命的恶魔!
“我再说一遍:退下!”张觋面色阴沉,缓缓地拔出自己的大羿横刀,双手握刀,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这时,警务亭的警卫员已然拨通了电话,开口道:“报告,团长,有人硬闯军营!”
“什么人?”
“不知。他们总共七个人,骑着清一色的黑鬃大马,手持长刀,气势汹汹,不像是什么好人。”
“废物!仅有七个人,巡逻队死哪里去了?他们敢硬闯,开枪射击,一个不留!”
“是,团长!”警卫员扣下电话,走出警务亭,看向两个班长,大声道,“团长有令:硬闯军营者,杀!”
谭永兰瞳孔一缩,尼玛的,这可咋整?
然而,令谭永兰意外的是——两个班长好似恍若未闻,反而眼神麻木的转过身,枪口对上警卫员,吓得警卫员面色惨白的屁滚尿流地跑向大院里。
这是怎么一回事?
谭永兰感觉太匪夷所思了,这不合理,不科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