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倒是小看你了,就这本事,哪里去不得?剩下的烟给我,事儿我给你去说。
以后大院的孩子,尽量不要打坏了,你这狠下心一嘴巴子,脖子都能给人闪断,上点心……”
试出了霸王举鼎,老钟也是牙碜的很。
知道陈家的江湖手段厉害,嘴贱去试,领导那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要是领导知道了这是陈家孩子,还不知道有什么糙话儿在等着他呢。
陈家的老子陈正,当年就是锄奸队的大梁,手上沾了不知多少汉奸的血。
领导要是知道陈正的儿子,砸了总后的场子,对自己发火那是指定的。
“喏,钟伯伯,我二姐这次算是立功了,总后这边能不能奖几身六五的军装?”
将手里的大半条骆驼递到了老钟的手里,陈冀生也打起了六五军装的主意。
搞军装还得找老钟,鸽子市上来路不明的,可不敢随便买。
弄不好就是偷的、抢的,这个到派出所可说不明白。
“这个行,我待会儿一起汇报一下,你准备怎么去那边?”
军装对于老钟来说,那真是小事儿了,只是涉及公事,自然要公办。
这两天总后也在打听翻译的人员,不问不知道,一问陈家的两个女儿,也是妥妥的人才。
现在能翻译克虏伯资料的人不少,但多半都不在四九城,去向就可想而知了。
四九城的那几个,也不可能抽出时间来翻译成吨的资料。
培养翻译人才,总后也已经在着手了。
十多天过去了,总后的评估,至少一到两年,这帮子技术翻译是难以出师的。
现在克虏伯资料的位置,真是让总后尴尬,要来翻译不了,不要心里想的难受。
如果是百八十页的资料,那就好办了,可动辄数万数十万,这真是难办的很。
“最好走总后的路子,或者部队的路子。
我一个闲杂人员去了,就算打赢,部队的脸面也不好看呐!
钟伯伯汇报的时候,捎带给我也弄几套新军装吧!”
看着陈冀生打着幌子,开口又是几套军装。
老钟觉得手里的骆驼不该要,这小子真是一点亏也不吃。
可理由说的又是这么充分,为了部队的面子,也不能让他穿一身白衬衣去打毛子的。
“你小子……”
掂了掂手里的骆驼,老钟抽出两盒,也不坐陈冀生的车了,溜溜达达就往办公楼走去。
“挺厉害啊……”
接过大姐大递来的衬衣,一边穿一边听着她的调笑,自己也确实有点儿厉害了。
“厉害?到时候让你哭着求饶……”
经过一段时间的洗练,大姐大也有点适应陈冀生的调笑了。
这小坏种儿哪哪都好,就是在女人这块没溜儿。
在钢厂的七八天,顾一舟的事情不多,想到小负心汉在港城的女人。
她脑海里也不时的闪过周百珊的影像,或许跟了小负心汉,她也一样会幸福吧……
陈冀生穿好衣服,也开车去了老钟的办公楼下。
总不能让老钟来回的跑,这里是总后,老钟是领导的。
老钟这边也很顺利,不等他下楼,一个蒲草包已经放在了中吉普的后斗里。
对于陈家兄妹的体型,老钟是熟悉的,型号自然会报给仓库。
老钟还给的介绍信,以及没有备案的军官证。
车票老钟没给,还是跟坐飞机一样,给了一张条子。
陈冀生看了一下内容,依旧是四张车票,整个的包间。
跟坐飞机一样,目前以陈冀生的身份,卧铺也是坐不了的,级别不够。
将需要收拾东西的大姐大送回大院后,陈冀生这才回了四合院。
借着大姐大不在,陈冀生去看了一下娄姐,说了许大茂要枪毙的事儿。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再听这个消息,娄晓娥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再抬头时,看陈冀生的眼神清明了不少,说了一句‘不去了’,就依偎在了陈冀生的身上。
试了娄姐一下,果然比之前强了不少,看来枪毙许大茂的现场也不用去看了。
等这次回来再看一下,如果可以,也要尽快的送她们一家去港城。
对于娄半城,陈冀生这边还有谋划,做工业他是好手,不能浪费了。
从娄姐那回来,陈冀生送顾霆回了大院,捎带接回了大姐大。
自东北回来之后,顾霆也多少有了变化,对自己不是那么敌视了。
看来顾老爷子还是有识人之明的,肯定给了顾霆难忘的教育。
在车上,大姐大提出想去看看顾老爷子,这个让陈冀生有点为难。
陈冀生的低调,就是不接触敏感的人,人是根本。
参与敏感的事儿,可以展现自己的实力,让人忌惮。
接触敏感的人,就是直接激化一些矛盾,以后的风雨基本都是围绕着人来的。
这次去算是半公半私,接触顾老爷子,说不定就会被盯上,这个将来会很麻烦的。
当忌惮变成了必须解决的麻烦,忌惮也就是摆设而已。
想着这些,陈冀生没有开车回四合院,而是去了石钢。
跟老邱谈了一下。
鞍钢之前就有引进石钢顶吹转炉的想法,只是石钢这边需要验证。
有了这个引子。
陈冀生给老邱说了尽快去鞍钢,援助改造捎带收钱,老邱这边自然是没问题的。
继续跟老邱敲定了一些细节,陈冀生这才带着大姐大回了四合院。
给二姐她们说了一下,陈冀生这才去收拾自己的衣服。
想着北边的纬度,陈冀生收拾了冬装,这个时候过去,赶上降温就是风雪天。问了一下大姐大,只是收拾了一些秋季的衣物,陈冀生索性给她找了一套55式的棉衣。
见天色还早,陈冀生又跑了一趟西站。
在车站递了条子,时间也算赶的刚好,明天一早就有一趟火车。
车票还没开始销售,车站这边另给开了一张领票的条子。
回去的路上,陈冀生去了一趟轧钢厂。
给李怀德打了招呼,让他明天派司机将自己的中吉普,从火车站开回来。
回到四合院,又留了一套吉普车的钥匙。
这是给顾霆留的,让他借着机会,去轧钢厂学车,陈小宝也捎带上了。
吃了晚饭,定了四点半的闹钟。
陈冀生小玩了一下点四五,就睡了过去。
早晨四点半,陈冀生开车载着大姐大到了西站。
用条子打招呼,让车站的人给看一下车。
两人这才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进了站台。
一早的车站,早已人流汹涌。
跟有车还能随便放的陈冀生不同,许多人都是半夜走来的。
出行,现在是个很麻烦的问题。
从四九城到都东北,也算是由南到北了,由秋入冬,冬衣占用了很大的行李空间。
冬衣在这边穿不住,由夏入秋的衣物,也是必须穿在身上的。
现在的交通,以自行车为主,到车站坐火车,骑着自行车来,还得多带一个往回骑的。
一早的火车,路上也不好打三轮,许多人为了省钱,都是后半夜扛着行李,一步步量着到车站。
或者提前到车站,这种一早的车,有的人昨天白天,就在车站等着了。
因为有条子,陈冀生跟大姐大两人,领了车票就上了火车。
车站这边也派人给车长打了招呼,不然有票也不可能两人占一个包厢的。
出了主站,火车上的规矩就小了,走个关系补个空着的卧铺票。
也算是铁路上司空见惯的事了,补票的时候就没有级别的要求了。
软卧包厢,陈冀生依旧要的是靠近车尾的,有条子就是好,可以额外提一些要求。
有了车站的招呼,有了车长的照顾,陈冀生两人一路上自然顺风顺水。
由四九城到哈市,用了不到两天,第二天夜里就到了哈市。
旨着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的原则,陈冀生没放过车长。
让他给哈市这边打了招呼,自己一路到边境,走的都是铁路线。
没有人打招呼,自己一路找去。
不仅浪费时间,许多矿场、林场的火车,都是坐不上的。
即便有了哈市这边打招呼,陈冀生跟大姐大,也是一路走走停停。
用了将近四天的时间,隔着顾雷的哨站,还有几十公里。
到了这边,也算是人迹罕至的地带了。
在林场的火车上,陈冀生也大概的扫过。
铁路沿线,十几公里都不见得能平均上一个村子。
“姐,甭看了,走吧!”
扫了一下小车站周边的环境,陈冀生无奈摇头。
这是货运线的小站,运气不好,几天都见不着人的。
将两人的行李,用事先准备的麻绳扎好,陈冀生一边肩膀挂一串,当先向野地里走去。
外面有条沙土路,也是唯一的路。
去边境,只要别走反了,顺着路也就到了,火车司机给说过。
好在这两天的天气不错,没有变天,一身六五式穿着不冷不热很舒服。
“冀生,小雷不会有事儿吧?”
近乡情怯、近人情切,一路上也不怎么提顾雷的大姐大,到了跟前却担心了起来。
看着背着大包小包的小负心汉,顾一舟心里也有点怨气。
对顾家老爷子的怨气,自家的两个弟弟是听话,可不野,就不能打。
万一弟弟残疾了,也是个惆怅。
“没事儿,斗殴断了腿,一般也就骨裂、骨折,不会粉碎的,留不下残疾。”
对于顾雷的遭遇,陈冀生也有评价,边境冲突?
说白了就是两方的士兵,找个场地茬架斗殴。
只要稍微留手,就不至于伤残。
如今双方还只是暗地里较劲,彼此都要克制。
克制的结果,就是边境的摩擦与冲突。
但这样的小摩擦,也得小心谨慎,一旦露出了明显的破绽,就容易让自己被动的。
顾雷所在的边境哨站,目前就是这么个情况。
因为身体素质的原因,毛子那边占尽了优势,恃强凌弱的心理有了,下手也就越来越重。
如果哨站不能有力的回击,毛子一边也会越来越猖狂的。
现在时间还早,双方的矛盾还没到不可调和的程度,只要给予有力的回击。
毛子一边自然也就老实了,当然有力的回击,底线就是不能死人。
一旦弄死了,摩擦也就升级为冲突了,都冲突了离着开战也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