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她不是知道神像在哪里吗?还要我们找?”夏莎一边拖着小木船,一边说道。
那边还在观景的慕容菀耳朵倒灵得很,她回头说道:“我只是能感知出神像的大概方位,我现在年老力衰,还需要你们护卫。”
话音落地,大家只能自认倒霉,把这个不一定能坐下六个人的小船拖进江里面去。
说实话,如果不是慕容菀带他们来,大家还真不知道在山谷的底部,还有这么一条大江。也怪不得,小小山坡之上,就是通天的断崖绝壁,峭壁上寸草不生,两道险墙给江完全掩住了,这才鲜有人知。连慕容菀,也说想把它叫清江,山江,猛江都可以。
大家一个个上船,竟然没有把龙骨挤断。所有人都不会摇船,还是夏玑构建了一个发动机才解决的。那螺旋桨噗噜噜地击着水花,将小船慢慢推向前去。
“哎呀,你跟我们这些美女同在一条船上,可是件奢侈的事啊。”夏莎别有用心地推了推克里斯特。
“我看过的美女还少吗?你是不知道,那个德库拉竟然还剩下不少良家女孩!我全给她们招到白龙骑士团里啦。她们的那小手啊……”
他用余光看到,夏玑正用看渣滓的眼神看着他俩,赶忙干咳一声,眼神为了掩饰而飘向窗外。
不过,好像下雨了诶!王都附近的湖,就是下了雨之后格外好看。看来这江也一样,碧色的江面好似挂上了一件破纱衣,从不同角度看上去,灰白斑斓,又似糖纸上变换的颜色。
江面每次下雨,都会起濛濛的雾。麦克斯抬开竹床看去,只见这雾很有特色,矮处一层,高处一层,好似动漫里面的白毛少女和她胸前的圣光。江水蜿蜒,从船头远望,隐逸在雨中的灰黑的山好似层层打开的帘幕,慢慢显出自己的容貌。
慕容菀突然从座位上站起,导致小船一阵摇晃。
“你干什么?”
“这是我曾经听过的一首歌。”她回眸一笑,“我唱给你们听。”
她走上甲板,雨已经小很多了,江风吹动她的衣衫,夏莎感觉,没有摄像机也胜了金笼街那些搔首弄姿的粉头子十分了。
“阿妹呀住在清江头,阿哥呀住在清江尾。头尾说长实不长,同饮一条清江水。雪山来水清又清,阿妹唱歌给哥听。歌声不断情不断,陪风飞过万重山。唱那灰鹰展翅飞,彩云跟在后面追。唱那羔羊跪受乳,群山离天三尺五。云边青鸟又飞还,带来阿哥回信来。写那杜鹃红满山,送给阿妹饰金簪。写那青秧遍地栽,写那红日海上来。东窗开了我的门,西窗坐上我的床。胭脂抹与我的唇,百合染与我的香。青鸟爱躲云边头,阿哥不往城里走。慕容千金孟家女,哪比清水跳活鱼?山江百里送红妆,坐上花轿见新郎。红盖头,红烛头……”
慕容菀的声音很高亢婉转,说实话,克里斯特也只是在来这个世界之前,少年时代记忆的吉光片羽中听过与之相似的清唱唱法。这种声音直透云霄,几乎能裂开岩石。其他人也第一次知道还有这种歌。
然而,声音却慢慢低下去:“梦中喜酒枕边泪,梦外的阿哥呀……”
麦克斯就好像闪电一样冲出去,把慕容菀再拖到船舱里面。他怕她一时兴起,跳到江里面去,。这时江水浊杂,不好救的。
“放心放心,你们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你们。”
“我倒是不那么相信啊!”
正在麦克斯慢慢站起来的时候,慕容菀好像突然有精神了,只见她抽出船舱里的橹,一下拍断发动机,摇着这古老的发动工具慢慢靠岸。
大家探出头来,才发现这里,
竟然还是个港口!
看来神像就是在这里了。
大家从吱吱呀呀的木板上走过去,在丛林中,渐渐发现了星星点点的木楼,在木楼的门处,还有身着奇服的女人在张眼望着他们,一家一个,总感觉像树洞里的猫头鹰。
“嘘。我听我爸说,他的家乡也有穿成这样的人,听说很会用蛊,大家小心点穿过寨去,别打草惊蛇……蛇……”
蛇的嘶嘶声已经震耳欲聋,那冰凉的鳞片甚至还刮擦着夏莎的丝袜。
大家迅速拔刀,麦克斯手中还握有抽出空气能量的光球,大有放火烧山的态势。
却只听一阵熟悉的声音:“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这里变得有名起来啦?”
只见天秤座的那个耍蛇的圣女穿着他们一样的奇装异服,正把一个硕大的银冠子戴在头上。
她拍拍夏玑的肩膀,好像很熟的样子:“夏玑呀,那场仗真是谢谢你啦。”她随即又用慕容菀那种高亢的声音大喊:“阿爸——阿妈——阿秀放长假回来啦——”
那群猫头鹰一般的眼神终于软化下来,这里一村亲似一家,那些老老少少的女人们都飞奔过来,对拖着蟒蛇的阿秀问这问那,那些汉子看见克里斯特他们,还准备拦在寨子外面,但听到阿秀说克里斯特大人是她最大上司的朋友,也就默许了。
阿秀自来熟地走在中央大街上,也毫不犹豫地接下送来的米糍粑,她回头叫大家说:“克里斯特大人,待会我叫我阿爸阿妈来拜见大人。”
这里的房子为了防鼠蚁,都用木脚高高架起。不过当然是防不了的。阿秀的大蟒蛇就从木脚上爬上去了。
阿秀家其实姓龙,打开门,立马就是各种蛇啦蝎子啦满桌爬,桌上还有各种器皿,里面如海潮的虫子在斗来斗去咬来咬去,一看就是养蛊的。
她的阿爸很壮,面孔黄里透红,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弓。阿妈就显得柔弱白净,也漂亮很多,她估计是像研发科技一样彻夜炼蛊,眼下长出了浓浓的黑眼圈。
大家向这龙家说明了来意。阿秀突然大惊道:“你们要找神像?那得被他们认可才行,至少得交出一条人命来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