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大家都被吓得不敢动。没想到这里的土人的规矩这么恐怖,这就是所谓的【穷山恶水出刁民】吗?
“真……真的啊?”夏玑被吓得尬笑,她轻轻摇着阿秀的身子,注视着那一双黑色的眼瞳。
而那瞳仁的主人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她笑得身子都直不起来了,也不管什么虫啊的,一掌扒在罐子里面。
“哈哈哈……你这也信!噗……”
不知道是罐子的事还是什么,她的阿妈立马给阿秀来了一个毛栗子,并且谦恭地按着她的头道歉。
真实的习俗是,为了得到这里人的,其实是这里山神的信任,要为大家做一件好事才行。像阿秀的阿爸是从隔壁寨子里面上门的,他就曾经杀死了山上危害甚大的巨蛇,这才留在了宅子里面。
“哦对了,我阿妈还说就是在那个时候她迷上了——”
“不要你多嘴!”
见到阿秀终于乖了,她说道:“你们要找大山的神像,我知道了,它是这十几年才到我们寨子来显灵的。不过深藏在峡谷里面,我们也只是隔空拜拜而已。这几天正是显灵的几天,你们不如跟着我们的阿秀找神师去吧。”
克里斯特感觉心里一阵兴奋,这十万军费终于有着落了,果然山清水秀人淳朴,没有考验,没有谜语,就是直白地走到底。
阿秀终于得到自由了,她兴高采烈地带着大人出门去,临走,她阿妈还叫她不要做辱没了祖宗的坏事,这句话又弄得慕容菀全身一悚。
“大人啊,你现在来可真是赶上好时候了!以前这里闷得很,从我阿秀出去当了圣女,才稍微有点起色。”她像一个小麻雀一样说着,“那帮人懂什么,都说我出寨子去是丢光了祖宗的脸,我上一次休假拿回东西来,他们才知道我能耐呢!”
夏莎看看那些木楼上面吊下来的腊肉,再看楼底下养的黑猪,总觉得这里就是中土联邦那群吃饱了撑的人说的【原生态】。估计把那群人骗来这里旅游,军费就够了。
石板路上偶尔有两个小孩跑过,不知道阿秀带来的是文明还是污染,他们在抢一个外面随处可见的魔法沙漏玩,这种沙漏,如果是魔力充足的话,倒过来,沙子会从下面流到上面去,但过了这么长时间,魔力早就没了,不过即使是普通的沙漏,他们都玩得很起劲。
“你们这里没有魔法?”麦克斯突然靠向阿秀。
“有的啊。”
“那他们怎么连补充魔力都不会?”
“我们的魔法全是炼蛊嘛。”她摊摊手,“你们有好祖宗,我们的祖宗全是放毒的,一代代下来就这样了。”她的那些蛊蛇也能通人性,跟着她一起点头。
她似乎是为了演示蛊术,从地上抓来一只老鼠,在衣袋里捏出来一只极小的虫,喂进老鼠口中,只见它立马腹胀吐血,又奇妙地诈尸起来,拍手跳舞。随即像皮球一般泄气,从空洞的七窍里面飞出吓人的黑烟,原来那鼠都被蛊虫吃空了。
夏玑想起来,她师父容雪琳家里还有几具人皮的傀儡,不知道是不是也用这种方法做的。
“嘿嘿,这也不算什么,我阿妈还会下一种情蛊,若是情人勾搭上另一个女孩子,一定让他全身爆炸而亡!”
大家顺着石板带泥的小路走进宅子的深处,只见这木头房越来越好,越来越气派,最终停在一间朱漆的大房子门前。
阿秀叫大家先停,她轻轻撩拨帘子,唤醒在里面睡觉的神师。
“神师,神师——”
“啊……你个小杂种,今天有什么事吗?有解药吗?”
“神师,我带来了可以真正找到山神的人!”
那个白胡子的老头瞬间闪到门外来,大家看到他全身瘦骨嶙峋,就是头大,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这个神师用干涩的眼睛瞪着阿秀,瞪得她低下头去。等到老头回头走了,阿秀才敢说:
“我小时候看不惯神师,给他下了我不知道解药的蛊,现在神师就算修为高强,也要每天打坐维持生命。”
那神师听力很好啊,继续回头吹胡子瞪眼。
夏莎听到这些东西,不禁笑起来,忽然,山缝中有一道阳光闪过。
这阳光好似把神师闪疯了,他张开枯瘦的手臂,五体顿地地起舞,还呼呼喝喝地,不知道中了什么邪。
“看啊!阿秀!你的蛊发作了!”
“可不许乱说。”阿秀少有地正经,“这是山神显灵了,只有神师才能看到。”
他大神好不容易跳够了,又跟个报马的一样四处相告,把所有的老人全请来了。告诉他们之后,那些人摇晃着花衣和银饰,一哄而散。
这是今年【山神季】第一次山神显灵,神师要带着四个助手进山祭神,其他人在山缝外面焚香提供贡品,日夜祭拜。
阿秀在后面咳嗽。
“咳什么咳!杂种不能进去。”
“给你解药。”
“好!”他说,“果然是我们寨子的好女娃!”
麦克斯睨着这个老头子,感觉他和慕容家的家主一样,好拿捏得很啊!
虽然大家都不认可这些今天刚来的外乡人,但神师也有办法,他说,他会叫外乡人铺路,这样就能一路通向神像了。
那群戆汉傻女娃果然信了,神师一个一个点,把慕容菀,夏莎,夏玑和阿秀四个人拉到台上,说这就是今年的助手了。
“他是变态吗?”麦克斯很想问。
“是,但除了她们,也没啥可选的了。总不能让两个神明对线吧。再说了咱们的目标不是在神像那边杀掉慕容菀吗?”他说。
这山缝,亏得神师每年都能走下去。夏莎在寨子里看,四面都是围屏一般的高山,往山缝下面看,又是深不见底的暗崖。只闻得水声,根本看不清被树丛掩映的小河。
仙都山可不是这样,从来不会有这么滑的覆盖着落叶的地面。她把高跟鞋踩下去,都是绵绵软的。一滑,差点骑到阿秀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