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琅组建东厂,西厂和内厂,是为了将锦衣卫的主要力量用在对外事务上。贾琅给锦衣卫的定位,有些类似于苏联的克格勃,负责刺探情报,清除敌方重要人物,挑唆敌方内部矛盾,扶植符合大乾利益的代理人等事务。这几年,锦衣卫在高丽,倭国,浩罕汗国,北方草原,中南半岛,南洋诸岛等地搅动风云,积累了不少实战经验。
锦衣卫软硬兼施,弄了许多西夷番鬼,在学习他们语言和生活习惯的同时,也从他们之中挑选合适人员,发展成为锦衣卫的密谍。贾琅要求锦衣卫可以动用一切手段,尽快在西夷各国建立起情报网,及时掌握西夷各国高层的举动。罗刹国,弗朗机,盎格萨,红毛鬼是重要关注对象,而强盛的奥斯曼帝国却被贾琅列为次要目标。
正月十六,贾家在宁荣街上摆下流水席,庆贺贾琅获封郡王。太上皇封贾琅为宁郡王是在元旦,家家户户都在欢度新春佳节,不适合摆宴席庆祝。而这次被崇安帝封雍郡王,是在元宵佳节,已经处在年节的尾声。百姓家里过年的食材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贾家此时摆下流水席,也能让百姓在年节结束的时候,再补充一些油水。贾琅并不想大肆庆祝,可是他一人双王开了大乾的先例,不表示一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贾家在宁国府设宴招待登门道贺的亲朋古旧,贾母和清姨负责接待各府内眷,贾政负责接待勋贵和官员。王子腾,林如海和贾雨村也以主家人的身份陪客,以他们与贾家的关系,倒也合适。
宁荣街上的流水席要摆六天,在第三天时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此人年过四旬,须发斑白,黝黑粗糙的脸上沟壑纵横,身上的粗布衣服补丁落补丁,搭眼一看就是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穷苦百姓。而引人注目的是此人瞎了一只眼睛,还少了右手。虽然身躯已经有些佝偻,但是独目中依然有精光闪动。
独目汉子寻了一张桌子,狼吞虎咽的大吃一顿,那模样好似已经有数日未曾进食。家丁好心提醒汉子不要撑坏肚子,这宴席还要摆三四天,可以随时再来吃。汉子起身道谢,然后离席,在宁荣街上来回走了几趟,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这才迈开大步走向宁国府大门。
如今宁国府的门子都是从军中退下来的老卒,见到独目汉子,立刻就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态度也热情了许多。
独目汉子询问道:“敢问几位老哥,贾四爷可在府里?”
年老的门子说道:“你说的可是王爷亲兵队正贾四爷?”
独目汉子点头说道:“就是他,我以前是贾四爷手下一小卒。”
年老门子说道:“贾四爷和其他十二位爷都不在府里。我见你这模样,应该也是上过沙场的。你可有身份铁牌,要是有,我可以去通禀王爷。王爷从未忘记过追随他征战沙场的老兄弟,肯定会见的。”
独目汉子从怀里摸出一块儿小铁牌,递给年老门子。
年老门子仔细端详一会儿,笑着说道:“兄弟在门房中稍作歇息,我这就去禀报王爷。”
贾琅这两天迎来送往,招待了不少宾客,今日难得有了空闲。昨天夜里,他在听竹楼与凤姐儿一同歇息。今天早上,贾琅去看宝贝闺女的时候,却被巧姐儿给粘上了。贾琅女儿奴属性发作,就抱着巧姐儿回了大观楼。小丫头刚满半岁,却壮实的如同一周岁的孩子,小胳膊小腿特别有劲儿,能坐能爬,嘴里还喜欢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
从听竹楼到大观楼的路上,包成粽子的巧姐儿,被贾琅裹在斗篷里,只露出两只眼睛。小丫头外面的环境都很好奇,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去,难得的老实了下来。看到感兴趣的东西,就发出声音,指示自己老子靠近,好让她看清楚。贾琅几乎天天都要陪巧姐儿玩上一会儿,能够听懂她的大部分婴语,所以这段路走走停停,颇为耗时。
快到大观楼时,看见香菱匆匆而来,到贾琅面前时,举起手里的东西,气喘吁吁的说道:“爷,东府正门的门子让人送来一块小铁牌,说是外面有人想要见你。”
贾琅伸手接过铁牌,见正面刻着四七二字,背面刻着一个贾字,心中一动,说道:“让人带他去宁安堂,好好招待,我等下就过去。”
香菱回去传话,贾琅想把巧姐儿交给奶妈带去给凤姐儿,小丫头却不乐意,偏偏就是要缠着自己老子。贾琅无奈,只能带着小丫头回了大观楼,让美卿和晴雯帮着换了衣服,抱着巧姐儿去了宁安堂。
宁安堂。
独目汉子站在堂外,说什么也不肯进去。见到贾琅到来,连忙上前单膝跪地,说道:“原虎彪营小旗常大牛见过王爷!”
贾琅说道:“起来吧!”
常大牛说道:“谢王爷!”然后起身,努力挺直腰板。
贾琅问道:“为什么不进去?”
常大牛答道:“王爷未至,属下不能擅自进去。”
贾琅笑道:“此处又不是中军大帐,没那么多规矩。走吧,咱们进去叙话。许久未见,你看起来过得并不好,为何不来寻我?”
常大牛边跟着贾琅往堂内走,边说道:“王爷当年给我这县衙安排了差事,又给了安家银子,对属于已经是仁至义尽,属于怎么还能不知足,再来打扰王爷。”
贾琅随意在一把椅子上坐下,示意常大牛也随便坐,说道:“你现在的样子,也不想说个差人,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常大牛在贾琅面前明显放松了许多,在对面下方的椅子上坐下,对送上茶水点心的丫鬟道了谢,然后说道:“王爷,属下此次登门,是有一事想请王爷援手。属下的家乡来了一位好官,他清廉公正,为下面的百姓做了不少事,当得起父母官的称呼,却也因此得罪了当地的士绅。如今遭奸人诬陷,被知府罢了官,还被抓进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