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灯亮起的那一刻,杨老板猎奇的心一下就失望的瓦凉瓦凉。
这是间老旧的中式传统北方民居。
房间的三分之一用木质隔栅遮挡着,形成一明一暗的格局。
房门是一樘四扇的八角景隔扇门。隔扇门的两边立柱旁各砌了遛一米高的坎墙。
坎墙上架着两扇到顶的支摘窗。模模糊糊能分辨出上面的图案是步步锦,下面是八角景的。
“这窗扇和格心的花式看着品味不咋地,门窗内侧刷的巴巴拉拉的白漆更是糟蹋东西。”杨老板看着门窗摇摇头嘟囔了一句。
门窗上没有挂着通顶达地三皱一褶的厚窗帘儿。
仅仅是可着夹杆条玻璃屉的位置不多一分的贴着薄薄的小碎花棉布。
“这孙子手是有多紧呢?”杨老板对门窗上如此的布艺装饰表示十分不理解。
他用目光量了量隔扇门的宽度,加上四扇支摘窗的宽,估摸出这房子的跨度大概在七米。
隔扇门左边的支摘窗下靠着坎墙支了张老旧的双斗书桌。
离书桌不到一米,就是个常见的铸铁蜂窝煤炉子。样式常见到他穿越前有的工厂还在生产。
房屋的地面却不是水磨青砖,而是用40见方的瓷砖铺地。可能是怕瓷片被炉温烫炸,煤炉的四角都用红砖垫着。
屋内的中间位置摆了张木质圆桌,漆都快磨没了。
圆桌旁还放了两把款式不太一样的靠背木椅。
杨老板侧过头看看床这边儿。
床头柜靠左贴着山墙是个装有玻璃门的半高橱柜。
柜子大约有一米五长,快顶到山墙和坎墙的夹角了。
从橱柜半开着的玻璃门内能看见杂七杂八地摞着些碗盆。
橱柜靠着床头柜这边的侧面还挂了个筷子笼。
床右侧贴墙用条凳架了口楠木衣箱,估约一米长。
衣箱上除了立着只大手电筒外还放置着一台坏了的老式座钟。
距离衣箱隔了半米多,在后墙的夹角处摆放着只破旧的双门带镜衣柜。
杨老板用木床的宽度加上这些家具的宽度合了合。
这屋内的进深得有五米多,不到六米。
在中国传统的民居中,厢房和倒座房的进深都较窄。
这快六米的进深,妥妥是北房啊,杨老板心想。
估计是以前拆炕换床的时候,为了显得宽敞,打掉了一间板壁格栅。
把一明两暗的格局变成了一明一暗。
三间房,四十来平米,这可是正房堂屋的面积。
想到这里,杨老板决定下床细看看。
他把被子一掀开,就立刻觉得身上透冷。
于是伸手拿起床头搭着的绒衣,刚打算往头上套,结果闻见一股味儿直熏人。
他只得直接穿上一旁放着的棉衣。棉衣披在身上才发现这棉袄半点儿不松软。
棉袄也有一股味儿,而且里面填着的棉花瓷实的像毛毡。
衣服的脖领处凉腻腻的有点发粘,袖口和下摆都蹭得油光锃亮。
“这家是穷成啥样儿啊…”他嘟囔着坐在床边,低头找鞋。
床边地上有双骆驼鞍毛窝,后跟儿都踩塌了。他索性也不穿袜子,双脚踩了进去,踢踏着离开了床。
走了两步,他感觉整个人很轻快。
这身体很精干,体脂比很低。比着穿越之前的200多斤的体重,他现在轻松到简直不要不要的。
他在门口的立柱旁发现根绿色的塑料灯绳,试探着向下一拉,屋顶中间的灯亮了起来。
屋里天花板是木顶槅上糊的大白纸,把五架梁包的齐齐的。
中间位置有一根弯弯曲曲的花线,吊着个灯泡。
虽说看着亮度最多也就15瓦,但加上台灯光,足以把屋内照的清清楚楚。
“嗯,衣柜上不是有面镜子吗?走,照照咱大男主的帅脸。”杨老板自言自语着心情一下高兴起来。
他向往后墙的衣柜旁走去。边走边哼着歌:“这就是青春,这就是青春。白天要青春,晚上要嘻春。”
杨老板唱着小曲走到衣柜前,把脸凑近一看,顿时就张着嘴愣住了,然后指着镜中的人脸破口大骂不止。
原来是傻柱!怎么穿了这么个倒霉玩意儿?
说好的一线大男主啊!可没说是TM话剧啊!
什么技能max?所知即所得,原来就是颠勺切墩这么个下苦的活儿。
啥人中吕布啊,除了拳打棒梗、脚踢许大茂啥用没有!
就这年头,哼哼,满街的民兵都背着半自动呢。
完了完了,这纯纯的坑爹。
这叫人还咋相信光啊?
就这戏还不苦情,吃个白面馒头都盘算盘算的年代。
划拉来划拉去,身边满共就只剩一个寡妇。
这些个日子可咋熬啊?他慌神儿的在屋子里直转圈。
嘴贱了,嘴贱了,太相信奥特曼了!
好么,专业厨子、四合院无敌、人艺大男主。
这盘串儿的孙子还真是按条条来的。
哎呀,真坑啊!
麻烦,这位面的剧情很麻烦。
不苦情,但是作为男主过得极为憋屈。
他一手挠着头,一手搬了张木椅到火炉旁。
凭借着不知是幼时的生活记忆,还是来自傻柱的本能动作。他十分熟练的用火筷子挑开了炉盖儿,捅了捅炉膛内正在燃烧的蜂窝煤,把上下煤眼儿对对齐。觉得火还不够旺,又把煤炉下方的封门儿拔了下来。
他坐在炉子旁,烤起手来。
低头盯着通红的火光,脑子反倒越想越乱。
全场跑团走剧情吧,瞎忙一整,啥也没捞着。
不走寻常路就更扯,谁知道哪道雷不长眼的,人身安全无小事啊。
能熬过去,那自然是“扶摇直上九万里”。
可眼下这十来年,想滋滋润润的活着,是很艰难的。
尤其是剧情刚开场的那一年。
傻柱身边各个女主,各种机遇,走马灯似的出现、旋转、离开。
要是没捞上,后面十来年就得抑郁着死气沉沉地过生活。
所以说目前切入的时间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