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地里蒜头都背回来,张夕颜三女的就在院子里剥蒜头,准备洗净晾干,明天腌制。
眼看是时辰也不早,张夕颜两姐妹就开始准备晚饭的食材,剩下的蒜头就让叶凤剥。
半个时辰后,蒜肉剥完,叶凤问张夕颜,“二表姐,蒜头都剥好皮了,之后怎么做?”
张夕颜在挖酸菜,和人说,“用水泡着,放些盐下去,泡一晚上去辛辣味。这样以后吃起来,就不会很辣。”
叶凤怀疑自己听错了,“就这么简单?”
张夕颜说,“这本来就很简单的。剥皮,浸泡,晾干,放醋和糖,腌制一个月就行了。要不简单,我也不会做。”
抬起木盆去水缸旁,勺水清洗,叶凤感叹,“这么好吃的东西,没想到会这么好吃。”
张夕颜说,“越是简单制作方法,味道往往是最好吃的。”
去河边刷剪田螺回来的张云英,看到张夕颜脚边一大盆切好的酸菜,可是被吓了一跳。
她问,“小妹,你切这么多酸菜做什么?”
张夕颜伸直腰,动一下脖子,“我刚才吃了一下,这芥菜酸菜味道刚好。再泡几天,可就更酸了,不如现在这酸味好。”
“我把这酸菜给切了晒干,好保存。吃起来的味道,可比不腌制过的菜干香多了,也脆。”
虽然这酸菜晒成菜干的做法,张云英是第一次听说,可听她妹的话是不会错的。
把田螺放好,张云英看那盆酸菜,说,“你这切得太多了,我去大伯娘家借几个竹筛。铺薄点晒,好晒干。”
张夕颜笑道,“还是大姐想得周到。”
徬晚,张观山三兄弟先回来,在张夕颜家里商量着田契的事。而黄婵她们,还在开荒。
把事说了一遍,张李氏看着三个儿子问道,“你们是什么看法?”
作为大哥,张观云先说,“本来就是因为小妹才开荒的,这地自然是要给小妹的。”
张观海和张观山对视点头,“对,大哥说得对。”
见大家都没意见,张观云又说,“怎么分,就按之前说的那样。至于田契,我家二亩,老二家三亩,老三家三亩。”
看向张李氏,张观云问,“娘,您看怎样?”
张李氏点头,认可这办法,“你是老大,你做决定就是。”
看向张观海两兄弟,见人都点头没反对,张观云就定了下来,“那这事就这么决定了,我现在就去找族长。”
张媛感激道,“多谢大哥。”
张观云是真的心疼这多灾多难的妹妹,“两兄妹,说什么傻话。以后有什么事,都有我们几个做哥哥的在。”
张李氏看向张观云说,“我刚才叫阳丫头炒了田螺,你去看炒好没。给里长带过去,还有酸菜鱼。”
“知道了,娘。”张观云起来,往外走。
看着在切葱的张夕颜,张观云问道,“阳丫头,做好田螺没?”
抬头,张夕颜喊道,“大伯。”
她说,“田螺炒好了,放在篮子里。我正在煮鱼骨汤。等煮开,放鱼片下去就行了。”
吃这田螺,张欢云就想喝酒,“行。你慢点来,不焦急,我先回家拿瓶酒过来。”
“好。”
人走后,张夕颜接着切葱。她可忙了,等会还得去地里叫黄婵她们回来吃饭。
今天晚饭做早了,忘了和黄婵她们说一声,还得去喊一声才行。
张观云提着篮子走后,需要张夕颜掌厨的两个肉菜都做好了,剩下的,就让张云英来就行了。
走到厨房门口,张夕颜朝正在炒花生的张云英说,“大姐,我去西坡喊娘她们回来吃饭了。”
张云英说,“你去吧。再做个凉菜,煮个菜就能吃了。”
来到西坡,张夕颜往黄婵她们走过去,快到的时候,她喊道,“娘,回家吃饭。今晚家里……啊!”
不等说完,张夕颜一脚踩空,给摔了下去。额头还磕碰到硬物,痛得她眼里都出泪了。
坐起来,张夕颜捂着额头喊,“嘶,痛死了,该不出血了吧?”
听到有人喊,可回头又没看到人,黄婵三妯娌奇怪着,“刚才不是阳丫头的声音,怎的没看到人啊?”
刘夏梅胆子可不大,这被说的有些害怕起来,“你可别乱说。是不是风吹的,我们听错了。”
黄婵不认同,“是阳丫头的声音,错不了。这草太高了,可能把她给遮住了,等会人该出现了。”
而被砸得头疼眼花的张夕颜,缓了一会,这才把那痛感和晕感给消了。
捂着额头站起来,看着四处张望寻找什么的三人,张夕颜挥手喊,“娘,我在这里,刚摔了一跤,磕到头了。”
可算是看到张夕颜人了,又听人的解释,黄婵三人顿时松口气。
黄婵忍不住骂道,“你这死丫头,刚才真被你吓死。出声又没看到人,这什么地方,可是被你吓够呛的。”
“这草太高了,看不清脚下的路,踩空摔了。”摔得太厉害,这会说话,张夕颜觉得脑有点晕晕的。
黄婵指着另一边道,“哪有一条我们采出来的路你不走,自己往这草堆里去,不摔你,摔谁啊。”
刘夏梅有些担心朝人喊道,“阳丫头,你快过来,这草里蛇虫多。”
张夕颜还是觉得脑袋疼,有点看不清路,“就来。”
不想,人才走三步,又被绊脚摔了。幸好这次护着额头,没有碰到地。要不伤上加伤,肯定出血的。
见人又摔了,黄婵气得扔了锄头,去找人,还不忘骂几句。
“路都不会走了,这才起来又摔了,你以为地上有金给你捡。”
“这眼也不知道长那的,看不清,不要算了。这忙着,你就尽来添乱。”
摔了两次,张夕颜是真的晕。这会头上痛得很,也不起来,坐着等黄婵来拉她一把。
看着怒气冲冲走过来的黄婵,张夕颜松开手,让人看看清自己的额头,“娘,我脑袋可能开花了。好痛,这会头还有些晕。”
一眼看到张夕颜额头上一半的黑清淤,黄婵也是吓了一跳,“你这怎么摔的,怎的这么严重,脸都黑了一半。”
张夕颜无言,“这又不是中毒,你这说黑一半,太夸张了。”
这磕得实在严重,加上人站不起来,黄婵心里也不免有些担忧,她走过去扶人。
“还能站起来不?要是晕又想吐,还肯定是碰到脑了,这可严重了。”
才把人扶起来,黄婵发现张夕颜坐着的地方,有一根白骨,吓得喊一声,“啊!”
被吓一跳的张夕颜,茫然的看着黄婵,“娘,你怎么了?”
拉着张夕颜往后退,黄婵脸色都白了,朝苏云秀她们喊道,“大嫂、二嫂,这里有白骨,你们快来。”
还在锄地等着黄婵母女回来的苏云秀两妯娌,闻言,扔下锄头,跑了过去。
苏云秀跑过来,急问,“那,在哪?”
黄婵指着那露出的骨头,担忧道,“刚才阳丫头坐在上面,她这伤,该不会……”
张夕颜闻言,在心里吐槽,她是先摔了一跤后,再碰到这骨头的。而不是先碰到这骨头,才摔的。
不过,这位置,怎感觉像是她刚才磕到头的位置。要是真的,那她刚才可不是和骨头磕碰倒了!
身体忍不住颤抖一下,张夕颜突然觉得有些瘆人。她这也太倒霉了吧,还摔了二次。
苏云秀端下去,把草扒开,地上露出二根肋骨。
四人心里都慌着,作为长嫂,苏云秀冷静下来吩咐。
“他三婶,你和阳丫头回去,告诉男人这事,拿上极品过来,我俩留在这看着。”
她叮嘱道,“这事不要说出去,把男人们叫过来,我们自己把事做完就行。”
虽心里有准备,可真挖出来,黄婵心里也是怕的。也明白这事,不适合大张旗鼓的说出去。
黄婵应道,“明白了。”
拉着张夕颜,黄婵就走,“走,我们快回去。天不早,再耽搁就天黑了。”
出了西坡,黄婵叫张夕颜自己慢走回去,她自己就往家里跑去。
看着跑得只剩影的黄婵,张夕颜捂着头,“我这头,怎的那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