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永玉可不想去素阁如厕,那么多宫人,哪个不认识她。
也就这个荣眠还在觉得她只是王宫里一个管事的宫女。
行吧,身份低好拉近关系,等以后熟悉了关系好了再亮明身份,荣眠也不好说什么。
回到启翔殿,盛永玉这才发觉头脑有些发昏,刚才喝的酒此时才开始上头。
盛永玉晃晃悠悠的进了殿门,还被门槛绊了个踉跄险些跌倒,却不见铃铛出来迎接。
“铃铛,铃铛”
盛永玉喊了两声,自里走出来一个人,盛永玉看也没看身子就倚了过去,“铃铛,我有些头晕。”
秦言闻着盛永玉身上散出来的酒气眉头紧紧皱起,伸出双手扶住她“大半夜的怎么喝成这样?”
盛永玉缓慢的抬起头“秦言?怎么是你?”
秦言将盛永玉打横抱起送入内殿,边走边说“听闻你今日去了素阁”。
“是啊,见到了永昌国王子,那个家伙比我还皮,要不是他是永昌国的,我真想收他当小弟啊,哈哈哈嗝”。
秦言满头黑线,教导了这么多年,怎么脾性上也不见长进。
他的时间可不多了。
铃铛出去打了水回来,给盛永玉擦了手和脸让她安睡,就退出了殿外。
随着盛永玉年龄的增长,秦言身为男子已经不适合长时间待在启翔殿了,将盛永玉放到床榻上以后他就一直站在殿外等候。
等铃铛出来向他禀报,“陛下已经睡下了”,秦言这才点点头离开启翔殿。
今晚他原本来得很早,想同盛永玉说一下关于永昌国王子遣回的事宜,怎料被铃铛告知带了两坛酒出去赌骰子了。
本想等她回来教育一下,可看到酒醉的当事人,秦言除了无奈竟不知说什么。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要怪就怪他手把手的教导盛永玉这么多年,从前的脾性还是未能改掉。
回到明光殿的秦言站在明光殿的温泉池下,他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发尾处慢慢出现了白色,像是渲染的颜料,一点一点的向上侵蚀。
秦言转身,伸手抚摸那棵紫藤树,树干突然变得透明,无数的经络散发出金色的光芒涌向秦言,紫藤花落,将秦言包裹在其中,黑白相间的头发瞬间变成了紫色。
像一个突然临世的大妖,魅惑妖冶。
秦言褪下衣服走入温泉池中,池水沸腾的冒泡,却未见灼伤秦言半分。
清晨,盛永玉伸了伸懒腰缓缓醒来,铃铛早已等在床前,见盛永玉醒来,便近前服侍。
“陛下,昨夜摄政王殿下来了,等了您许久您才回来。”
盛永玉敲了敲还有些发晕的头,鲜少喝酒的她竟然如此不胜酒力,都怪平日里秦言对她约束太严。
“他可有说什么事?”
“不曾。”
“生气了吗?”
“也不曾。”
“那就好”盛永玉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盛永玉穿戴整齐准备用早膳,刚落坐,就有人来报。
“摄政王殿下有请陛下去上书房。”
盛永玉刚到嘴边的食物吧唧一下掉在了桌子上,该来的总会来。
看了满桌丰盛的早膳,盛永玉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也顾不得形象,对着满桌的饭菜就是一阵秋风扫落叶般的狂吃。
就算是去挨罚,也得先吃饱,不然就是抄书也没力气。
盛永玉还记得上次偷喝酒被发现,秦言不温不火的将她带到上书房,书桌上摆着一本战国策,秦言说,“为君者,需要广纳百家之长,这本书你今日便背下来,晚膳前我来考校。”
盛永玉看着厚达几十几页的战国策,翻开开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字,“别说今日让我背下来,就是抄我也抄不完啊。”
“说的也是”秦言略一沉思,盛永玉发觉有转圜的余地,又道,“我觉得我可以先大概的看一下,每日学一些,一个月我就可以全部学完。”
“一月时间太长了,七日吧,陛下天资聪慧,七日的时间足够了,时间宽泛的话保不准陛下又出去喝酒了。”
“秦言,你挟私报复。”
“什么,陛下不喜欢学喜欢抄书,那便七天时间抄一遍,陛下一定可以做得到。”
“秦言你!”
“什么,七天太多了?那便……”
秦言完全不理会她,盛永玉赶紧截住秦言继续削减的日期,“不,刚好,七天我一定抄完给你!”
“好”秦言潇洒的离开了上书房。
盛永玉坐在桌边看着那本战国策,狠狠的啐了一口“鬼才喜欢抄书!”
想到那次盛永玉简直如做噩梦,就连晚上睡觉满脑子都是战国策三个字。
而这次,盛永玉喝酒完全是为了国事嘛,但是秦言是不听解释的。
盛永玉慢吞吞的往上书房走去,可走的再慢,也有到达的时候,此时的上书房,让盛永玉觉得比刑狱都可怕。
秦言站在高高的书架旁边,手里端着一本书正看得认真,姣好的侧脸线条紧绷,神情一如既往的严肃。
如果不是来受罚,盛永玉不介意多欣赏一会儿美男。
“秦言,朕来了。”
闻声,秦言从书中收回目光,转身看向盛永玉,神情似乎柔和了许多。
“陛下,臣有事想让陛下拿个主意。”
开头有些和上次不一样,盛永玉腹诽:难不成秦言有新花样?
半是犹疑半是试探道:“同我昨日的事有关?”
秦言点头。
“我喝醉了没有乱走,直接就回了寝宫,没有违反你说的,而且我也不是八岁的孩童了,喝点酒乃是人之常情。”
盛永玉先下手为强,争取能给自己减轻点刑罚。
“嗯?”秦言的眉头皱了起来,沉思了好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一件已经忘记了的事情。
“陛下以为臣今日叫陛下来是因为昨夜醉酒之事?”
盛永玉反问:“不是吗?”
秦言道:“自然不是,臣今日要说的是将永昌国王子遣回永昌国一事,这位永昌国王子来我大盛也有些时日了,是时候送他回去了。”
“送回去干嘛,这永昌国有意同我们交好,这才多少时日我们就将人遣回,这不是让两国人认为我大盛故意破坏友好外交嘛。”
盛永玉可不想永昌国王子这么快被送走,昨夜才刚喝了酒,关系刚拉进了那么一丢丢,这人要是被送走了,她的酒不是白喝了吗。
“外交之事陛下不用担心,臣会派遣使臣跟随永昌国王子回国,并赠以礼品以达到邦交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