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惊呆了,秦言也惊呆了。
苏澜不知道自己跟这位新陛下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居然让他抱抱,就算她才只有八岁,可他作为一个成年男子,又是臣下,能抱作为主子的陛下吗。
可对盛永玉来说,能再见到苏澜,她是十分的高兴。
苏澜原是她父皇的侍卫,而且还是她父皇十分信任的贴身侍卫,等她父皇死后,苏澜就消失了。
前世的时候,她在她的皇叔手下优哉游哉的过活,而苏澜一直是在背后默默守护她的那个人,所以皇叔才没能那么轻而易举的杀掉她。
她十六岁时遭遇皇叔的刺杀,那是苏澜第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才知道她身边有苏澜这个人的存在。
随着她的逐渐长大,慢慢懂得男女之情的她瞄上了苏澜,苏澜英俊帅气,一张脸虽然整日里不带一丝笑容,但那种禁欲般的帅气,在她的众多男宠中是独一无二的。
苏澜是盛永玉第一个正式纳进后宫的人,也是第一个有名分的人,盛永玉愿意宠着他,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他,苏澜也是一直规规矩矩的守护着盛永玉。
那时的苏澜已经三十几岁了,犹是一副让无数少女尖叫的容貌,而现在还是二十几岁的苏澜在盛永玉看来,那更是秀色可餐啊。
苏澜看着等着他抱的盛永玉,跪着悄悄后退了两步,他不敢,真的不敢。眼神一歪,求助的看向了摄政王。
“秦言,救救爷,爷给你当牛做马。”
秦言看了一眼苏澜求助的小眼神,他俩在先帝时就不大对付,先皇宠信苏澜,但也宠信秦言,要不是先皇把辅佐盛永玉的活交给了秦言,苏澜才不隐退去过逍遥的日子。
同样,要不是秦言把盛永玉弄丢了,苏澜才不出来呢。
秦言上前两步,长臂一伸就将盛永玉抱了起来,扛在肩头洗手去了。
苏澜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你怎么能对陛下无礼呢!”
盛永玉没抱到苏澜,反而被秦言十分不温柔的抗走了,眼神恋恋不舍的看着在后面嘴炮的苏澜,一边用黑手拍打着秦言的后背,“放朕下来,朕要苏澜抱。”
秦言不理会她,扛着她越走越快,等到了浣洗台边的时候,秦言的后背已经被盛永玉抹得不成样子了,比盛永玉的脸还要黑上几分。
秦言拉着盛永玉洗手洗脸,还不忘教育她:“苏澜是臣下,你不能随便让他抱你。”
盛永玉一脸你别当我是小孩的神情,“他不是臣下,朕要纳妃,朕要纳了苏澜为妃。”
一言既出,秦言神色沉了沉,洗手的力气也大了些,捏的盛永玉嗷嗷直叫:“你干嘛捏朕,疼死朕了!”
秦言:不疼不长教训!
“墨迹太多,不使劲洗不干净。”
盛永玉是怎么想的呢,反正苏澜早晚是自己的人,那还不赶紧趁着他年轻早早收了,不能白白虚度了这几年的青春时光。
秦言听不到盛永玉心中所想,但他能看见她一脸春光灿烂又不怀好意的表情,一个八岁的孩子,天天想着纳妃,这正常吗?
难不成是先皇还在的时候,宠幸后妃让她给看见了?
一顶大锅哐当一下就被扣在了已经驾崩的先皇头上,先皇很想说女儿不是他教坏的,可是他已经死了,没法辩解了。
洗干净手和脸,又拿帕子擦干净,秦言带着盛永玉往回走,盛永玉对纳妃的这个想法没有忘记,她抬起头看着秦言,“苏澜没爹没娘,朕要纳他还需要三书六礼吗?”
秦言嘴角一抽,您还知道三书六礼呢,平日里书都没见你读过几本,这一想着要纳妃,考虑的还挺多。
“不准!”秦言直接就绝了盛永玉的心思。
“你还小,眼下最紧要的是要读书,早日亲政,等你大权在握了,想纳谁就纳谁。”
盛永玉一张小脸皱巴巴的,“可那还要好久呢!”
如果按照上一辈的轨迹来算,她十八岁才咒死了皇叔,才做了真正意义上的皇帝,可是这辈子,皇叔死了,摄政王看起来比她皇叔还要年轻,想要咒死摄政王,难上加难啊,那她想纳妃得等到何年何月啊。
盛永玉猛地扑倒在秦言的脚下,死死的抱住了秦言的双腿,“秦言啊,你就让朕纳了他吧,朕姑且就纳这一个,你看看长夜漫漫,朕何其孤单啊。”
盛永玉声泪俱下,她发现了,对待摄政王不能来硬的,她得装惨卖可怜,这次她被拐卖回来后,秦言对她一直很好,对她的要求百依百顺,只要她再可怜一丢丢,秦言一定会同意的。
怎料,盛永玉的泪珠子还没哭出来,秦言就绕开了盛永玉,冷冷道:“不准,陛下趁早断了纳妃的想法,否则,臣保不齐哪天就废了苏澜。”
秦言甩袖离去,盛永玉趴在地上傻了眼,什么叫废了苏澜,苏澜那么年轻英武的男子,秦言要是废了他,那真是暴殄天物啊。
盛永玉哭喊着朝秦言追去:“别啊!朕不纳了,朕不纳了就是了......”
有了先前求抱抱的那一出,苏澜不敢直接出现在盛永玉的面前,他趴在房顶上悄悄的看,看着盛永玉在秦言的折磨下一天写了三张大字,那字是真的大啊,一张纸上就只能盛下两个。
看着秦言无奈的揉着太阳穴,苏澜暗中叫爽,先皇都治不了的秦言,被一个八岁的小娃治理的服服帖帖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躺在房顶上看日出日落,苏澜仿佛看到了女皇治理下的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朝廷海晏河清,他笑了笑,期待着女皇开创盛世的那一天。
秦言给盛永玉定下的学习计划是,上午是读书写字,偶尔给她讲讲朝政和民间世事,下午就去学习骑马射箭,这样文武同修,对盛永玉的成长发展来说也是极好的。
可是盛永玉在读书上还真是没有什么天分,就拿盛永玉最开始读的孝经来说,秦言问她:‘爱亲者,不敢恶于人,敬亲者,不敢慢与人’是何意,盛永玉摇头晃脑的答:“喜欢自己的亲人,不能因为别人讨厌就不喜欢了,尊敬自己的亲人,也不能落于人后。”
秦言听后抚额叹息,被盛永玉的解释搞乱了脑子,原本应该是:亲爱自己的父母,也一定不会嫌恶天下人的父母,尊敬自己的父母,就不会轻慢别人的父母。盛永玉是怎么解释出其他意思来的呢。
这种推己及人的方式,作为女皇的盛永玉不应该很容易就明白吗,怎么就那么难理解呢。
“罢了,陛下,这上午也快过去了,您回去用午膳,下午臣带您去学习骑射。”
一听到骑射,盛永玉瞬间来劲了,连蹦带跳的出了上书房,下午学习骑射,她一定要做马场上最靓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