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同存,光暗永共!这是不争的事实。江湖同样深浅永在,看不到,只是你站得不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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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快马,佩着铁剑的杨休出身贫寒,父母早亡的他,是哥哥姐姐一手一脚拉扯大。
从小就爱跑到那座小酒楼,听说书老人说故事的他,对老人口中的一剑耀九州,只手遮天地的青衫剑仙,一直很是向往,更常常幻想自己踏入陆地神仙。
这样的他,最后也没听到家人的劝阻,一头栽进了向往的江湖。
初入江湖的他,赤着手赤着脚到处拜师学艺,可一个身无分文又毫无背景的人,又那里会学到高深的武艺,更何况十六七岁才习武的他,没有童年时的打熬,谁又愿意收一个,注定一生二三流的弟子。
凭着三脚猫的粗浅功夫,一路走来跌跌撞撞的他,宿荒山破庙,三餐不继是常事。但总想着离开时,说过必会出人头地的他,没有放弃。
每逢有人打擂台,比武,只要能遇上,他都会兴冲冲跑去,这里学点,那里学点。
偶尔上酒楼的时候,吃饭不是他的重点,听着那些鲜衣怒马的人,点评那些青衫剑仙才是真正。
后来,无意中救了一位略有薄名的老人,他终得真传,凭着老人的关系,终是过上白马青衫的生活。
江湖中人更送了他一个雅号,流星剑!意指他的剑,就像流星一样,眨眼即至。
今天,从同道口中得知,那位名震江湖的草原女子,出现在云窟后,不由急急和刚认识的侠女赶去。
因为那座云窟,可是那位南宫有为陨落后,升上第五位的青州第一剑隐修之地。
女子支持女子的侠女,咬死那位打败了武当掌门的草原女子会胜出,还说若不胜,嫁给他也无不可。
他则认为不太可能,因为武当掌门,不过名列第八,而那位青州第一剑的何尝,可是稳占第六,二十年之久。
快马急驰的他们,没有在意路上遇到的豪华马车,只在意是否能赶上,可能会发生的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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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门山。
主峰大云顶上,有洞高阔丈许,南北相通,其中云雾缭绕,徒步而过时,更是云雾滚滚,仿若真仙降世。
这个如仙境般的云洞,被世人称为天门!
天门下方,有一山隙,幽暗而深,夏秋间,与天门对应,时有云雾涌出。
这里则被世人称作云窟,也称地狱之门!
如此奇异之地,理所当然的传说连连。
传说这里,有人走过云雾中的天门后,乘着雾,直接羽化飞升。
传说,这里是连通三界之地,天门连接仙界,而如井状的云窟连接地狱之所,天门中的云雾是仙界散溢而出,云窟涌出的云雾则是地狱中,渴望登仙之人的意念集合体。
不过,这虚无飘渺之说,信奉之人甚少。
地狱与仙界?
书中所说永得长生的陆地真仙,人人渴望,人人追求,但却从没见那位真的登仙证道,就连当年写下道德经的老子,笔削春秋的孔子,也从没人听说过,他们得证了陆地真仙。
是以,这个唯有陆地神仙的人间,谁能相信?
这座引来无数人,隐修的云门山,那些江湖人都以为他们希望从天门证道。
对此,那些人微笑不语。
这种事情说破了,不过是他们都喜欢这里与世隔绝,彷佛世外桃源般,但总得留点念想给人间嘛。
天门外,一位满头皆白的老人,一位迎风招展的女子,两人都踏着云雾,似是仙界之人一样,再远处是无数围观的江湖中人,其中就有气喘不已的杨休二人。
老人姓何名尝,出身微寒的他,曾经是神策府的半步陆地神仙。
那个神仙不出,半步最狂的岁月里,他曾经叱咤风云,几乎可以说一跺脚,对面那些围观的人,就得死绝,可这样的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抛弃一切,静静在这世外桃源等着陨落。
老人对面的女子,穿着一身白衣,背着两把短枪,比平常男子还要高的她,扎起的黑髪随意散在背上,有别于温婉的中原女子举止间,豪爽大方,步步皆龙行,绝不拖泥带水。
云雾间如真仙的老人,看着女子微笑道:“拓拔姑娘?”
从背上抽出双枪的白衣女子,豪爽道:“不错,我是拓拔真,你是神策府的?”
一身灰衣的老人,想了想道:“拓拔姑娘这样说也没错,老夫虽不再管事,但说到底,也算是归属神策府。”
叫拓拔真的女子,听完老人的话双目閃出寒光,死盯着老人道:“既然是神策府,今日斩你于此!”
说罢,不等老人回话,提着短枪大步奔向天门。
根本不明白发生什么的老人,连问话的时间也没有,就看到横扫而来的短枪。
远处听不到对话,但看到天门前,连十息时间也不到,就打起来的两人,不禁纷纷讨论著,到谁胜谁负?
有些为博美人注目,更是评论起来,像是这第一枪横扫,我觉得太急了,应当先用短枪中的挑字决才对。
可就在那位评论的人,刚说到决字的时候,天门那里却是胜负已分!
生死已定!
云雾缭绕的天门上,如真仙降世的老人,已经被那位踏着云雾的豪爽女子,用双枪刺起,高举于空!一众围观者,不禁哗然,纷纷相问发生什么事?
高空中的何尝,低头看了眼刺在拓拔真身上的细柳剑,苦笑道:“拓拔姑娘,好气魄,只是老夫...不懂...。”
小腹上被细柳剑对穿的拓拔真,冷声道:“害了他的神策府,都该死!”
笑了笑,何尝没有去问他是谁?反倒是道了句,拓拔姑娘快处理伤口吧。
跌落云雾间的老人,对死,早有预料了,只是没想到,在半步陆地神仙手上,竟然连两招也没撑过。
望着蓝天白云,老人泛起自嘲的笑容。也好,就这样吧,最少有一个全尸。
那一年暴风雪中的喝问,让想起很多的他境界大跌。
道心早破的他,这些年都在回忆那位红衣女子,都在想自己这个害了很多人的刽子手会怎么死,是五马分尸还是什么?
如今真的要陨落,他不禁后悔起来,后悔这些年为什么躲在这里?后悔没有去为百姓,做一些事情。
渐重的眼皮下,望着一手抽出细柳剑的女子身上染上腥红,老人祈祷着这位豪爽女子平安的同时,希望着如果有来生,就不学武,不入那个江湖了。
又或者学点三脚猫功夫,匆匆走一趟江湖,再娶位贤淑女子,在乡间日出日落就好。
远处的江湖中人哗然的同时,看着那位踏着云雾而下的女子,不禁纷纷想认识一番,只是却没有谁敢稍动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