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玉簪进到房间,蒲草从桌上那茶壶给白玉簪倒茶,喜道,“小姐,恭喜。知府,可是四品,这可是连升两品。”
白玉簪不觉得开心,反而有些担忧锦剑兰,“一府之主,担的责任可重了,可不比在大理寺轻松。”
“而且,上一任知府可是被杀害的。这就说明,这一次上任,也是危险重重。”
“明面上看着是升官了,可实际上,这里面危险也是加倍的。”
蒲草对锦剑兰可是很有信心。当年,锦剑兰可是唯一一个相信她没杀父母的人,还帮忙找到凶手。
有勇有谋的人,面对再难的问题,也足以解决。而且,锦剑兰的武功可比蒲草要高,没几个人能杀得了锦剑兰的。
不过,说起锦剑兰,蒲草想起另一件事,她问,“小姐,为何大人的名字和他大哥是一样的。”
“当初,我来到京都打听。以为,锦千户才是我的救命恩人。”
对蒲草和锦剑兰的事,白玉簪早就听锦剑兰说了。至于名字的事,她回道。
“大哥出生不久后,就被人抱走。父亲苦找一年,都没找到,大家都劝放弃。”
“一年后,母亲生了二爷。为了纪念大哥,也为了不忘记大哥。父亲就起了同音的剑字,给二爷起名剑兰。”
“而这之后,就传来了大哥的消息。半年后,大哥就被找了回来。”
蒲草吃惊,“这,可真的是灵啊!”
解决自己一个疑惑,蒲草心里还有一个疑问,她说,“小姐,这次离开可是个好机会。”
“您不是一直不喜欢内宅生活,为何这次没多考虑,就说不去?”
要能离京,白玉簪肯定欢喜,可离开又回来,那就算了。
她说,“五年一次调任。到时候京都的情势已经定下来,二爷也该回来了。”
蒲草挑眉,问,“您为何这么肯定,到时候,大人就一定会被调回京都?”
白玉簪说出自己的分析,“太子是嫡,不是长。而天子一直拖了十几年,都没立太子之位。”
“直到皇后诞下太子,天子立马昭告天下,封为太子,天下大赦,普天同庆。”
“这足以说明,天子并不喜贵妃之子。而之前朝中大臣大多数都同意调查公侯一事,证明朝中大臣是不站贵妃那边。”
“这次二爷被调出京,怕也是锦家有而为之。二爷不喜这些斗争,锦家也有意让他出京避一下。”
当然,白玉簪猜测还有另一种原因,“皇位之争,必有流血。为防万一,一个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
蒲草听明白了,“所以,您是觉得五年后还得回来,还不如不去。”
白玉簪点头承认,说,“我是个贪心的人。只是短短几年,可满足不了我。”
“人一旦贪恋起来,想要离开,可就难了。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曾拥有。”
这一点,蒲草深有有同感,“来京两年,可我却感觉度日如年。这日子过得实在无聊,憋屈。”
她回忆道,“还是以前在南都过的日子好,想要去哪就去,不用报备。想要说什么就说,也不怕被责骂。”
“就连吃的,穿的,也得限制,这日子真没法活了。”
而这几个月在陆家的日子,蒲草可是有苦说不出,憋得慌啊!
白玉簪到并不是因为这些,她说,“内宅,一个内字,就已经决定了女子的一生。”
“她们这一生,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都得围绕各种利益而在争斗。这是,避不了的。”
“可不管是声誉,地位,权力,财富,生存,都不是我要的。可我在这,就只能适应这些。”
“锦家是没有这些争斗,可身在内宅,不可能脱离内宅生活的,总得和别的府打交道。”
“那些人啊,心眼可多了,心计也多得很。和她们打交道,得小心翼翼。”
“有时候,你就算是避开她们,她们都会自找上来。反正,真的很烦。”
以前在康家,蒲草也配白玉簪参加过宴会,可撑不过三次,她就不去,就是半夏去的。
所以对于白玉簪,不想和那些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打交道,蒲草也算是感同身受。
以前在康家,还能躲着。可在锦家,还真的是避不得了。
蒲草怜惜道,“这些日子,真是辛苦小姐您了。”
白玉簪说,“由奢入俭难,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在白玉簪她们谈话后不久,外面传来白果的声音,“二少爷。”
锦剑兰站在院子里,背对着房门,遥望天空。闻言,回身,问,“少夫人可回来了?”
以往锦剑兰就爱在院子里呆着,所以白果不意外人不知道房里白玉簪回来。
她回道,“一刻钟前,少夫人从夫人哪里回来,现在正在房里。”
锦剑兰点头,转身进房。白果端着水果,跟在身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