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徬晚,陆家大少爷听了传言回来。立马就去看望白玉簪两姐妹。
不管是白静兰脸色的清淤红印,还是白玉簪在帷幔里咳嗽出血,都让陆大少爷深信自己听到的,看到的。
而对于被绑在院子树干上,塞着脏布的乔姨娘,陆大少爷可是一眼也没看,就出去了。
自从这乔姨娘来了之后,仗着陆夫人的宠爱,肆意妄为,谁也不放在眼里。
陆家,除了陆夫人两母子,其他主子都不喜欢乔姨娘。
看完白玉簪后,陆大少爷交代下人好好伺候,才去看到陆夫人。
可面对陆夫人的哭诉,陆大少爷并不相信。因为,陆夫人确实有过好几次下药的事实。
为了免生事端,天还黑着,白玉簪就叫人把白静兰的嫁妆行礼,先搬去郊外的宅子。
而白玉簪她们,直到巳时,太阳高照,才带着帷帽,光明正大的走出陆府。
陆夫人虽心有不甘,可被陆大少爷压着,也不敢出来闹事。
和离书,陆大少爷从白静兰手里接过。为表歉意诚意,还亲自送白静兰两姐妹出门。
马车里,脱了帷帽的白玉簪,看着自从昨晚醒了后,就一直很安静的白静兰。
她坚定道,“你恨大姐,大姐也不后悔做的这一切。就是阎罗要你,我也会从他手里把你抢回来。”
白静兰想了很多,也知道白玉簪是为她好。从头到尾,她没有一丝恨是对白玉簪的。
回视白玉簪,白静兰说,“我不会恨大姐,是大姐救了我。大姐,都是为我好,想要我活得有尊严。”
回想以前懦弱,无能,被人践踏尊重的自己,白静兰也有些唾弃自己。
当初,她要是够坚强,今日,她的孩子还会在的。
想到孩子,白静兰眼里忍不住流,她伸手抚摸已经平了的肚子,哭道。
“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要委曲求全,为什么要乞求别人保护我的孩子。”
“我都保护不了我的孩子,别人怎么会想要保护我的孩子。”
“大姐,我恨,我恨他的无情,冷酷。孩子对于他来说,居然比不上和女人上床。”
最后一句话,白静兰是哭吼着出来的。
看着脸上被恨意沾满的白静兰,白玉簪心里反酸,心疼把人抱进怀里。
“错不要紧,知道改正就好。脆弱没事,要学坚强起来。”
“往后,会有更好的人值得你拥有的,你会过得比现在更好的。”
白静兰哭着摇头,“不,孩子没了,也不会是他了。不是他了……”
昨天的白静兰是干流着眼泪,今天,她是哭得撕心裂肺。
白玉簪很是心疼,可除了安慰劝导,她什么也做不了!
来到郊外宅子,白玉簪把白静兰带到早就收拾好的房间休息。哭了一路,人眼睛都红肿起来了。
等白静兰睡下了,白玉簪这才敢离开房间,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见白玉簪一脸疲倦,半夏走过去劝道,“少夫人,您先躺着休息,余哥没有那么快回来的。”
白玉簪摇头,睁眼,说,“这次,我又让祖母费心了。好像每次,我都能惹出事,让她老人家担忧。”
半夏到热茶递给白玉簪,说,“这次的事,是陆家做得太过份了。”
“照二小姐这个性子,在那里,就是被欺负,也不会说一声。与其让二小姐留在那受折磨,还不如断得干净利索。”
“少夫人您没做错,都是为了二小姐好,老夫人也不会怪您的。”
白玉簪摇头,说,“外人不知道实情,只觉得我这个娘家大姐心疼妹妹,护自己妹妹对抗不公。”
“可祖母是知道我的。外面的传言,她多数也是心知肚明的。”
“我并不后悔我做的一切,我就是怕祖母不赞成,会被我气坏身子。”
“毕竟,这多少都会影响白府的声誉。”
这肯定是会让白府声誉受损的,女子嫁人,就该从一而终。不管任何离开婆家,都会被有些人说成是不守妇道。
所以,很所时候,内宅里的不管发生何事。几乎没有多少女子,是想着要离开婆家的。
而离开的女子,肯定是会被人议论,被人唾弃的。
半个时辰后,余甘子从白府回来。
一见人进来,白玉簪急问道,“祖母,可有说什么?”
余甘子把白老夫人的原话,一字不差说出来,“白家人就该有这种骨气。被人欺负上门,决不能吞声忍气,要以牙还牙。”
“老夫人说,少夫人做得对。不管是外面的流言,还是二小姐和离,都处理得干净利索。”
“最重要是快。只要快速斩断关系,麻烦就找不上门。往后,上门来找说,也没人信。”
闻言,白玉簪是很惊讶的,“祖母真的不反对和离!”
“是的。”
余甘子说,“老夫人说,白府随时可以接二小姐回去。”
白玉簪听得很感动,白老夫人既然说是白府,那就证明,白裕泰他们是知道的。所以,白老夫人才说白府。
自己做的这件事,能得到亲人的支持,白玉簪很是开心。
不过,白玉簪并不想白静兰再继续留在京都。就这么一块地方,想要再碰见,可不是什么难事。
与其留在这里,时刻回想那些伤心的事,还不如换过坏境过些舒畅的日子。
这些都是白玉簪自己的想法,而最终,还是得白静兰自己做出决定。
时间还长着,这事慢慢来,并不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