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锦夫人房里回来,白玉簪坐在凳子,白果摆上早饭。
白玉簪问白果,“夫君还在书房?早饭用了没?”
抓到郭芯后,锦剑兰又继续调查之前金礞石的案件。自昨天回来后,就一直待在书房没出门。
白果回道,“奴婢问过天麻,已经端早饭进书房了。可天麻说,二少爷并没有食用。”
白玉簪又问,“昨晚,二少爷可有用餐?”
白果说,“没有。早上小厮把晚饭,原封不动送回厨房。”
两顿不吃,白玉簪有些担心锦剑兰的身体。
她早就听天麻说过,要是遇上难办的案件,锦剑兰经常废寝忘食。有一次,还饿晕了。
白玉簪吩咐白果,“叫厨娘煮上鸡粥,把鸡油撇干净。夫君不爱吃油腻的,做几道清淡的菜。”
“炖上百合莲子汤,晚些时候,送去书房。”
“是。”白果应着,退出去。
白玉簪用完早饭,半个时辰后,厨房里煲的鸡粥,也煮好了。
得到消息的半夏,进房,问正在给锦剑兰缝衣服的白玉簪,“少夫人,鸡粥煮好了。厨娘问,可是现在就炒菜?”
白玉簪问道,“天麻那边怎么说?”
半夏说,“早饭,二少爷一口也没吃,叫人撤下去了。”
白玉簪吩咐道,“叫厨娘把菜烧上。待会,我亲自过去书房一趟。”
“是。”半夏退出去,和门口的白果交代了,又回房间。
白玉簪带着半夏才踏进书房的走廊,就听到一声怒吼。
“滚出去。”
“把人赶出府,不要让我再见到。”
半夏被吓一跳,手上的托盘都晃了一下,她吃惊道, “这声音,是二少爷。”
白玉簪也很惊讶,毕竟锦剑兰在她心里,一直都是沉稳的。她从没见过人,发过脾气。
“二少爷,奴婢知错,求二少爷饶了奴婢,饶了婢女。婢女以后都不敢,二少爷、二少爷……”
这哭声,一听,半夏就知道是谁,“是桂花的声音!”
白玉簪心里疑惑,赶出府,这桂花到底是做了什么,居然让锦剑兰震怒,还把人赶出府。
府里的下人都知道,相比其他主子,二少爷可从不会惩罚打骂下人的。
就算是犯错了,也是宽容大度的,不会罚骂。
紧接着,锦剑兰声音又传来,“往后,没我的允许,不许府上的婢女踏进书房一步。”
“是。”
“二少……”
“你们把嘴给捂上,不要污了二少爷的耳。”
天麻吩咐两小厮拖着桂花走出书房,他也随着走出来。
一出门,他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白玉簪,立马笑脸迎上去,“少夫人,您来了。”
看着被拖出来,捂着嘴,一脸泪水的桂花,白玉簪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这事,天麻就气了,他怒指桂花,“这个贱奴,以少夫人之名来送补汤,居然脱衣勾引二少爷。”
“要不是我早进来一步,她都要扑到二少爷了。”
接着,他有抱怨道,“二少爷也真是的,看案件,居然都看入迷了。这下贱东西,往他身上贴去,他都没发现。”
“要不是奴一声吼,这贱奴都想霸王硬上弓了。幸亏奴来得及时,要不,二少爷清白都没了。”
“少夫人,您是没看到,那……”
一直以来,白玉簪都知道桂花怀有别的心思。可因为人是锦夫人送来的,加上锦剑兰和她明说过,不会纳妾,要通房。
所以,面对桂花的一些心思,白玉簪也就随了她,毕竟出不了事。
可她万万没想到,桂花居然用这下贱的手段。
奴婢勾引主子,这在那个宅子里,都是不被允许。轻者打板子,发卖。重者,可是要人命的。
只有少数,才能得到男主子喜爱留下。
听前面一半,半夏还是愤怒不已的。可听天麻说下去,她就知道,这人肯定是添油加醋说的。
并不理会被拖走的桂花的哀求眼神,白玉簪带着半夏,进到书房。
书房里,已经有小厮在打扫被桂花打翻的补汤,而锦剑兰一脸严肃的在检查被汤水潵到的画。
小厮最先看到白玉簪,行礼,“少夫人。”
白玉簪对人点头,往书桌走去,看着眼圈都黑了的锦剑兰说。
“夫君,你两顿没吃,再好的身体,也是熬不住的。”
“我叫厨房熬了鸡粥,你趁热吃了。补充精力,精神好了,才能事到功倍。”
书桌前一大片的汤水,眼见白玉簪就要踩到油腻的汤水,锦剑兰说,“这里乱,你到旁边坐。”
闻言,白玉簪脚转了个方向,往一旁的圆桌走去,坐了下来。
半夏跟着,把托盘的饭菜,一一放在桌子上。
锦剑兰把书桌整理好,就来到白玉簪对面坐下,开始吃粥。
不一会,小厮端着水盆进来,准备擦拭书桌上的汤水。
见天麻和半夏在整理那些被洒了烫水的纸,书桌上还有放着不少画。
白玉簪就和小厮说,“书桌我来。你把地上的汤水,油迹洗干净。”
“是,少夫人。”小厮把水盆,抹布放在一矮几上,就和另一个小厮清理地上的汤水。
白玉簪拧干抹布,来到书桌前,抬头一看,看到一副打开的画像。
熟悉的脸孔,让白玉簪惊讶,“是她!”
另一旁的锦剑兰闻言,看过去,知道白玉簪看的是那一幅画,他我问你,“夫人,认识画中人?”
白玉簪摇头,边擦拭书桌,边说,“我曾在寺里,见过和画中人很像的一位姑娘。”
锦剑兰急问,“可是京华寺山下的村子。”
白玉簪心里惊讶锦剑兰怎么知道,她说,“那天我和母亲去看祖母,在寺里见到这姑娘的。”
“那时,她和杨夫人在交谈,所以我就多看一眼。”
见锦剑兰陷入沉思,白玉簪提醒道,“只不过,我见到的姑娘,和画上人,两人气质并不一样。”
锦剑兰抬头,问道,“你是说,那时候,她和杨夫人在一起。”
白玉簪点头,“是的。虽然隔着远了点,可锦嬷嬷认识杨夫人身边的房嬷嬷。”
闻言,锦剑兰又沉默。吃着粥,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玉簪虽想问清楚,可这关系到案件,锦剑兰不可能告诉她的。
所以,只能收起疑惑,接着擦拭书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