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次夜宿野外遇到大理寺押囚犯后,接下来的路程,白玉簪再不要求夜宿野外。
要不是借宿农家,就是住的客栈。
有一点不变的,就是白玉簪要求不赶路。加上不能夜宿野外,好多时候,都是走大半路,就借宿农家,不赶路。
就这么慢悠悠的走着,终于到了京都,这整整走了二个月。
半夏屁股都做开花了,腰也隐隐作疼。所以,一看到京都的城门,她兴奋极了。
“小姐,到了,到京都了!”
揭开帘子,白玉簪看着越来越清晰的城门,还有人群。心里,半点激动也没有。
就一眼,白玉簪就放下手。她对半夏说,“找个客栈,先清理一下,再回白家。”
白家?白玉簪从不称老宅为白家,要说也是白府。
半夏心里疑惑,她问,“小姐,我们不是直接回白府吗?”
对于那个白家,半夏可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十年了,白裕安一封信也没寄过来南都。不要说给白玉簪,就连给康家的也没有。
对于那个家,白玉簪早就不把它当是家。要不是因为这世俗会伤害到自己在乎的人,她才不管这是爱怎么样。
人要是让自己的生活,全都照着世俗做,那你做人有何意思。有你没你,都是一样的。
白玉簪解释道,“明面上,我和他还是父女,并没有断绝关系。离京这么多年,要是回来不先回去,免得落人口舌。”
“我可以不在乎。可祖母和康家,绝对不能被人说,不会教育孙辈。”
这一听,半夏可是全都明白了,“知道了,小姐。”
进到城门后,半夏对余甘子说,“甘子哥,我们先去缘来客栈。从城门进去,一直走到头就是。”
“好。”余甘子点头,赶着马车在路上慢走。不管哪里的城,在街上,都是不能快马的。
揭开帘子一角,白玉簪看着热闹,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心里百般滋味。
总于,又回来了!这一次回来,就是永远了。
一座有百般禁忌,又充满虚伪的地方。
想到这次回来,成亲该提上日程了,白玉簪就觉得头疼。
白老夫人不会要求她联姻,可是嫁人是必须的,不能拖。
她现在只希望,蒲草他们已经打探到足够多的消息,能供她参考。
半夏出声打断白玉簪思考,“小姐,到了。”
闻言,白玉簪静坐一下,这才动身下马车。走进客栈,跟着小二进房里。
半夏拿着一根绣花针,担忧的看着白玉簪,问,“小姐,真的要直接按进去吗?”
十六年来,白玉簪都没穿过耳洞,也就带过耳环。
这次回京,半夏在出发的时候就劝说白玉簪穿耳洞,可白玉簪不听,说到京都再动手。
这不,现在要带耳环,就得穿耳洞才行。可就这么直接按进去,接着就带上耳环,耳朵不止会疼,还会发炎的。
白玉簪自然知道直接穿耳洞,带上耳环,有什么后果。
可耳环其实是约束女性的一种装饰,白玉簪自知道后,就很是讨厌耳环。这不到最后一刻,她都不愿意带上。
见白玉簪是硬了心的,半夏也只能心疼的拿着绣花针穿过耳垂
看着只出一点血滴的耳垂,而白玉簪眼也没眨一下,由此至终,都是一脸平静,半夏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快速穿好两边耳垂,半夏立刻就到出早就准备好的药给涂在出血处。
接着,白玉簪就去行李找一套衣服出来,伺候白玉簪穿上。
这次回来,白玉簪带的衣服,都是青色系列。很多首饰,也都是一样的系列。
把耳环摆放在梳妆台上,半夏问白玉簪,“小姐,您要带那对耳环?”
白玉簪看一眼,就说,“碧玉。和这衣服一个颜色,好搭配。”
“是。”半夏拿起一对累丝碧玉耳环,给白玉簪带上。
看着本来并没有挂着任何饰品的耳朵和脖子,现在带上了碧玉耳环和璎珞,白玉簪一脸冰冷,眼底是怒火。
为何,女子就得带这些首饰。为的,就是取悦男子。
缘来客栈对面,是同一个老板开设的酒楼。
酒楼二楼靠街边的一个窗口,坐着两个一表人才的兄弟。
锦建兰苦口婆心的在劝,结果发现锦剑兰居然心不在焉,一直看着街上出神,他问,“二弟,你可有听我说话?”
锦剑兰视线看向锦建兰,无奈道,“大哥,这几年,我是不考虑成婚的。”
就这一句话,锦建兰就知道人是怎么想的,他绝口道,“入军队,你是想也不要想了。就算父亲松口,可母亲绝对不会答应的。”
“你要是能违抗母亲,早在三年前,你就能进队,而不是留着这里。”
想到平时随和的母亲,唯独对自己进军队的事,以死相逼。
锦剑兰也知道,要实现自己的理想怕是没希望了。可他还是想拼一拼,要不他不甘心。
至于成亲这件事,他是真的不上心,也没见到心仪的姑娘,不想就这么随便成亲了。
可面自己尊敬的兄长,锦剑兰只能搬出老说法,“我现在的官位还太低了,我……”
都听了五年托词,锦建兰都不用再听下去,就知道人要说什么。
他打断锦剑兰的话,“从你十五岁开始,你就说先成业再成家。要考取功名后,才成亲。”
“功名你考到了,你却选着远离京都,外派三年。好不容易回来,你又不肯选着轻松的,非要去大理寺做正理。”
正在说教的锦建兰见人又看向街上,他心里存疑,问,“你这是看什么?从你坐下,就见你一直看着外面。”
被刚才一幕惊艳到的锦剑兰说,“一个不同于世俗的女子,很是罕见。”
能从锦剑兰嘴里听到对一个女子的不寻常评价,这可是引起锦建兰很大兴趣,“哦!这样的女子,可真的是少见。”
锦剑兰也顺着人多视线往下看,可并没有看到那一个出众的女子。
要说出众,唯有一两驾驶的马车,很是吸引人注意,他问道,“可是那离去的马车?”
锦剑兰笑而不答,他很清楚自家兄长对自己成家的执着。要是被人知道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女子,他敢肯定,不出三天,人就会上府里提亲去。
他不否认,至今为止,白玉簪是他见过唯一一个,能引起他关注的女子。可这不代表,他看上对方,要娶人为妻。
很多时候,缘分是个奇妙的东西。就看往后,他们能不能再相遇。而到时候,他的想法又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