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揭开帘子,和看着马车外风景的白玉簪说。
“小姐,天不早了。五里路有一个村,速度快些,能在天黑前找到一户人家借宿。”
视线转回来,白玉簪看着半夏说,“不急。赶不上,就在野外住一晚。”
她语气带着兴奋,“我还没在野外住过,还真的是很期待。或者,会有很不一样的乐趣。”
一听,半夏就知道,要是白玉簪觉得野宿好。那往后,她可以预言,几乎每天都是在野外过的。
这可要不得!
半夏焦急劝说白玉簪改变主意,“小姐,这可万万使不得!”
“这荒山野岭的,肯定有很多动物出现。野兔野鸡,这些到不可怕。”
“可老虎、狼,熊这些猛兽,可都是会吃人的。晚上我们看不清,我们就是想要逃,也逃不掉能在漆黑中奔跑的猛兽。”
见白玉簪不以为然的样子,半夏又说,“要是我们幸好逃过猛兽这一劫,可这蚊子虫子满山都是。它们要是爬到我们身上,可是防不胜防。”
白玉簪一点也不害怕,平静道,“我的弓箭在箱子里。舅娘教过我打猎,每年打猎,我也能打中。”
意思就是说,我不怕猛兽来。来了,就射,射中了就吃。
她接着说,“来的时候,舅娘就怕我们会在留宿野外,特意准备了很多防蚊虫的香囊。”
“还有,舅娘给了我好几瓶防蛇虫蚁的药。只要撒在周围,三米里,蚊虫什么也不敢靠近。”
这说得明摆着,不怕野宿,也不担心会出其他问题。
不管能不能在天黑前到村子,白玉簪心里都有了决定,她说,“你们准备一下,我们今晚就在野外煮一宿。”
半夏两夫妻对视,应道,“是,小姐。”
太阳西斜,白玉簪就叫停马车,找个地方,准备在这里过夜。
半夏两夫妻无奈,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两人分工合作。
余甘子和半夏说,“我去捡柴,你打水回来,准备煮热水给小姐洗漱。”
“好。”半夏看着不等自己扶,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的白玉簪,一脸无奈。
她说,“小姐,虽然您现在是男装,可也不能这么粗鲁行事。”
白玉簪不以为然,说,“男人要不粗鲁一点,可就不像男人。”
从马车里搬下凳子,摆放在一处平缓的地方,半夏和白玉簪说,“小姐,您坐着休息,奴婢去给您打水回来烧热清洗。”
白玉簪说,“出门在外,不用讲究那么多,我过去洗一下脸和手就行了。”
虽是春天,可这水还是凉凉的,半夏可不赞成白玉簪这么做,“小姐,这水冰,你身体特殊,不该碰冷水的。”
白玉簪说,“我身子没那么娇嫩,就碰一两次的冷水,就出事了。你去拿锅和米,我先过去溪边。”
说完,人就往小溪走去。
知道白玉簪说一不二的半夏,只能折身回马车,把锅还有米拿下来,赶紧追上去。
等白玉簪她们回来,余甘子已经捡了柴回来,正在生火。
半夏把放了米和水的铁锅放在一旁,用木盖子盖好,防树叶草碎。
她和白玉簪说,“来的时候,舅夫人要准备锅碗瓢勺,小姐还说用不上。没想到,这才出来五天,就用上了。”
这次回来急,所以白玉簪三人只收拾一些日常用品,就先回来了。后面,还有一行人带着白玉簪的行李跟着。
虽然急,可是见多识广的舅夫人,给白玉簪准备的东西很周全,什么也都做了准备。
就连马车,也是选的最大。除了舒服外,还能放下更多的东西。
天已经慢慢黑下来了,白玉簪遗憾道,“要是天还早半个时辰,还能打上一趟猎。”
没想到白玉簪居然还想着打猎,半夏可是害怕又烦恼。她提醒道,“小姐。回去后,这些不合礼仪的事,可是千万不能做的。”
这十年来,白玉簪可是变了很多,做了很多不符合大家闺秀做的事。所以,半夏很是担心,被人知道。
白玉簪随意道,“嗯。”
这敷衍的态度,半夏知道,白玉簪是没听进去。
半个时辰后,半夏煮好了一锅瑶柱野草粥。三人,围着火堆坐着吃粥。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来,由远到近。白玉簪三人,立马警惕起来。
听着这响耳的马蹄声,半夏和余甘子放下手里的玩,站到白玉簪面前,紧盯着路边。
心里不安的半夏,担心会有危险,她劝道,“小姐,要不,您还是先回避一下。”
咽下嘴里的粥,白玉簪说,“这么多人,跑不掉。”
说完,接着勺粥喝。而半夏两夫妻,只能尽量的遮住白玉簪身影。
一匹马快速往白玉簪这边跑来,三米外停了下来,荊三菱跳下马,右手握着腰间佩刀的手柄,眼神锋利警惕的看着半夏两夫妻。
他历声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闯进官道。”
看着穿着官服,佩戴腰牌上大理寺三个字,半夏就明白过来,后面那急促的马蹄声,是大理寺在办官事。
所以,肯定是先通知各地做好准备,禁止任何人进官道的。
明白后的半夏两夫妻,对视后,余甘子立马表明他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并没有闯官道。”
“上官道的时候,我们既没看到不能进官道的告示,也没看到有官差把守官道。”
意思也加是说,这是不怪我们,是你们出了问题。
荊三菱眉头紧锁,不相信,“通告三天前就贴出去,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余甘子说,“我们没有进城是从小路上的官道,并没有看到通告。就连官道入口,我们也没看到通告。”
见人还是不相信的样子,半夏出声道,“我们是京师白家的下人。这是我们的官碟,您请查看。”
做官的白家,荊三菱知道,毕竟白裕安的事可是为不少人的饭后茶谈。
他问,“我没听说这段时间白家有人出远门。您们这是要去哪?为何要经过次此地?”
这讯问的意思,让半夏意识到,这次大理寺办的案非同小可,很有可能还牵连朝中大官。
半夏立马道,“我们互送大小姐从南都到京都。途径此地,不熟悉路况,所以并没有找到j可以借宿的农家。”
荊三菱看着半夏他们身后着男装的白玉簪,心里很是惊讶,“你是说,十年前去南都的白大小姐?”
这次轮到半夏吃惊,“您知道!”
爱听八卦的荊三菱说,“这事,估计没啥人不知道。”
半夏咬牙,看来,这次回去,肯定会有不少麻烦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