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阮雨也感觉到真正的害怕,他知道,这一次,阮白真的是动了杀心的。
当锋利的匕首从他的脖颈处划过的时候,温热的鲜血奔涌而出,甚至落进了不远处的血池之中,激起了阵阵涟漪。
一直到这一刻,阮雨才感觉到深深的后悔,后悔不该招惹阮白的,原来这些年以来,他一直都在伪装,以此来放松警惕。
阮白像是丢垃圾一样,随手将阮雨的尸体丢在地上,任由鲜血流的到处都是。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仿佛失去重心一般,跌坐在地上,瞳孔涣散,久久不能回神。
要说阮雨的秘术对他也并非是全无影响,这一次,到底是他大意了,竟然差点着了阮雨的道。
此时阮白面色难看的捂住胸口,那里有一块木牌,正是姑姑送给他的见面礼,同时也是这块木牌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
即便是如此,阮白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性情比往常暴戾了许多,甚至隐隐有了失控的征兆。
“还是先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稳定一下神魂。”
这样想着,阮白艰难的站起身,打开结界,朝着苍穹仙宫的方向飞去。
阮家是暂时不能回了,他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安全地方就只有洛挽凝这一个人了。
另一边,洛挽凝正在研究灵蚕。
经过这段时间好吃好喝的供着,灵蚕似乎已经彻底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彻底放松下来之后,能够吐出特殊丝线的概率也变大了不少,
情绪锁神链在灵蚕的不断努力之下,也已经初具雏形,虽然现在只有拇指般大小,但是却不会像之前那样到时间就消失了。
只不过,看灵蚕那缓慢的速度,想要完整的情绪神锁链怕是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就在这个时候,洛挽凝突然感觉到结界传来一阵阵异动,紧接着,一个人影便闯了起来,摔倒在她的面前。
此时的阮白穿着被鲜血浸透的衣服,洛挽凝费了好大的功夫这才认出了他。
却发现阮白早已经昏迷不醒,能够来到这里,完全是依靠着强大的意志力。
回过神来的洛挽凝让青玉将昏迷不醒的阮白扶进偏殿之中,顺便将身上的衣服给换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阮白依旧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青玉拿着浸满鲜血的衣服走出来,说道,“小主人,我刚刚给阮公子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之所以会昏迷不醒应该是另有原因。”
“而且……”青玉举起手沾满血的衣服,“小主人,这衣服上的鲜血似乎有些不对劲。”
闻言洛挽凝走进房间。
房间内点着香,以此来掩盖那浓重的血腥味。
洛挽凝来到阮白的身边,手指轻轻抵在阮白的额头处。
温和的灵气顺着手指从阮白的额头处注入,与此同时,一朵泛着莹莹白光的莲花在他的额头悄然绽放。
因为正在昏迷之中,对于洛挽凝的入侵,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
在查探完阮白此时的身体之后,洛挽凝的眉头微微皱起。
就像刚刚青玉所说的,阮白的昏迷确实另有原因。
在她的感知之中,阮白的神魂就像是一件穿了七八十年的老旧衣服,破破烂烂。
如此严重的伤势,像是刚刚经历一次夺舍。
想到这里,原本想先帮助他修复神魂的洛挽凝突然收回了灵气。
若真是如此,那么现在的这个阮白还是原来的阮白吗?若是不是了,那他到底是谁?
洛挽凝并不讨厌阮白这个人,甚至有时候会觉得非常亲切,但是若是救错了人,那可真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不过,看阮白神魂上的伤势,对方多半是没有成功的,不过,就算是如此,谨慎起见,洛挽凝也没有轻举妄动。
这样想着,洛挽凝来到点燃的香炉面前,打开香炉之后,往里面添加了另一种香料。
随着香料的燃烧,原本的果木香起渐渐发生了改变。
这种香料能够修复稳定神魂,虽然没有修复的作用,但是对于此事的阮白来说,就像是沙漠中的一场及时雨。
做完这一切之后,洛挽凝正准备离开,却发现青玉正看着昏迷不醒的阮白愣神。
“在看什么,看的这么认真?”
听到洛挽凝的声音,青玉猛的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主人,你有没有发现,阮公子跟你很像啊,之前没有发现,尤其是嘴巴和鼻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是吗?”
闻言,洛挽凝凑近看了看,发现果然如此,不止是嘴巴和鼻子,就连脸型,耳朵上的痣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血缘关系呢。
“应该只是巧合吧,世界上的人有那么多,难保不会有长相相似的,要不然怎么会有替身这个说法呢。”洛挽凝意有所指的说道。
说罢,转身离开房间,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身上。
三天之后,阮白从昏迷中苏醒,脸色苍白,整个就像是身染重疾的病人,不过,比起之前,却是好了不少。
此时,房门被缓缓的推开,青玉走进来正准备将快要燃尽的香给续上,看到已经苏醒的阮白,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你终于醒了啊,我这就去通知小主人。”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离开,根本没有给阮白开口说话的机会。
不过以阮白现在的身体状况,就算是开口说话,估计也说不了几句。
等到洛挽凝进来的时候,他已经重新躺下了。
“你是谁?”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是洛挽凝还是问了一句。
阮白闻言,很快便明白了洛挽凝为何会这样问,声音有些虚弱的说道,“我是阮白,咱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千云大陆,第二次见面在玄苍界当时你还为我赎身。”
“好了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了。”洛挽凝打断了阮白的话,问道,“你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阮白支起身子,半依靠在床榻之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别提了,被算计了,差一点你再见到的就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