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安眉头一挑,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她的脾气。
“那你今天特地找我是有什么事?”
封芸面无表情,但是却带着淡淡的羞恼道:“什么特地来找你,这是我落脚的地方!”
“你落脚的地方??”
经过这么一提醒,在联想这家客栈价格这么高,和掌柜的无所谓的经营态度。
许平安彻底明白,这明面上是家客栈,但暗地里其实是这个女侠的落脚点之一。
而且好死不死,自己挑的这个房间刚刚好是落脚的地方,也难怪她一眼就找到了自己。
许平安讪讪道:“那我现在退房还来得及么?”
“哼!你想的美!”封芸轻怒道。
洁白皎月的月光从木窗斜斜映入,只见她面白如雪,微怒泛起红,眼藏秋水,一声黑色夜行衣,凹凸有致,温怒间胸前波涛汹涌。
许平安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这妹子能处。
“你看什么?”
夜里这么黑,许平安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身材,以为不会被她发现。
却没曾想到她将许平安这一番行为尽收眼底,心中又羞又怒,暗骂了一句,这个登徒子真是下流。
反正该看的也都看了,该占的便宜自己都已经占了,而且她不会杀自己,许平安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我在看美女呀!”
封芸啐了一口,被看的浑身都不自在,心道这人真是坏透了:“呸,你个下流的登徒子,不准看,再看我把你杀了!”
许平安很是无语,张口闭口的就杀人,这威胁没半点新意,但他还是收回了目光:“不看,不看就是了。”
“哼!”封芸见他转过头,心里这才松了口气,但转念一想,自己武功这么高强,不应该怕他才对。
“快说,那日在丽春院,你和唐赛究竟说了什么?”
许平安转过头,满是疑惑:“那天,不是告诉你了么?”
封芸神色不定的说道:“你这人满嘴谎话,我怀疑你在骗我!”
“骗你?···”许平安满脸的委屈道:“做人可要凭良心,我骗了你什么了!反倒是你把我连累了,害得我进了监牢不说,现在连官都丢了。”
封芸一脸的不相信:“你竟也能当官?”
许平安愤愤不平,好歹自己也是九年义务教育的高材生,怎么就不能当官了。
“你这是狗眼看人低!我怎么就不能当官了?”
封芸红唇微启,黛眉微皱,十分不解,这人说的话真不知道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你要是敢骗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虽然满嘴威胁,但许平安早已经不怕了,他长叹一口气道:“女侠,我都送上门了,怎么会不说实话呢!”
封芸点了点头,但心里确是不怎么相信,索性问上一问。
“那我问你,那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是不是你作的诗?”
许平安缓缓开口道。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在这个平行世界,有些人和事相同,但是文化方面和华夏差了很多。
封印听完,眼神莫名神动,幽幽的叹了口气,反复念了两遍,似有感触,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
“许平安,你能这般见识,倒也不失为一个英才,难怪那妖女愿意让你做她的入幕之宾。”
不过两句诗,就让她刮目相看,一改之前的登徒子,直接晋升成了英才,看来会诗词还是有好处的。
不过,一个女人这么爱国,若是放在普通百姓身上那倒也十分正常,但是这可是被官府追捕的反贼身上,这就有问题了。
许平安满脸好奇的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喜欢这首诗?”
封芸摇了摇头,似乎有难言之隐:“我叫封芸,其余地等到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道的。”
封芸好像没听说过?许平安只是:“小生许平安,那····什么时候时机成熟?”
封芸随口回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许平安知道,她这是在敷衍自己,毕竟自己和她是两个完全阶级的人。
他索性说道:“额···不愿说就算了,反正和我没什么关系。”
加上这一次,许平安和她只见过两次面。
第一次直接让自己进了牢房,丢了官,这一次也同样不太友好。
两次见面,留给他影响最深刻除了那把冰冷的剑,大概只有这凹凸有致的身材和清秀的容貌了。
封芸愣了一下,幽幽开口道:“你知道就好。”
她对许平安搞不懂,有时候他满脸猥琐的盯着人看,有时候他又是一本正经的念出名诗,明明刚才还喊着女侠饶命,但真要下手的时候却一声不哼。
真是个奇怪的人!这么想着,封芸猛地反应过来,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许平安,你真的不愿意告诉我?”
许平安相当无奈。
“哎,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相信了,我和她也谈了个心,跳了个舞逗她笑。到最后连个手都没牵,我哪知道她有没有那白莲啊!”
“就跳舞?谈心?别的什么都没做?”封芸很是疑惑的问道。
许平安鄙视道:“拜托,女侠,你把我想的也太厉害了,我和她才第一次见面,她又不傻,我哪里那么快就的手!”
封芸又问道:“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来金陵是要做什么?”
听到这问题,许平安更无语了:“都说了我和她第一次见面了,你觉她会告诉我这种事么?”
封芸皱了皱眉,这听起来合情合理,只是不知道许平安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许平安悄声的问道:“我说你这么打听她,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啊?”
“我和她不共戴天!”封芸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冷的说道:“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许平安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会让两个人有这样的仇恨?两人都长得这么标志,要是哪一个死了,那真是损失大了。
许平安正胡乱的想着,封芸忽然目光对着许平安说道。
“许平安,我劝你你最好不要和唐赛离得太近,她不是什么好人!”
“嗯?”许平安一愣,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为什么,我觉得她挺好的。”
唐赛人长得美,嘴又甜,歌舞那么好,而且调戏起来还不会动真格的,是个懂情趣的妹子,哪像你,三句话说不到,就要把人给砍了,说拔剑还真拔剑,除了我大概没人敢惹了!
封芸瞥了许平安一眼,用莫名的眼神看许平安。
“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看到的她绝对不是她的真面目。她来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你要是被牵扯进去,绝对会死的很惨!”
许平安点了点头,心道你又不是我老婆,还管我这个?
他眼睛一转,嘻嘻笑道:“你这么关心我···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封芸顿时急了,气的话都结巴了:“你···你这登徒子,胡说什么!”她没想到竟然许平安脸皮竟然这么厚。
许平安见她急了,口中继续花花道:“呐,你要不喜欢我,怎么会不让我接近唐赛呢?你还说否认?”
封芸想要解释,但自己的身份和唐赛的身份由不得她解释,气的她一声大喊:“你···你,我要杀了你!”
“···又来?!”
许平安摆了摆手,经过短暂的交谈,他已经知道封芸不仅爱国,更是善恶分明,虽然嘴上不饶人,时不时拿剑吓唬自己,但貌似不会真的动手。
“我说,你这一晚上都说了多少回了,能不能威胁人的方法?”
封芸哪里见过这般无赖,气的眼睛发红,也不说话,转头便要出去。
却见她刚离开窗户,许平安猛然发现窗外有火光出现,微小但是明亮,并且排成列。
他当即大惊,这夜里出现的难道是官兵,该不会是来抓自己的吧?
他心中一慌,赶忙喊住了封芸,连忙问道:“外面官兵来了,你这有没有能躲的地方?”
“官兵?”
封芸一转身,同样看到了那整齐成列的火光,心中陡然一惊:“怎么来的这么快!”
话音刚落,两人皆是一惊,齐声开口道:“你也被官兵追捕?”
两人面面相觑,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心中很是疑惑这官兵究竟是来抓谁的?
许平安则想的更多,封芸武功高强,随时就能跑掉。
但自己半点武功不会,最糟的是,自己身上有没有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而且身上还有血书,这要是被查出来那就惨了。
想至此,许平安再次问道:“这客栈是你的,你有没有能藏的地方!”
封芸刚才的怒气陡然消失,没好气的说道:“没有!”
许平安慌了:“那怎么办?”
“官爷,官爷,这时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这时,从门外传来掌柜惊呼声,听着惊慌失措,但声音十分的大更像是在故意提醒。
她听着其中意思,把心一横说道:“来的好快,我去把他们杀了!”
许平安脸色一顿,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果然够很高效。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被连累,彻彻底底做实反贼的身份了么?
等等,搞不好打起来,她能逃,自己说不定会被乱刀砍死···。
想到这,许平安连忙阻止道:“等等···等等,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的,还不如看我的!”
封芸一愣,上下打量了许平安一眼:“你有办法?”
许平安从箱笼中掏出了血书,一把塞给了封芸,叮嘱道。
“你先拿着这个,自己再藏起来,再把你的木牌给我,我假借你的身份看看能不能混过去。”
在这个年代,普通人通常只有一个木牌用作身份的证明,也就两行字,十分容易假冒。
许平安正打着借用她的身份,试图蒙混过关。
封芸不明所以的接过,皱了皱眉。
自己耽误太多的时间了,不然可以换掉夜行衣顺带处理伤口,虽然现在走还来得及即。
只是之前已经害他丢了官还进了牢房,现在又要连累他,心里有种莫名的过意不去。
姑且相信他几分,这几个杂兵解决起来也不迟,她犹豫了片刻,打定了注意,便冷眉威胁到。
“你要是骗我,我就算是死也得先砍了你。”
许平安听着这个威胁,很是无语的长叹道:“···别砍不砍的,你先把木牌给我,拿着东西先藏起来再说!”
“给!”封芸从腰间将木牌给摘了下来,递给了许平安,看都没看血书,闻着味十分嫌弃的将血书给收了起来。
随后她腿一发力,整个人轻飘飘的好似没有重量,嗖的一声窜上了房梁,双腿勾着,两手挂着,趴在了房梁上。
天又黑,她穿着一身黑衣,又趴在了房梁,要不是有心查看,还真看不出来。
许平安呆了一下,心道这功夫可真厉害!
来不及多感叹,他掏出簪子在木牌上胡乱的刻了起来,直到性别再也看不清为止。
不多时,见门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他赶忙躺下装作睡觉的模样。
“官爷,官爷,这大半夜的,小的生意本来就不好,您要是再惊动了客人小的这生意没法做了啊!”
“让开,让开,这可是大理寺的命令,再阻拦,就把你给当做反贼给抓了!”
“这~官爷···”
“···”
说话间,穿着黑色缁衣带着刀的捕头一脚粗暴的踹开了房门,他举着火把,照亮四周,对着房内大声道。
“起来,起来,接受查房!”
许平安装模作样的一惊,见了是捕头之后赶忙说道:“这位官爷,劳师动众的,这是怎么了?”
黑色缁衣的捕头拿着一张通缉令,对着许平安的脸,眉头紧皱命令道:“把灯给点了。”
“是,是!”
一旁的掌柜的连忙将桌上的灯笼给点了,顿时四周敞亮的起来。
捕头揉了揉眼睛,又对了对许平安的脸,叹了口气。
许平安余光一瞥,只见他手里拿着的赫然是两张通缉令。
一张上面写着胡汉三,画着一个贼眉鼠眼,满脸消瘦的黑脸汉子。
另一张则写着许平安,画着一个黑脸,但却儒雅的人,和许平安有几分相似。
看到这,他心中顿时一惊,果然是来抓自己的,只不过竟然是大理寺来处理?
捕头拿着许平安的画像,眉头微微皱,直接闯了进来问道:“你是姓甚名谁,可有路引?”
许平安赶忙心里,扮做迂腐的儒生抱着拳,摇头晃脑说道:“小生封芸,此为腰牌,来金陵是为了进京赶考,还请官爷通融,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