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陆明询问,郭秀儿似乎才想起来,然后“哎呀”的一声,道:“我怎么便忘了呢?这可是在我们柳府,在我柳家的“晋安”城里啊!别的都不敢说,但那医师却是不缺的!”。
说着,郭秀儿还不忘立马向门外喊道:“春梅、秋菊,快!快去将柳青给我叫来!让他快着些派人,去将城里那些最好的医师,全都给我请来!快点儿呀!清儿姐姐这会儿正难受着呢!清儿姐姐,你且再等一会儿,只要再过一会儿,那些医师便来了!”。
“嘤咛,秀儿,你,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方才怎么忽然便晕倒了?”
说着,将清在郭秀儿和陆明两人的搀扶下,浑身酥软的自地上站了起来。
然后,看着他们那有些紧张的模样,她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道:“我没事儿!秀儿,你们看,我不是还好好的吗?呵呵!”。
陆明道:“还说没事儿呢?清儿师叔,您是不知道,您方才晕倒时,那脸色惨白的模样,可把咱们吓坏了。我让烂木头为您把脉吧,他却又说您身体里不知怎么的,却有一大一小、一强一弱的两道脉搏,可能是得了什么怪病!那话说的,咱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秀儿这妮子方才是着急又紧张的,立马让那柳青去将城里最好的医师,都给请来!只怕再过一会儿么,就都到了!”。
正如陆明所说的,城主召见,城里的医师如何敢怠慢?
他们在听见柳青的传话后,一个个收拾了医药箱,就立马快步从医馆跑了出来,迅速的朝着城主府去了。
也幸得土城不大,那十数名医师虽然少有锻炼,但这区区距离,跑过去却是不成问题的。
于是,在将清刚醒来不久后,就看见门外闹闹哄哄的,一个紧接着一个医师,全都气喘吁吁的从院外跑了进来,就等着被传唤了。
郭秀儿见得将清醒来,一颗提着的心儿也放下了不少。
然后,挥手将那些医师都招了进来,道:“好了!柳青,这儿没有你的事儿了!你且自己去忙吧!”。
柳青道:“是!小姐!柳青告退!”。
郭秀儿道:“嗯!你去吧!你们,全都给我进来。”。
门外的医师听得吩咐,一个接着一个慢慢进了院子,进了将清的闺房,然后面面相觑的,也不知道由谁先开始。
见的如此,郭秀儿不耐烦的一挥手,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我让你们来,是为了看你们发愣的吗?还不快过来,为我清儿姐姐把把脉!”。
“哦,是是是!城主大人!”
看那些医师答应着,最后竟将一个年纪最大的小老头推了出来,想让他先动手,为将清把脉。
郭秀儿却有些不放心,道:“我可告诉你们,清儿姐姐的病,你们若是治好了,有重赏!但若是治不好,那我便将你们全都赶出城去,免得让你们这些庸医,再在我这城里胡言乱语的骗人!快点儿呀!清儿姐姐,你且先在这儿坐着,让他们为你把把脉!喂,你们还在看什么?快点儿过来,为我清儿姐姐把脉呀!”。
“不要,不要把脉,把不准会,会死的,城主大人!求您放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骗人了!求您便给我们一条生路,放我们离开“晋安”城吧!城主大人,”
看那众人里,一名瘦瘦小小的医师,还未开始为将清把脉,便已经紧张的有些胡言乱语了。
郭秀儿恼怒的厉喝道:“来人!将这个欺世盗名,诳害百姓的庸医给我抓起来,赶出城去!以后再不许他行医!更不许他再进城来!庸医!哼!你们这些人,你们还愣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着些的,为我清儿姐姐把脉?难道你们也想像他一般,被我给赶出城去?”。
“小的不敢,不敢,城主,”
“对,对,对,把脉,把脉,小人等,这便为这位姑娘把脉!”
听得郭秀儿的呵斥,一众医师愣了片刻后,便立马变得乱乱哄哄的,争先恐后的为将清把脉。
但这被郭秀儿看见,心下又是一气的,瞪着眼睛看着他们,道:“好了!你们这些人这么吵吵闹闹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你,便是你,你这个模样尚算中正敦厚的大胡子,你先来为我清儿姐姐把脉!快点儿!”。
那人道:“城主既如此吩咐,那鄙人便先来为这位姑娘把脉吧!诸位同道,严某一会儿若是为这位姑娘把脉,把的不好、不准,还望诸位同道能够辅正!请了!”。
那一众医师道:“严兄先请!请!”。
看着眼前那个严姓医师,与那一众医师行礼问安后,一脸严肃的坐下来,便先端详了一会儿自己,然后才闭上眼睛,抓着自己的手腕,探出一根手指、两根手指,四根手指为自己把脉。
将清一脸好奇的看着他,问道:“先生,怎么样了?小女子方才忽然莫名其妙的晕倒,可是身体里有什么不适?”。
那严姓医师道:“这个,姑娘,不是燕某多嘴!但,请问姑娘您的夫君,现在可在家里吗?有些事儿,严某还是先与他说最好!”。
将清道:“我夫君?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严姓医师道:“严某这话的意思便是,恭喜姑娘!贺喜姑娘!您,害喜了!”。
将清道:“我害,害喜了?这,这怎么可能?严先生,您没有看错吧?毕竟,小女子到现在都还是,啊,不是,那个臭石头他,他,”。
那严姓医师道:“燕某不会看错的!姑娘!虽然您的脉搏轻微、缓慢,一般人轻易探看不出来,但严某把脉时,却听得姑娘您的脉搏滑实顺畅,澎湃有力,一点儿也不像是有甚病症之态!但若说其中有甚异常的话,那也只是您因着害了喜,而方才又用力过甚,动了胎气。所以,忽然一放松下来后,便有些不适应,晕倒了!”。
郭秀儿道:“害喜?动了胎气?喂!姓严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清儿姐姐,她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呀?”。
那严姓医师道:“回城主的话,这位清儿姑娘她没病!且那害喜的意思便是,”。
将清道:“好了!莫要再多说了!先生,您既然知道了病因,那请您现在便去开药方吧!重儿、陆明,你们两个立刻随这位先生去抓药,一会儿待将药取回来,煎好了,再与我送来!”。
说完,将清又将目光转向了郭秀儿,道:“秀儿妹妹,那个,我这会儿有些饿了!你现在既然没事儿,不若便替我去一趟那后厨,看看他们现在可曾将那些吃食准备好!那个,诸位先生,对不住了!既然严先生已经为将清探听出了病因,那诸位先生不若便请回吧!当然了,诸位先生的出诊费,自然不会短了你们的!秀儿妹妹!”。
郭秀儿道:“知道了,清儿姐姐!那个,你们,啊,春梅、秋菊,你们两人来的正好!快将吃食放下,带他们到账房去,支些出诊费与他们!至于这位严先生,张重,陆明,你们随严先生去取药之时,便一道将那出诊费和医药费,也都付了吧!清儿姐姐,您看这吃食既然已经送来了,那咱们现在便用膳吧!嘻嘻!”。
“郭秀儿!你这妮子,你,”
瞧那郭秀儿明明便已经将所有医师的出诊费都付了,却独独不与那严医师,陆明知道她是在故意与自己为难。
心下气恼的瞪了她一眼,然后笑了笑,道:“算了!人家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这小妮子一般计较!臭木头!咱们走!”。
见那陆明说着,与那春梅、秋菊等人都出了去,仅剩下那郭秀儿陪着自己用膳。
将清想到,自己只因着在一个多月前,莫名其妙的与小石头有了关系,然后便一枪种地,害了喜。
心下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但轻轻拈一块糕点放嘴里,也不知是何滋味,就这么咀嚼着,想道:“怎么办?那块臭石头,他倒轻松了!播下种子以后,便再也不用管的,只留下我自己一个人去面对!现在他还小也没什么,因为别人也看不出来!但若是再过些时日,他长大了,那,臭杨磊!烂石头!那日我便不该留着紫儿与舒儿去陪他!若是,哎!”。
将清如是想着,她却不知一旁的郭秀儿,正在定定的看着她。
且待见她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时,这才开口询问道:“清儿姐姐,您在想什么呢?莫不是,您在想那个臭石头?他是您的心上人吗?且,您心上的那个他,长得可算的上英俊、帅气?清儿姐姐!”。
将清道:“你,秀儿妹妹,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呢?谁,谁在想那个什么臭,想他了?”。
郭秀儿道:“还说没有呢!清儿姐姐,您看您自己的那眼神和模样,妩媚、萌动的,秀儿虽然不曾欢喜过那个男孩儿,但您那模样,秀儿也是曾在府上那些丫鬟身上见到过的。那分明便是在想着某个,自己极是挂念的人的模样!所以,清儿姐姐,您啊,是骗不了秀儿的!嘻嘻!”。
将清道:“你,你还说,”。
看将清说着,伸出右手来便欲拍打自己,郭秀儿奔跳着躲开,道:“哎呀!清儿姐姐,你这莫不是因着被秀儿说中了心事,所以心下恼羞成怒的,便想杀了秀儿灭口?不行不行,我得立马离开这儿。然后,赶在清儿姐姐你还不曾向我下毒手之前,将这个消息散播开去!嘻嘻!”。
将清道:“秀儿你,你还说,你还说!”。
然,便在将清与郭秀儿,正在城主府里相互打闹着的时候,此时的“晋安”城数十里外,一处密林里,刚从那城里逃出来的张霖,捂着胸口不住的喘息着。
且看着眼前的陈凤仙和袁魁五人,道:“凤仙,我这会儿受了伤,必须先找个地方调息一下!你与魁儿且先道四处找找,看看这附近可否有什安全的地方,可供咱们歇息!”。
陈凤仙与袁魁闻言,抱拳应诺道:“是!师尊!弟子这便去!”。
但,当陈凤仙与袁魁真的离开,去找寻那栖身之地时,密林里忽然却响起了一道声音,道:“张道友,看来你现在似乎真受伤了,而且还伤的不轻呢!呵呵!”。
“柳金明?是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方才不是已经逃走了吗?”
看着那从密林里,从容的走了出来的柳金明,张霖心下即愤恨又不敢相信,且还有几分警惕的站了起来。
而那柳金明见得他如此,嘴上“滋滋”的轻声说道:“张道友,我看你这又是何必呢?明明便受了不轻的伤,这会儿却还要勉强站起来,您这不是自己在为难自己吗?快坐下!快坐下!您先坐下歇息着!我只是来说两句话便走!真的!”。
张霖道:“说两句话?嘿嘿!柳金明,你这个贪生怕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人!此次我若不是因着你许下的那玉石矿脉的承诺,你道我张霖便会这么轻易答应,与你一道来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该死的“晋安”城?可你这废物倒好,我那刚与将清分出胜负,你怕死的竟立马逃走了!卑鄙无耻的小人!哼!”。
柳金明道:“是是是!我柳金明是个小人!我柳金明是一个十足的,卑鄙无耻、言而无信的小人!但不知张道友你呢?难道你张霖便是那真正的正人君子?若你是那正人君子,想那将清也不会如此的对你吧!呵呵!”。
张霖道:“你,好!好!好!柳金明,“晋安”发生的事儿,咱们便不说了。但自从那“晋安”城出来以后,你、我便再无任何瓜葛了。你这会儿来找我,却又是为了何事?”。
柳金明道:“那当然是为你张道友,你的,性命!”。
张霖道:“我的性命?柳金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金明道:“什么意思?张道友,你道我柳金明本来便寿数无多,修为再无寸进,可后来为什么却忽然有了突破,晋级到筑基中期呢?”。
张霖道:“柳金明,你与我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能不能晋级到那筑基中期,与我有何关系?”。
柳金明道:“当然有关系啦!张道友!张道兄!若是没有您,我一会儿可便不能晋级筑基后期了!”。
张霖道:“我?筑基后期?你,柳金明,难道你是想,做梦!虽然我张霖此时是受了些伤,但你想要杀我,那也没有那么容易!况且,修者各自法力因着各自修炼功法不同、心念差异,当他们体内的法力汇聚在一起后,彼此会不断的互相冲突,根本无法融合。你柳金明即便有这个心,但我张霖这法力,也不是你想吞噬便能吞噬的!”。
柳金明道:“是啊!无法吞噬?呵呵!若是在以前,我柳金明的确还奈何你张霖不得!但自我上次机缘巧合的,去了一趟那东海,很不幸的却让我得到了高人指点,修成了那“万物化生”之术。所以,张霖,张道友!我看你便莫要再反抗了!乖乖的将你的法力给我吧!万物化生,融归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