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山笑着耐心解释:“能用上的一定可着劲紧着他们来,但我们的群演戏并不多,而且各个年龄段的都有,只招年轻人,不就把我们演员的风头给抢走了?”
赵村长呵呵笑了:“也是哈,俺们这里的小小子个头高,身子瓷实,也确实不是你们城里人可以比的。”
这话听上去略显尴尬,可实际上就是这么回事,这里的男孩子一个个的不仅个子高,身体强壮的也好像职业运动员,大概跟他们从小翻山越岭有很大的关系。
前来拍摄的群演戏份确实不多,主要有一场乡村集市的镜头,并且还是那种一晃而过的不长时间。
不过其中有一场山匪窝里围着火堆跳大神的戏,的确需要很多年轻人,但这件事不宜提前说出去,不然为了点劳务费,村里那些火气正旺的年轻人,别再为了名额撕把起来。
而且刘清山之所以选择来这里拍摄,是因为几十年前的旧社会,这里确实出现过山匪窝点,按照东北当地人的叫法就是出过“绺子”,更早时又叫做“胡匪”或“胡子”。
所以说这里的民风彪悍,跟早年间闹过绺子可能也不无关系。
至于“跳大神”,在这里被叫做“出马仙”,或者“找大仙儿”。
作为东北地区典型的民间信仰,“出马仙”在当地有着广泛的民众基础。
如果说“赤脚医生”是旧时乡镇的主力身体治愈者,那“出马仙”便承载着心灵治愈这一更高难度课题。
在东北,人们将“找大仙儿”视为家常,家中儿媳不怀孕,找大仙儿破破;身体不舒服,找大仙治治;丢东西了,找大仙问问;甚至是最近麻将桌上手风不顺,也能找大仙儿帮你算算。
算准了,那便是你找了个好仙,若是没算准,那多半是仙儿的法力不够,再换个瞧瞧罢了,对“大仙儿”的信仰却是难以动摇的。
与正统宗教的烧符、念咒、开坛不同,出马仙在治病、驱邪、算卦的手段走的是另辟蹊径,走的是仙家附身的路子。
所谓的“出马”,则是附身的一种形式,被附身者是被称为“弟马”的有缘人。
这一套看似完整的信仰逻辑,其实形成却是在近代。
这主要追溯到东北地区更早的“萨满教”信仰,所谓萨满,起源于满洲通古斯语,意为“癫狂”。
其教义中信仰“万物有灵和灵魂不灭”,认为“宇宙万物、人世祸福皆由鬼神主宰,神灵赐福,鬼魔避祸”。
正因为如此,萨满神为了保护族人,特在氏族内选派自己的代理人和化身——萨满,并赋予其特殊品格和通神,为本族消灾求福。
无论是民俗还是政治文化上,萨满教在华国历史上都打上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当然,萨满教并不是“出马”的全部,“出马仙”中的另一半则是华国华北地区的保家仙。
跳大神也产生与萨满教中,在萨满教仪式中,萨满身穿神衣,头戴神帽,左手持鼓,右手拿槌,双眼半睁半闭,打几个哈欠后,开始击鼓,然后起身,边击鼓,边跳跃,边吟唱,音调极其深沉。
接下来的拍摄,就会完整把这种仪式复制进剧里。
拍摄这组镜头绝不是为了体现怪诞诡奇,更谈不上封建迷信,而是有历史根据的。
早年间的东北土匪、山匪,有一整套的宗教祭奠仪式,按照官方的说法是为了提升他们掌握着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借以提升普通民众的敬畏感。
但东北民间当年确实很盛行此类信仰,甚至在如今的舞台二人转表演中,还始终保留着完整的“跳大神”曲目。
并且至今那里的人大多数都很信跳大神,认为能治病,预测未来。
特别是地处偏僻的乡村和山区,敲锣打鼓的请神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刘清山的这种认知,当然是从原版《二炮手》里得来的,并且为了这次的拍摄,请教了当地的老一辈人,并通过他们请来了相关人士。
反正这段画面里出现的人都是身穿神衣,头戴神帽,露不出本来面目的。
其他的群演只需要同样的穿戴上,围着火堆学着领头人跳舞就是了。
这一段的拍摄,就被放在了第二天的第一场戏里,需要的年轻人也都是在几百号围观人群里现找的。
这样的仪式基本上都是在日落西山之后进行,也就是傍晚时分。
但拍摄所需的准备工作,从第二天的上午就开始了。
为保证拍出来的画面能顺利通过审批,刘清山甚至请来了当地县城的宗教部门,有他们在至少能起到一个监督作用。
此举也符合他行事一向小心谨慎的风格,在他的做事概念里,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这场戏拍到了很晚,这是由于筹备工作量很大,也是避免人财资源过度使用的最好的方式。
演员们是不住在村子里的,反正附近乡里的旅馆距离也近,价格更是低到城里人的难以想象。..
不过如此一来,就不可避免地跟那些粉丝们遇见了,刘清山的做法是当天晚上就为她们在饭店里张罗了几桌好菜。
他当然不可能长时间陪着,只是每桌敬了一圈酒就回到了旅馆。
粉丝们想要现场观摩的申请也得到了允许,只是不可能太近距离的围观,而且尽可能地不去跟当地人接触。
这还是为了她们的安全考虑,粉丝们的平均年龄很低,甚至有几个还是中学生。
没有社会经验的她们,最好的自我防护就是始终以团队的形式在一起。
有了这些还不够,刘清山还出钱请当地的警方专为她们安排了一辆出警的车辆。
这里毕竟地处偏僻,有些时候穷山恶水出刁民,绝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但此间的民风淳朴,热情好客也是事实,比如大部分取景的那个村子,村民们的热情互动能力,就颇令人感动。
别人不知道,剧中的十几个主要演员,一到饭点若刚好没有戏拍,一准会被很多人拽着胳膊往家里拉。
刘清山当着这些人还半开玩笑地说了,等这部剧播放之后,你们看过了可能会直接把家里的儿子女儿介绍给他们,因为里面的每一个人物都令人感动到落泪。
这可不是他信口胡说,剧中的演员都是名副其实的演技派,各个角色也刻画得很饱满,即使他们猥琐蹲炕头,不洗脸,带脏话,但这才是在那个艰苦的年代最真实的人性。
人物设定、方言音调和用词是一方面,单是杨巧儿的那个大棉裤,绝大部分的城里人就都没有见到过,但你不能因此而断定它的不存在。
看这部片子就是笑中带泪的感受,尽管有些场景描写颇有种神剧的感觉,但这并不能阻止它成为抗战剧中的优秀作品。
刘清山挑选的演员也很到位,他们每一个对角色的理解,以及生动演绎已经达到了流氓级别,毫不讲理的感情投入感。
他所扮演的贼九在硬气和怂贱之间的切换自如,海晴的留过洋的彪横东北姑娘,也让人已经忘了她不是东北人。
包括马大嘴,小黄,连长,大白话,小寡妇......每一个角色都是鲜活真实的人物。
甚至连小岛国腹黑女军医的扮演者张小爱,都浑身是戏,把那个有着美丽容貌却充满着狡黠机诈的凌织羽,刻画得入骨三分。
这个90年的小姑娘其实还不到18岁,高中时期
曾前往小岛国留学,学习服装设计,目前仍在京都电影学院进修。
选择她来出演不仅是因为有一口流利的小岛国话,更在于她的演技和外形都极适合剧中人物。
事实上她在剧中的能力展现也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论是刚出场时穿着华丽风衣,还是被俘后披着大棉被,都散发出别致的美感。
并且她的演技不是浮于表面的,楚楚可怜的眼神时而又露出骄傲且凌厉的光芒,着实让人摸不透。
她饰演的军医凌织羽,一定会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因为她不仅漂亮,戏也演得好,观众能不知不觉中被她所饰演的角色吸引,并且产生共鸣。
这部剧也算是小姑娘的出道作品,一开始廖欣去学校找上她时,她一度还以为遇见了骗子。
要不是后来学院的老师即使出现了,这孩子可能会大哭着给她最依靠的小学老师打电话了。
这个女孩拥有一张精致、大气的脸,带着爽朗大气的个性,性格和长相又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把“美、帅”二字毫无违和感地连接到了起来,性格中又透露着北方女孩的率真和直接。
在得知自己是被刘清山钦点的之后,出来一开始时候的惊异莫名,随后就被巨大的幸福感冲击得头脑晕眩。
要知道当下的刘清山也不仅仅是万千少男少女们的心中偶像,同样还是圈子里女性演员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更不用说他自身还拥有着圈中极高的地位,只要稍微有点自我意识的青年演员,都会意识到有他照应下的事业发展,绝不只是前途被看好那么简单。
最难得的是,尽管关于他的绯闻同样飞满天,但对方人物总也绕不过金溪善和泰勒两位女星身上,绝不过多涉及。
“文中人物设定出现了失误,陈宝国应为李又彬,本章起已修改,前面几章以后慢慢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