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一首血泪凝成的恋曲
作者:山溪
8月6日(052)变本加厉
今天是星期一,一到上班时间我就让冬梅搀着我去厂长办公室。我不知道结局怎样,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和黑皮打架的事,在平山县传开了。这么多年来,只有黑皮欺负别人的份,根本没有人敢和他正面冲突。虽然挨打吃亏的是我,但是,人们还是愿意把我美化一下。他们说我一拳就把黑皮放倒了,把黑皮打了个满脸花,要不是黑皮人手多,他肯定就惨了。其实,惨了的是我。
冬梅扶着我一瘸一拐地走在路上,不时有人对我指指点点,并相互间小声议论着。我知道他们还在谈论我和黑皮的冲突。医院距离毛纺厂并不很远,但由于我行走困难,我俩还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走完这几百米的道路。
厂里人也都知道了我和黑皮打架的事,我们进入厂区后,大家的目光都投了过来,但是,工人们纷纷往两边避让,没有人敢和我们搭讪。
我艰难地扶着楼梯扶手,在冬梅的帮助下,手脚并用才上到办公区二楼。厂长办公室位于办公区二楼的最顶头。
冬梅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请进。”门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冬梅慢慢推开门,扶着我进去。
“这是怎么了?”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一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看到我们后,马上站了起来。
我的外表一定很吓人。头上缠着绷带,嘴角破裂,脸部青一块紫一块肿得变了形,裸露在外面的双臂也是青紫两种颜色……
厂长马上过来,让我们坐下。厂长姓郝,他儿子黑皮的名字叫郝平。在我们这里,郝和黑是同音,都发“喝”声。所以郝平就得了个黑皮的外号。当然,这和他皮肤发黑、无恶不作也是分不开的。
我们断断续续地向郝厂长反映了被打的经过,希望郝厂长管管他的儿子。
“这个家伙,我看见他脸上有伤,就随口问了他一句,他还说是你打了他了。”厂长一脸的恍然大悟。接着又说:“你好好养伤,我回家教育教育他。”
我们看见厂长的态度比较诚恳,同时,也不想打扰人家的工作,就搀扶着慢慢离开了。
下午三点多钟,黑皮居然来到了医院。这次是他一个人来的。他猛地推开房门,大声嚷嚷:“好啊,韩冬梅,敢领着他去找我爸。我看你俩是活够了。”黑皮用手指着我,怒气冲冲。
我不顾疼痛,一下子跳下病床,把冬梅挡在身后,一声不吭地盯着黑皮的眼睛。
此时,病房里的喊声惊动了大家,几个家属过来站在门口往里看。
正在值班的那位女护士也听到动静过来,边走边训斥:“这是医院,能不能安静点。”
看到黑皮后,她脸色依然凝重:“要打架到外边去,别在病房里。”可见她是怕我再吃亏。
黑皮伸出右手,用食指点着我们说:“你们等着。”说完,悻悻地扭头离开。
人群散去后,冬梅担心地问我:“怎么办呀,他要是再叫人来?”
“没事,他爸爸已经知道这事了,他不敢把咱们怎么样。”我虽然在安慰冬梅,但是,心里也在打鼓。人都说,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说实话,我的心里还是很害怕的,毕竟曾经被打得体无完肤,那种疼痛和心里恐惧的阴影还没有散去。但是,为了冬梅,我什么都不在乎。
倒是那个女护士帮了我们大忙,她悄悄地联系了医院保卫科。一个下午,保卫科的人都在急诊科周围转悠。倒是黑皮没有再出现。
晚上休息时,冬梅把病房门从里面反锁上,还把桌子搬过去顶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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