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史凡谆差点接了对方的嘴。
当然是因为，贺溥宸的一举一动，都在许菲儿的监视之下，他剧本刚刚写完，还没来得及整理，就被许菲儿盗走。
然后就来到了帝都，根本就没有去注册的时间啊。
“让我追溯一下时间，”贺溥宸的律师说道，“三个半月前，我的当事人完成了剧本，立即在孟城的文化版权局进行了注册，两周之后许菲儿盗走了剧本，你们来到帝都，又把剧本注册了一次。由于地方版权和帝都版权的联网还在建设之中，所以你们并不知道，你们注册的剧本，早已经有版权了……”
“不可能！”史凡谆站了起来，“这绝对不可能！剧本……剧本就是我写的！”
“那我手里这份版权，是从哪里来的呢？”贺溥宸的律师举起了手里的证据，“既然你们要说法律，那我们就从法律角度来辩证。”
别说是史凡谆和王沄，就连贺溥宸也是难以置信的。
版权？
他的剧本怎么可能有版权？
三个半月之前，他记得那时候，他手稿都还没有完全结尾，他是在手稿结束之后，才花了一个星期把它誊抄在了电脑上。
许菲儿就是在这之后把它偷走的。
“绝对不可能，这份版权绝对不可能是真的！”史凡谆大放厥词，“许菲儿可以作证，这份版权绝对不是真的！贺溥宸在那段时间没有去过版权局！”
许菲儿那时候是不可能背叛他，也不可能欺骗他的。
被告律师想让他闭嘴已经来不及了。
“让许菲儿上来！她既然说是她偷了剧本，那她应该知道贺溥宸是什么时候完成的！”史凡谆知道这种时候，要让大家相信剧本是他写的已经不太可能了。
但是剧本的版权，他绝对不会松手。
贺溥宸是他的助理，帮他写点东西，在编剧圈子里是常态。
就算整部剧本都是贺溥宸写的又怎么样，署名权是他史凡谆，那就是他史凡谆的！
先把剧本完全拿住，以后来慢慢洗白就行了。
互联网用户的记忆不都只有七秒吗？
版权书已经呈上了。
法官当场宣布暂停，和审判一起确定版权的真伪。
半个小时之后，重新开庭。
法官宣布了鉴定结果。
通过和孟城版权局以及帝都版权局确认，两份版权都属实。
但根据版权法，先注册的具有法律效应，后注册之所以成功，是因为两地版权信息未同步的缘故，但第二份注册不具备法律效应。
“不可能，这不可能……”史凡谆呆了。
“叫许菲儿上来，叫许菲儿上来！”他拼死要求，“他们的是剽窃我的，是剽窃我的！”
史凡谆这样闹起来，坦白说，被告律师也觉得……很丢人。
“让许菲儿上来！”贺煕茵冷眼看着这一切，“有些话，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在双方的“强烈”要求下，许菲儿再度被带了上来。
听说贺溥宸竟然有版权，她也是震惊的。
但随即，她就释然了。
如今的贺煕茵，背靠慕家，还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
“我是在贺溥宸完成稿子的第二天就偷出来的，我不太清楚他有没有在孟城注册过版权。”许菲儿实话实说。
“被告坚持是贺溥宸剽窃了他的作品，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法官也忍不住问道。
许菲儿冷笑了一声，看着史凡谆，“就他？他写得出个什么东西？我说实话，不知道贺溥宸有没有注册版权，但那个剧本，是我看着贺溥宸他写出来的。我手机里还有和史凡谆的聊天记录作证，有他催促我盯着贺溥宸有没有写完的话。”
她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她恨，恨自己如今不幸的境地。
既然她都已经落难，曾经和她一个阵营的史凡谆，凭什么可以全身而退？
把手机交上去之后，她眼里冒着恶毒的光，看着史凡谆和王沄。
“法官大人，我还有话要说。”
看着史凡谆等人有些惊恐的神色，她心里总算是舒畅了一点。
“大家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有贺溥宸这样的男朋友，还瞧得上史凡谆吗？那是因为我把贺溥宸卖了，只要有他给史凡谆当枪手，史凡谆便会让我在以他为编剧的剧里当个小角色。”
“至于这次的这个剧，他答应只要我从贺溥宸那里偷来剧本，他就可以让我当女主角！结果，他却食言，把剧本卖了一半给王沄！还让王沄当女主角，要不是怕我闹事，恐怕我连女二号都捞不到吧？”
“许菲儿你……”史凡谆做梦也没想到，一直跪舔他讨好他的许菲儿，竟然会这样咬他一口。
“你要威胁证人吗？”许菲儿一脸要撒泼的模样。
王沄坐在下面，浑身冷汗。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想。
她怎么知道，剧本竟然在孟城就已经完成注册了，许菲儿和史凡谆这么大两个人，一个成天盯着贺溥宸，一个是圈内成熟编剧。
竟然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还连累她……还连累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才女人设，她好不容易有的翻身机会……就这样白白泡汤了。
事已至此，不用等，都已经知道宣判结果是什么了。
法院综合多方面证据、证词，当庭做出了审判。
原告贺溥宸胜诉，被告史凡谆和王沄败诉，版权归属贺溥宸，被告需要对原告进行道歉，并赔偿原告的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失费共计一百万。
王沄和史凡谆出来的时候，再度被记者们蜂拥而围。
史凡谆还好，毕竟只是一个编剧。
王沄就不同了，她前段时间才高调上过谈话类综艺节目，宣称自己完整的完成了这部剧本。
还在网上发言嘲讽了原创者，利用自己明星的身份让粉丝狠狠网络暴力了对方……
“王沄小姐，请问败诉了你有什么感想？”
“王沄小姐，请问在明知道剧本是别人创作的情况下，还要求自己署名，是因为虚荣心作祟还是因为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