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她?她还需要我来害?”
贺煕茵的声音瞬间抬高了。
不得不说,贺溥宸太欠揍了,分分钟就想让你把他扔到卫生间里去溺死。
她取下自己的包,反手一倒,把里面的东西全都稀里哗啦地倒了一地。
“你自己看!贺溥宸你给我睁大你的瞎眼看!她被李三爷包养是我害的?她和史凡谆有一腿也是我害的?她委身伍立德也是我害的?”
“你、你胡说……”贺溥宸看着一地花花绿绿的照片。
别的不说,其中一张,就是李三爷搂着许菲儿的照片。
上面的许菲儿坐在李三爷的大腿上,还在对着镜头飞吻……
“这些都是你们P的……”贺溥宸怎么都不肯相信,“菲儿她今天下午还是第一次……你们也应该知道,对不对?”
他去抓着那几个男人的衣领逼问。
“是、是……好像是的……”其中一个男人被他吓到了,连声说道。
“你看,他们也说了,今天下午菲儿才是第一次,她说过她会为我守身如玉的,她要把第一次留给我们的新婚夜!”贺溥宸受大刺激了。
许菲儿和许多男人有染,比许菲儿偷了他的剧本还让他无法接受。
“是啊,今天下午是第一次啊。”贺煕茵拿出一本病例单,扔到了贺溥宸的脸上。
“补了膜以后的第一次,也算是第一次呢!”
贺溥宸要看不清病历单上的字。
可是……可是里面记载的那个女人的名字是许菲儿,年龄、血型、联系方式等等,都是她……
“还是不信对不对?还是觉得是我们伪装的对不对?”贺煕茵看着贺溥宸的模样,止不住冷笑,“好,我让你心服口服!”
她走到慕昱遥电脑跟前,插了一个盘,点开一份文件,放到全屏,“你自己来看!看看这是什么!”
贺溥宸看到了屏幕上的画面,那是……他和许菲儿坐在一起,在一家餐厅里。
“这是……”
这是那天他们和贺煕茵见面的场景回放。
此时贺煕茵离开了,她的手袋放在座位上,许菲儿对贺溥宸说了什么,贺溥宸就把贺煕茵的包拿了过来。
然后,精彩的一幕出现了。
就在贺溥宸转头对服务生说什么的时候,许菲儿快速地拉开了贺煕茵的包,把什么东西放了进去。
“需要我给你放大、回放吗?”
贺煕茵问。
不等贺溥宸说什么,她已经点了另一个键。
画面顿时放大,一帧一帧地把许菲儿的动作,清晰地呈现了出来。
“这是她的包,”贺煕茵让人把许菲儿的包拿出来扔到贺溥宸手里,“没错,今天中午她约我去喝奶茶,就是为了让我被这几个男人抓走,地点在步行街,我没办法第一时间上车,很容易就中招。不过,你妹妹我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人若欺我一分,我必还人十倍!”
贺溥宸已经从许菲儿的包里,将那个纽扣大小的跟踪器摸了出来。
“话说到这里了,你要信就信,不信,你就去娶她!”
贺煕茵也红了眼,指着门,“你去!贺溥宸,我这辈子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你接下来是死、是活,都和我没任何关系了,因为这一世我贺煕茵对你问心无愧了!”
贺溥宸缓缓捏紧了手里的跟踪器。
他突然一言不发地朝门外冲去。
贺煕茵别过头,也不跟上去,只倔强地咬着唇,把眼泪逼回去。
慕昱遥微微叹气,从后面轻轻抱住了她的肩膀。
“贺小姐,”他话语里都是无奈,“不是说好了,不生气的吗?”
气坏了,他会心疼的……
贺小姐的气,突然就消了,是一种疲惫之后的心死。
“以后,都不会气了。”
她转过身,靠到了慕昱遥的怀里。
“以后,这个世上,只有你能让我这颗心起伏。”
慕昱遥不回答,只是把她搂在怀里,又怕勒着她了,那般小心翼翼……
他叹气。
贺小姐知不知道,就她这一句话,让他为她死为她生,他都甘之如饴。
……
贺溥宸是把病房的门踢开的。
许菲儿还蹲在原地,慕昱遥的手下将她看住,她只能蜷成一团,看到贺溥宸,就像看到了救星,眼里都放出光来。
然而贺溥宸沉着脸,一步步走过来,在她眼前摊开了手。
“这是什么?”
许菲儿惊了,她看到了什么?
跟踪器,它怎么会在贺溥宸的手里?
“这是什么?”她连忙想要掩饰,“纽扣吗?”
贺溥宸没有错过她眼里一闪而逝的惊慌和恐惧。
他眸底仅存的那一点点幻想,灭了。
“许菲儿,”这一瞬间,他发现自己对眼前的女人,连一丝怜悯都不剩了,“有没有r人告诉过你,你的演技,其实很糟糕?”
“什么?”许菲儿的脑子里飞快地想转着应对的方法。
贺溥宸到底知道了多少?
她要怎么才能自圆其说,打消他的怀疑,继续抓住他的心……
然而贺溥宸并没有给她机会。
他突然抓住许菲儿的头发,把她提了起来。
“啊!”许菲儿头皮被提得生疼,忍不住尖叫起来,可是,这并不是她今晚上会遭受的最后的惩罚。
一耳光,来自贺溥宸的一耳光,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
许菲儿被打懵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曾经对她百般呵护的贺溥宸,竟然会动手打她。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明明还是那副熟悉的容颜,可却又没那么熟悉了……
这样子的贺溥宸,和她曾经仰望过的那个遥远的贺少,是一模一样的。
却唯独不是那个和她朝夕相处了一年的男人……
贺溥宸依然提着许菲儿的头发,她怕疼,只能拼命贴着一旁的墙。
然而贺溥宸并没有打算放过她,“许菲儿,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贺家大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话说完,他抓着许菲儿的头,重重地砸在了墙上。
贺家大少爷,是一个除了对自己妹妹,对任何女人都不会怜香惜玉的人。
对许菲儿这种压根入不了他眼的十八线戏子,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