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震旦已经立国两千多年了?”
“没错。”
“然后你们还是封建制?”
“封建……分封建制,这个词总结的好。”
“你们的工业还没发展起来?”
“什么是工业?”
“就是蒸汽机什么之类的。”
“没听说过……”傅青主摊了摊手说道。
沈毅摸着下巴,喃喃说道:“这个世界的发展果真有些大问题啊……”
“什么大问题。”有一搭没一搭旁听的窦开山好奇问道。
沈毅瞥了这蓝精灵一眼:“你的问题也不小,为啥你千年前的历史记得一清二楚,之后的事情,包括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你家失忆是被一刀切的吗?”
窦开山一摊手:“我咋知道?”
“既然有宗姬作保,那蓝大哥应该不是奸细……”
傅青主的解释使得窦开山更加恼怒:“什么蓝大哥?还有,什么叫应该不是奸细?”
“青主,不要胡闹。”
傅青主吐了吐舌头,当即闭嘴。
斥责奋威将军的却是张武前,这货在沈毅救了傅南容之后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仅仅笑面相迎,甚至主动来跟沈毅套近乎。
处于对督军府新贵的尊重与好奇,董重颖也默许了张武前放下军务,来陪沈侯爷侃大山。
当然,还有一个哪怕董重颖都不知道的理由。
傅南容对这个妹妹简直是头疼至极。
原本傅青主还是带兵的将军,不可能像今日一般闲的蚌疼。这毕竟是撤退途中,军队中千头万绪的事情海了去了。
然而当傅青主将收拢完全的直属部队交给妙影充作中军后,她就完全成了甩手掌柜的,天天与沈毅等一众闲人混在一起。
对此,傅南容简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恨不得揪起傅青主的耳朵大骂三天。
你也算是中高阶军官了,高低算是个政治人物。沈毅为什么能被封为空头侯爷你心里没点数吗?
妙影宗姬虽然性情豁达,可这种事情上你敢赌她不会小心眼?
须知分享这个词在爱情领域,一般都是很绿色很健康的!
就这种情况傅青主还要往沈毅跟前凑,傅南容要不是还得调养身体,早就让自家妹妹见识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
所以,傅南容就将自家夫君派了出来,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让傅青主做出逾矩之事。
所以,沈毅、傅青主、窦开山与张武前就组成了小团伙,骑马跟着大部队缓慢前进。
得益于千目城存储的海量粮草和庞大的役兽,更重要的是,拖累行进速度的盔甲与火炮等重型装备都丢弃了不少。
所以这五万震旦败兵虽然在撤退途中,速度依旧不慢。
小柒控制着机甲去拉大车之后,沈毅自然就天天闲的蛋疼。
“说起来,已经有两天没见到妙影了。”沈毅抻了一下胳膊,缓解盔甲在身带来的酸痛。
虽然铠甲只有十来斤重,可让沈毅这种从没有穿过中古时代盔甲快速行军,也是一种折磨。
他的这身铠甲是妙影的珍藏,大名唤作‘乌云明月’。周身黑白相间,甲片层层叠叠,是鳞甲与扎甲混合的样式。
头盔、顿项、披膊、胸甲、腕甲、裙甲、胫甲一应俱全,沈毅将其穿在身上,真的犹如一个铁罐头一般。
这领铠甲是从千年前的愤怒之战时传下来的,当时大将张羽正是穿着这身盔甲征战四方,立下赫赫战功的。
铠甲的每一枚甲片在铸造的过程中都掺杂了一丝秘银,这种轻若鸿毛的金属却有极高的魔法传导性,使得永久魔法加持有了可能。
加持在乌云明月铠上的是一种偏门的音系魔法,不仅仅可以由音波环绕在铠甲上,还能将使用者的声音放大到能伤人的地步。
所谓‘声若雷霆音若虎,呼散乌云见明月’,这也正是乌云明月铠名字的由来。
千年前的悍将张羽持丈八蛇矛与敌军隔顺水河相持,凭借此甲连喝三声。
第一声将敌将惊得肝胆俱裂,坠马身亡;
第二声将顺水河喝得倒流向西;
第三声直接将顺水上的当阳桥喝断。
三声喝罢,一人惊得七千骑溃不成军。
沈毅自然没有张翔这种本事,可这盔甲终究还是比自己那件破破烂烂的作战服防御力要高,再加上千年来各个收藏家杂七杂八的升级,乌云明月铠终究还是一等一的保命利器。
张武前有些艳羡的看了一眼乌云明月铠,却是立即解释了沈毅的疑问:“宗姬作为督军,什么事情都得她来拿主意,就拿沿途的兵站来说,没有宗姬的亲自下令收拢,谁敢弃城而走?谁又敢相信?恶魔又不是没干过假传军令这种事。”
沈毅点着头,用手抚摸着战马的脖子,以作安抚。
触手间却是冰冷的鳞片。
这匹战马通体红色,神骏异常,感受到沈毅掌心的热度,它仿佛通灵性一般,回头唏律律的打了声响鼻。
这并不是普通的战马,而是一匹幼年的玉龙马。
虽然跟普通马长得差不多,翅膀也还没有生长出来,这匹玉龙马却是脖颈处于四足包裹着金色龙鳞,头上还长着小小的龙角,足以证明其与普通战马的不同。
玉龙马与龙马和巨龙马看起来像是一种生物,其实却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成年的玉龙马肩高甚至能达三米,翼长达十米,还有御雷诀与翡翠诀两个天赋魔法。
可以这么说,仅仅是有天赋魔法这一点,就代表着玉龙马已经不能算是普通畜生,而是神兽了。
这匹玉龙马正是张武前夫妇报答救命之恩的谢礼。
它除了不会说话,智商与十岁孩童差不了多少。
此时,这匹玉龙马正在对着身侧的五色牛龇牙咧嘴,原因竟然是五色牛随地大小便了。
四头五色牛十分委屈的向侧面挪了挪步伐,连带着后面的大车也偏移了行军路线。沈毅也不得不赶紧安抚玉龙马。
大车上拉着的并不是普通辎重,而是五行战争罗盘,这玩意偏移路线可不是闹着玩的。
事实上,人手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哪怕上面如何放水,四人团伙名义上也得有点事儿去干,不能真的去当街溜子。
五行战争罗盘就像一个由掺杂着精金的法阵所托起的巨大透明咸菜罐。型号有许多种,可作用都差不多,都是将混沌能量吸收并过滤,平复周围的混沌腐蚀同时还可以储存魔力。
如果没有五行战争罗盘,那布满混沌腐蚀的荒原就会变成一张吞噬一切的血盆大口,震旦天朝无论多少人出关都死定了,甚至都不用恶魔与匈人动手!
而沈毅身边的这座战争罗盘,是从千目城中拆下来的,理论上能庇护方圆十里的土地,所以被放在了军队正中。
虽然有敌人杀穿整个震旦军团的可能性比较小,可没有一二高手保护,怎么让人放心?
沈毅刚想对此发表点什么意见,两骑绝尘而来,在四人面前停下。
“末将文征参见金俑侯,诸位将军。奉宗姬军令,请四位往中军军议。此处由我们二人接手。”为首的甲骑掏出腰牌,举到沈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