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养了大半个月的高氏断了一条腿行动不便,无法出门,只能住在自己的屋子里唉声叹气、怒骂老天不公。温老大起初也是怀恨在心,心中咒骂老天,可日子一天天过去,高氏依旧没有好转,心情愈发烦躁,开始骂高氏了。
八月初一这天,高氏一大早因为腿不小心碰到了床脚,疼的哭天喊地的,温老大非但没有安慰,反而蹙眉怒骂:“不就是碰到个脚,鬼叫什么。”
“疼啊,当家的你快去请大夫过来看一眼!这腿还能不能好了!”
从断腿的时候回来,找来大夫把骨折的地方接了回去,按道理这段时间休养应该情况比较好的,可情况却越来越严重。关节的地方红肿发热,碰一下就刺骨的疼。
就刚刚那一下不小心碰到,简直浑身骨头都在痛。
她疼龇牙咧嘴,温老大瞥了一眼就嫌恶的收回视线:“要请大夫你去请,我没有银子。”
“那位不是给了我们五两银子吗!”高氏瞪圆了眼,不敢置信的尖声大叫。
闻言,温老三嗤笑一声:“五两银子你以为是多少,早就给你请大夫请完了!”
“我不信,你这银子到底藏哪里了!”
听到这话,高氏瞬间暴怒,挣扎着动了起来,牵动到腿的筋骨,脸瞬间就疼白了。
“你以为吃药看病不要钱啊?”
温老大冷笑一声,抱臂看着她:“你以为五两银子能低什么用处!”
见他这样,高氏心中突然腾起一股不祥。
“你老实说,你的银子到底花哪里去了?是不是给外边的谁了!”
“我看你不是腿坏了,你是脑子坏了!”
两人一来一往彼此怒骂,到最后被高氏句句逼迫的不行了,温老大的怒气也腾了起来,大声吼道:“就是给外边的人花了怎么着!”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肥头大耳粗俗不堪,如今哪里像个人?”
“老子看到你就恶心,你知道不。”
“嘭——”
院子的门突然大响,争吵的声音突然被打断下来,温老大憋着一肚子的怒气,从屋内出来,刚想张嘴骂人,瞥见来人后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春秀,你咋来了。”
来人正是带着几个月大的娃来的春秀,她满脸泪水的站在门口,一双眼睛猩红:“爹,您刚才说的是真的?”
在她记忆中老实木讷的爹爹,居然对娘说出自己外面有人这种话,而且还承认自己把银子花给外边的人......为什么变成这样,她一切无从得知。
见她提着肉过来,温老大眼睛一亮,对她的话半搭不理:“这事你别管,跟你没啥关系。诶唷这是五花肉吧,果然闺女有本事天天有肉吃啊。”
他迫不及待提着肉进厨房,样子像极了这辈子没见过肉一样。
春秀心中一酸,胡乱擦了一把鼻涕进屋伺候着骂骂咧咧的高氏。
直到温老大把午饭做好,春秀才从屋内出来。屋内的高氏已经被自己安抚好,正帮她带着小儿,她往厨房去,见温老大正在抓菜吃。
被闺女瞧见自己不规矩的动作,温老大的尴尬也是一瞬间,道:“安抚好了?这就对了嘛,整天骂骂咧咧听到都烦,快端菜出去吧。”
“爹,棠棠的新房建好了。”
春秀端着菜往外走,突然想起这事,便道:“我本想着要去一趟,但还是没脸,就没去了。”
这事简直就是扰人心情的坏事,温老大脸色瞬间沉下来:“你好端端的提她干啥!”
“爹,我们明明是一家人,是有血缘关系的,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她现在家里过的好了一些,能打听到不少消息,也知道自己爹娘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她一直不是很理解。她端着菜没走,看着温老大:“爹,要不就放下偏见,我们去认个错和好吧。”
“你简直在白日做梦!”
温老大猛地横她一眼,甩袖出厨房:“你们自己吃,老子出去了。”
“爹,你去哪儿......”
“嘭。”
院门嘭的关了起来。
春秀:“......”
出来后,温老大越想越不不舒坦,眼珠子一转,拐进了一条巷子,转眼从一户人家的后门进去。
乔迁后,温若棠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柯子岭的地温老三自己有想法,说是要种药材,温若棠就没有参与其中,全凭他自己做主。反正后面她的黄豆也可以收村里面的,毕竟她现在开店做声音,每天的蔬菜什么的也都是村里收的。
就这样持续了一个多月,进入九月的时候,温若棠跟殷湛的成亲日也定了下来。
十月初一,好日子适合嫁娶。
在这之前,双方都在布置婚礼布置。忙的都是殷湛这边,温若棠家还是跟以往一样,一边村里忙一边往店里跑。现在店里每天的生意都很好,盈利也让人刮目相看,做账的顾二叔每每都会称赞一句店里的盈利,听得温若棠新欢怒放。
就在一切忙碌中,九月中旬发生了一件事。
温若棠脸上长了东西。
浑身疙瘩,不疼不痒,,尤其是这张白净的小脸,肿了一圈,红彤彤的看着都吓人。
云娘为此急的不行:“棠棠,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了,吃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大夫来了也束手无策,只能等自己好,可这东西都几天了,还一点消散的迹象都没有,简直吓坏人,要是一直这样,怕是要腐烂毁容了。
“娘,你先别急,我没吃坏什么,大夫也说了不是过敏,只能等它自然好。”
温若棠一点都不在乎浑身上下长得东西,还笑着安慰云娘:“娘你别老是皱眉,我这不严重。”
“怎么会不严重,都多久了还没好。”
温老三抱着岁岁从屋内出来,插话:“你马上就要大婚了,这脸上一直没好,可怎么是好。”
“是啊,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云娘忙点头认可。
谁不希望成亲的时候漂漂亮亮的,要是顶着这个脸嫁过去,怕是一生的遗憾吧。
温若棠依旧不在意:“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见她对此不甚在意,温老三跟云娘对视一眼,眼底露出焦急。
因为成亲前新人不能见面,所以温若棠突然长东西,殷湛他们那边是不知道的。要是知道了,估计这亲就要往后延了。
吃了午饭后,大家都回房休息,温若棠的房子布置在二楼,温老三他们说不想上楼,他们的房间就安排在一楼了。
回了房后,温若棠淡定的神色才一垮,哭唧唧的躺在床上。
“天哪,这身上到底闹哪样啊!”
她什么都没有乱吃,且跟之前一样的生活方式,她这种从来没有过敏源,怎么这会突然就长东西了,非常奇怪!
她越想越不对,身子一闪,进了空间。
刚入睡的胖小子被她吵醒,正满脸不满,眼睛随意一扫,胖胖的人儿猛的跳了起来:“主人,你这是中啥毒了!”
“我这很吓人?”
搬家后,唯一的镜子不知道去哪里了,她也没仔细看自己脸上的东西长得这么样,见胖小子这么夸张,撇了撇嘴。
“主人,你没自己看过?”
那一块红彤彤的看着随时能破壳而出流血一样,看一眼都会做噩梦的那种:“主人,要不你自己看看吧。”
这短时间温若棠赚到银子,对他也阔绰了许多,时长丢银子进来,人也不见,他都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她了,想不到今日一见,这太吓人了!
他用灵力把灵泉水聚集成一个圆圆的大镜子悬空在温若棠的一侧,道:“主人,你看看吧。”
不信邪,温若棠转身去看。
这一看简直不敢相信,震惊道:“我去,怎么会这样!”
难怪温老三他们大惊小怪的每天皱眉不断,唉声叹气的看着自己,原来自己的脸在他们看来就是快烂了的样子!
有种拿东西戳脸瞬间就烂了流血的错觉。
她盯着眼前的自己,喃喃道:“这到底是干嘛了,不疼不痒咋这么恐怖!”
“主人,要不我帮你验验毒?”
“行!”
在胖小子验毒的期间,身上跟脸上的皮肤突然痒了起来,她手就是轻轻在手腕上划了一下,那块皮肤就破了,流出了血,伴随着还有乳白色的脓一样的东西,看着恶心有渗人。
“主人,你别挠!”
不知为何,胖小子突然道。
闻言,温若棠停下手,忍着浑身刺痛,蹙眉道:“怎么了!”
胖小子悬在半空验毒,要专心的研究血液的东西,无法第一时间回复,只能道:“反正你别挠!”
到最后,温若棠忍无可忍,正准备挠一下下来解痒后,胖小子终于落了下来。第一时间抓住她要作乱的手,道:“主人,这玩意的疤痕你自愈能力可消不了!”
她是自愈体质,什么样的疤痕都能一夜恢复如初,胖小子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还说这话,那就是这东西真的有问题!
“我这是?”
“主人是中毒了。”
胖小子如实道:“主人中的毒是南疆的一种蛊虫毒,起初是一小块红红的,后面越来越发,最后会让皮肤无法承受直接爆破出来,皮肤血管撑破,无法修复。”
“你看。”
他手在留着脓的手腕上一按,慢慢碾压着,一条细小白白的东西从皮肤下爬了出来,看着就跟蛆一样。
“这是你说的蛊?”
“是的主人。”胖小子十分笃定,脸色严肃:“你这些鼓起来的地方,皮下都有一条蛊。”
“那这是哪里来的?”
南疆的东西,怎么会跑到她身体内,这绝对不是巧合。可是她确定自己这段时间没有吃任何的其他食物,也没有接触什么人。
“这些蛊虫只能是主人通过嘴巴喝进去才能活,皮外的无法直接摄入的。”胖小子蹙眉,“你现在情况有点危机,脸上的蛊虫已经不耐烦,过不了几天就破了。”
“破了无法修复,将是永远毁容,用这个主意的人好狠啊。”
“确实狠。”
温若棠沉思回想,一直想不起来自己喝了什么东西导致中招,也想不起来有什么人对她如此的恨之入骨:“那我刚刚为何这么痒。”
就刚才那一下,她浑身刺痒,恨不得挠破了去。
“这就是蛊虫自动感应,危险以及召唤,都会痒。但这种情况下,主人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能挠。”
这种蛊胖小子第一回见,碍于这段时间吃饱喝足,他也不提任何要求了:“我来找古书看看,你忍住等我就行!”
“好。”
现在只能这样了,没有更好的办法。毕竟外面的大夫对此也束手无策,连蛊虫都没有诊断出来,今日自己要不是破罐子破摔这个心态进来空间,怕是等蛊虫破皮而出,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什么。
了解完这个事情,温若棠就要出空间,胖小子赶紧道:“主人,若是你遇到那个一靠近浑身刺痒忍不住要挠的人,就是下蛊之人,你一定要注意啊!”
“那我该如何对付?”
温若棠道:“有什么办法制住对付?”
“若是遇到下蛊的人,只能让对方把你身上的蛊虫统统喝了下去,两方蛊虫互相消灭。”
这个消灭蛊虫的方式,还忒......恶心。
出了空间后,温若棠用灵泉水擦拭了下身体,这才静静的躺着睡觉。
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次日殷湛一大早会过来村里!
来的人还有白依依跟秋娘!
新人成亲前不得见面的规矩在殷湛这里彻底说不通,原因无他,他听说温若棠病了,且病的不轻,这段时间不见都在为婚礼准备,可倏地听到这个消息,殷湛在也熬不住,要赶来富贵村一探究竟。
本来就她一个人来的,可刚出了镇,就碰到了秋娘带着白依依出来玩,秋娘游说下,才一同前往村里,形成了这个场景。
云娘拦着门,笑容满脸:“阿湛,新人不能成亲前见面,你可不能坏了老祖宗规矩啊!”
“云姨,棠棠呢,棠棠是不是病了?”殷湛问的认真。
云娘一闪而过的诧异:“你从哪里听来的。”
这话是反问,也是在间接的肯定这话的真实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