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是必须回一次家的,别看现在是县男,有了那么一小块封地,但是在长安城来说,这种级别的统称为渣渣,不过在平民面前,那的确是高人一等的存在。
此时房遗爱就带着骆宾王在一起回家的路上,上完一周课的骆宾王整个人显得异常平静,学渣才会惊慌失措,学霸早已经胸有成竹。
“最近学的怎么样?”
“还行吧,也就那样!”
“...那你有什么不懂的吗?”
“唉,是有一点,但是随后我看了几本书后便理解了!”
“...那你...算了,没事了!”房遗爱长叹一声,这些学习的高手都是这么牛逼吗?莫非兄弟我只能骗骗这些小孩子?
“恐怖如斯!”
......
回到家的房遗爱,将已经制作好的躺椅拿了出来,顿时让卢氏好奇不已。
这躺椅已经完全和现代躺椅一样,可以伸缩可以折叠,让匠人大感神奇,曾经这样的躺椅上躺着带自己长大的人,后来这个人走了,房遗爱便将躺椅一遍又一遍的擦拭,对于构造也是那时熟悉的。
如今能够把它重现,献给自己最爱的人,房遗爱觉得这就是缘分。
卢氏现在非常喜欢骆宾王,常常和骆宾王的母亲聊天,妇人之间的聊天自然就是孩子。
待到晚上的时候,房玄龄一家四口吃饭,房遗爱低头不断扒饭,房玄龄眉头紧皱没有言语,而房遗直却笑眯眯的给房遗爱夹菜,“二弟,你在外面受苦了,多吃些菜!”
房遗爱呜呜的点头。
因为房玄龄的心事重重,让晚餐稍微没了那么一丝味道,一吃完饭房遗爱就跑开了,赶紧躲回自己的小院子。
回到自己的屋子看看,又捡起碳笔素描一会,便准备休息,喝多了水又想尿尿,一时间尿不尿成为了一个选择题,一方面外面此时很冷,二是觉得自己睡着了其实尿不尿没有多大的关系。
“唉!这个小马桶实在是不方便啊!好像回到了农村小时候!”房遗爱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厕所,在屋内小便还是不习惯。
方便完后,神清气爽,穿过走廊,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望着明月一动不动,走近了才看出是自己便宜老爹。
“阿耶为何夜深还不入睡?”
“国事烦忧啊!”房玄龄叹息一声说道。
房遗爱对于这种事情向来是搭不上话的,哦了一声便准备告辞,谁知房玄龄忽地转身问道:“俊儿,前段时间渭水之盟你可知晓?”
“哈?”
“看来你是知晓的,我等身为人臣,当忧陛下之所忧,颉利一直是我大唐的心腹大患,你可有计谋将其除去?”房玄龄皱眉看着房遗爱,大有你小子今个不陪我失眠老子就揍你一顿的意思。
房遗爱继承以往的记忆,对于这种目光那是极其熟悉的,顿时屁股一紧,更加恭敬起来。
“不曾有解!”
房玄龄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转身再次看向月亮,这么乖的娃还真没下手的借口。
房遗爱长出一口气,准备转身就走,谁知房玄龄已然转身,双手成鹰爪之势,怒瞪房遗爱道:“你是心有怨怼?”
“...阿耶,我真没有!”房遗爱眼泪差点都飙出来了。
熟悉的场景让房遗爱想到当初自己好像就是这么找借口打自己娃的,唉,一报还一报,何必呢?
房玄龄怒道:“还敢狡辩?”
得嘞,这顿打是躲不掉了!
房遗爱赶紧转动脑筋说道:“爹,您说说颉利是什么情况,我也许会有办法!”
房玄龄疑惑的看着房遗爱,收起自己的鹰爪,该为捋须状,沉吟一下道:“颉利啊,也算是一代枭雄了,有勇有谋,但是为人却阴险狡诈,并且反复无常,若是看到便宜便会穷追不舍,若是看到伤及毛羽便又会摇尾乞怜接着积蓄力量,可谓烦不胜烦!”
房遗爱又问道:“那突厥可是他一人说了算?”
房玄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各部散在漠北,有薛延陀、回纥、都播、骨利干、多滥葛、同罗、仆固、拔野古、思结、浑、斛薛、结、阿跌、契苾、白霄等十五部,颉利虽有号召之力,但是各部又各自为政,虽为整体却分割成数块,只要战争的号角吹响,那么就会让各部成为一个最密切的团队。”
“唔,这世界上只有永恒的利益,绝无永恒的盟友,如今大唐势大,各家才抱团而已,我猜测,他们内部绝非我们看到的这般和谐,肯定充满了无数的矛盾,有句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与其打这一整块,不如各个击破!”房遗爱缓缓说道。
房玄龄向来机警敏捷,此时已经听出房遗爱所说的意思,当下立刻又问道:“计将安出?”
房遗爱便道:“不妨派人前去看看各部落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敌对者许以钱帛,友好者许以高官厚禄,态度不明者让其猜疑!”
房玄龄恍然大悟,“妙哉,妙哉!”
房遗爱又道:“民心所向才能战无不胜,颉利之所以敢连连进攻大唐边防,其一是树立威势,其二便是掠夺我大唐人口,粮食等,若是有人劝告颉利增加律法的力量去约束民众呢?”
“这?”房玄龄有些迟疑不语。
房遗爱继续道:“他们最为看重的便是自由和无拘无束,而且他们身处环境急需要他们的变通和流动,若是突然增加一些律法势必会让其民众大感不适,颉利能接受增加律法的权威也是因为帝王梦,纣王为何被灭,荒淫无道是其一,这民不聊生才是重点,若是到时人人心中藏有愤怒……阿耶,愚以为,突厥并不可怕,只要操作得当,毁灭也不过在这一两年罢了!”
“嘶!”房玄龄震惊的看着房遗爱。
房遗爱暗道不好,这一激动就说多了,房遗爱大大咧咧的性格影响很大,其实房遗爱没想到的是,这源自于子女对父母的信任而已。
房玄龄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道:“去休息吧!”
房遗爱恭敬退下。
房玄龄望着房遗爱的背影忽地笑了起来,接着越笑越大声,吓的房遗爱跑的更加快了。
完了!这老头怕是被刺激疯了,虽然他一点都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