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策想了想，试探着问：“比如，柳小姐你？”
柳牧歌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转身继续走。
曲策连忙跟上：“柳小姐为什么进万象阁啊？”
“因为报酬丰厚。”
“啊？”曲策一愣，没想到会这么直接，他本来以为还要旁敲侧击一阵呢。
不过这个理由，他竟然没有办法反驳。
“所以，你惹到人了。”柳牧歌又说了一遍。
曲策苦笑：“柳小姐，我冤枉啊，我何德何能能惹到您啊……”
“你想多了。”柳牧歌停下脚步，看着曲策一字一句地说：“我是让你小心文治阁。”
“以及李通。”
曲策愣住，随即反应过来：“您是说，文治和万象……？”
“不错。”柳牧歌打断他：“我虽不清楚具体原因，但你的出现，已经打破了某些平衡。”
曲策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本以为只是和二皇子、宁海的恩怨，没想到竟然牵扯到了四阁。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一个刚来的小人物，怎么就能让四阁之一的文治如临大敌呢。
也许……和他丢失的记忆有关？
“你可以信任我，也可以不信。”柳牧歌始终没有回头。
大事上不一定全信，小事上可以试试。
曲策紧随其后：“那可以让柳小姐帮我买几味药材吗？等下个月俸禄发了还你。”
“药材？”柳牧歌突然回头抬眸打量着曲策，害得他差点撞上去。
“你生病了？”
“没有没有。”曲策挥挥手后退几步：“是大黄，是大黄。”
曲策抓起一张纸条，唰唰写了几味药材给她，正是他之前在藏经阁看到的丹药方子。
不过他只写了一部分，并没有全部写出来，尤其隐藏了“影花”这个关键药材。
柳牧歌木着脸接过方子，看了一眼后并没有说什么，点点头就收了起来。
“万象阁要培养小皇子。”
“万象阁要培养小皇子……“曲策低声重复着这句话，脑海中快速闪过各种可能性。
“你上心一些。”柳牧歌最后给他留下一句话，转身走进了皇后寝宫。
门口的侍卫宫女笑盈盈地给她打招呼，柳牧歌则点点头作为回应。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啊……
曲策也抬起隔壁对着皇后寝宫的侍卫们挥挥手，当作告别。
等等，回去的路怎么走来着。
……
柳牧歌打完招呼，径直走到殿内软榻前面，微微点头：“娘娘，我回来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一个温婉柔和的声音从软榻后面传来。
柳牧歌低头：“一切顺利。”
“哦？”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那个曲策，没有让你为难吧？”
“没有。”柳牧歌抬头：“他比我想象得聪明。”
“哦？”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这么说，你对他印象不错？”
“还可以。”柳牧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很不错。”
软榻后面的人没有再说话，殿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柳牧歌垂首立在一边，没有打扰。
过了好一会儿，那声音才又响起：“你觉得，他有什么问题吗？”
柳牧歌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还需观察。”
“嗯。”那声音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柳牧歌也没有动，依旧垂首立着。
“呵。”那个声音轻笑了一声：“有意思，我完全想不到他会和太后扯上关系。”
柳牧歌眼神晦暗不明。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声音才又响起：“你退下吧。”
“是。”柳牧歌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寝宫。
走出寝宫，柳牧歌抬头看了看天色，天已经要黑了。
她推开窗户，拿出刚才曲策给她的方子，对着空气说道：“去把这些药材买回来，要最好的。”
空气中传来一阵微波，转眼就消失殆尽。
“是，吞海剑灵大人。”
……
曲策费了好大一番劲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他跟着柳牧歌一路走，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记住了路线，可是等他自己走的时候，却发现完全找不到路了。
他试着问了几个人，可是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避之不及。
曲策摸摸鼻子，有点尴尬。
一推开门就是大黄糊脸，曲策把它扒下来，无视它“好饿，好饿”的尖叫，把一盘糕点拍在桌子上。
大黄两颗绿豆大小的眼睛瞬间闪闪发光，扑到桌子上拼命啄。
“欸？”
“怎么了？”曲策看了它一眼，把九转妖灵诀拿出来。
“我好像吃到了奇怪的味道。”大黄咂咂嘴，不确定地又啄一下，瞬间双眼瞪大，跳得老远。
“是那个女人！”
“柳牧歌。”曲策又好气又好笑地把它抓起来：“你就这么怕她？”
“不是我怕，是你怕……”大黄嘟囔一声，曲策没听清它在说什么。
“总之我当时就说了不要来皇宫不要来皇宫，你偏要过来说试试，没准就把侍卫选上了，你看看现在成啥样了。”
“当时？”曲策抓着这个词追问道：“当时是什么样子的？”
“欸当年过的逍遥啊，打着妖修旗号每月都可以骗……不对是赚足够多的银子，惹到人也是跑就完事了，天南海北浪迹天涯，现在天天提心吊胆的。”
曲策：……
他还想追问，但是大黄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大叹可惜。
曲策忍无可忍，把它扔出门外，顺便把糕点也捎带这个盘子端了出去。”
“你帮我守门，我要修炼。”
大黄哀嚎一声，无精打采地坐在盘子上。
曲策关上门点起灯，眼神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触发事件：血雾异变（已完成）因果值+0】
【触发新词条：寿元】
【剩余寿元：四十二年】
他眉头紧锁看着那四个字，心里掀起狂风巨浪。
四十二年？
他现在怎么看都只是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这么算的话，他岂不是活不到七十岁？
但是词条里明明白白地出现这几个字，他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会触发寿元，但是既然出现在面板上。
那是不是说明，他可以用因果值来增加寿命？
曲策看着仅剩的20点可用因果值，心里面痒痒的。
要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