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邢开山办公室出来,黎一鸣感到了身上沉甸甸的压力,这个时候,狼哥迟迟落不了网,关智的案子迟迟找不到真凶,对局里、对自己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希望邢队说的对,这就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没办法,饭要一口口的吃,线索要一点点的找”,黎一鸣心里安慰着自己。
回到办公室,黎一鸣找到了郝建民,让郝建民跟自己到被抢的银行那里去了解情况。两人来到了被抢劫运钞车的银行,例行询问了关于运钞车行驶线路的问题,银行的保安告诉他们,运钞车的既定线路有四个人知道,一个是当时被歹徒击毙的车长,一个是保安主管,还有两个是银行经理,一个是分管经理,一个是财务经理。
两人首先与保安主管黄毅、分管经理林一宸、财务经理关源进行了分别的谈话,不出所料,没人承认线路图是自己泄露的,而且3个人也承认,因为之前没发生过被抢事件,总觉得抢运钞车是电影中的情节,所以,他们的安全保密意识没那么强烈,线路图就在经理室放着,没锁,如果银行有人有心的话,总是可以拿到的。
两人又走访了死去的车长罗定的妻子,新婚妻子还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也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两人有些失望的回到了办公室,郝建民叹了口气,说道:“头,查银行内奸的事难道咱们又进入死胡同了?本来还想着借此能找出线索,让咱们能扬眉吐气一把,唉”。
黎一鸣见状笑了笑,说道:“别灰心嘛,只要他们做了,应该就有线索留下,咱们要做的就是找到它”。
李大志走进了办公室,对黎一鸣说道:“鸣哥,胡忠平那边我联系了他老家灵武市里的派出所,派出所的人查了后告诉我,那边一共有5位叫胡忠平的人,不过有一个人已于去年死了,所以现在有4个人,他们下午会把这些人相关的资料传给我们”。
“好,先找到胡忠平,跟他谈谈,赵春霞哪?”黎一鸣问道。
“我问了赵春霞老家派出所,还在等消息”。李大志回答道。
“好的”,黎一鸣转头对郝建民说道:“建民,去查查银行那3个人的底,看看他们的情况,于倩,你跟建民一起”。
郝建民和于倩答应了一声,就一起去查情况了。
下午时分,李大志拿到了4个叫胡忠平人的资料,发现只有1个人是40多岁,就把照片发给了张闳深,让他确认,结果,张闳深确认的结果让他大为失望,这人不是他们的结拜弟兄胡忠平。
李大志垂头丧气的来到黎一鸣跟前说道:“鸣哥,跟张闳深确认了,不是那个胡忠平”。
黎一鸣也一愣:“不是?难道胡忠平没回老家,去了别处吗?”
“不知道啊,其他3个人的年龄不对,只有这个年龄对的上,但张闳深很肯定这个不是”。李大志回道。
黎一鸣突然道:“大志,你是不是只让他们把活着人的资料发来了,那去年死的那个哪?”
“啊,那边派出所的人说那人死了,也没说具体情况,我以为是老死的,就也没让他们发,我这就去打电话让他们把资料发过来”。李大志有些懊恼的说着便又去打电话了。
晚些时候,李大志这次兴冲冲的来到黎一鸣面前,道:“鸣哥,鸣哥,被你说对了,死了的那个胡忠平应该就是当年的胡忠平了”说着,有点神秘的问道:“你猜,他老婆是谁?”
黎一鸣脑中飞快的转动着,然后冲口而出:“赵春霞?”
李大志惊的有些呆住了,半响才不可思议的说道:“鸣哥,你真神了,你咋猜出来的?没错,就是赵春霞”。
黎一鸣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踱着步道:“明白了,原来当初关智入狱,赵春霞是跟着胡忠平走了,大志,你说关智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我说我不知道关智知不知道这事”,李大志回答道。
黎一鸣笑了笑说:“你这说绕口令哪”。
李大志也笑了:“鸣哥,如果关智知道了这事,你说他会怎样想?替人家坐了牢,然后自己女朋友还跟人家跑了,那还不得气死”。
“是啊,如果知道了是够生气的,我在想,当初关智去香港,是不是就是知道这事,不愿意在内地待着了”。黎一鸣说道。
李大志想了想:“还真有这种可能性,是不是这次关智回了粤海后,又气不过找他们了?不对啊,鸣哥,胡忠平去年已经死了的,即使关智找了他们麻烦,一个死人也不可能复活,再来报复关智吧”。说到这,李大志低声说:“会不会是胡忠平的鬼魂在作祟,驱动人放了安眠药,让关智吃了,出了车祸”。
黎一鸣被他这说法给气笑了,说道:“我就说你没事别少看些灵异类的书了,搞得整个人都神叨叨的,还鬼魂作祟,这世上哪有这种事”。
李大志辩解道:“不是啊,鸣哥,这世界上还是有科学无法解释的事的”。
黎一鸣一摆手,说道:“打住,不跟你探讨这问题,咱们不要在这胡乱分析了,买票,明天就去找赵春霞,当面问个清楚”。
“好勒,我这就买票去”。李大志急匆匆的走了。
郝建民和于倩进来了,看着李大志急匆匆的样子,纳闷的问道:“头,咋了,大志这是着急干嘛去”。
黎一鸣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郝建民也高兴的说道:“希望这次真有大的突破,这案子拖了我们好久了”。
黎一鸣说道:“明天我跟大志就去找赵春霞谈谈,对了,你们查的咋样了?”
郝建民说道:“查了几个人的家庭、银行账户等情况,没发现什么大的异常”。说着郝建民声音低了下去:“但是,头,有个情况,银行保安主管的老婆在粤海建设工作”。
黎一鸣有些吃惊的道:“粤海建设?”
“是的”。郝建民肯定的点了点头。
黎一鸣有些纳闷:“不应该,没道理,按说王文忠不会跟这个劫案扯上啥关系的,对他没好处,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就想他们不得安宁,省的他们闲下来后,没事找事找到我头上”,在那间豪华的近乎奢侈的办公室里,王文忠坐在沙发上对对面的人说道。
“你想搞事情出来,转移局里他们的注意力,这我理解,但你有必要搞得这么大吗?死了好几个人,这件事搞得局里压力很大”,对面的人怒气冲冲的说道。
“这说起来就有些不好意思了,的确是那人做事情做的有些过火了,我让人训斥他了,你放心,下次保证不会了”。王文忠语气中带着歉意,但神情却丝毫没有悔意的说道。
“还有下次?老王,不要这样玩了,这样玩迟早会出事的,老话说的在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不替我们想,也得替上面想想,玩大了对上面影响也不好”,对面的苦口婆心的劝道。
王文忠冷哼了声:“上面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想怎么搞也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你就操心操心怎么帮我们兜底吧”。
“你”,对面的人气的站了起来,“王文忠,我警告你,不要再搞事了,否则,一拍两散,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哎,不要生气嘛”。王文忠见状,笑着也站起身来,“谈事情就谈事情,别生气,生气对血压不好,你这高血压的,要防着点,行,你说不搞咱就不搞事情了,那人我也让他躲着不露面,行了吧,大家和气生财啊”。接着说道:“坐,坐下来说话”。
对面的人脸色铁青的坐了下来,心里着实有些后悔,当初为啥要贪图享受与美色,被他们拉下水,“唉”,他心里一个长长的叹息,后悔、懊恼、不安、担心齐齐的来包围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