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李大志问道:“鸣哥,你说王大力说的是真的吗?他有作案的嫌疑吗?”
黎一鸣正在思考事情,闻言回道:“你觉得哪?”
“应该是真的,没有看出他有啥明显撒谎的地方,唉,这边看来又是条死胡同”。李大志有些泄气。
黎一鸣见状笑着说道:“不要那么泄气嘛,咱们再顺着线索往下找,至少咱们知道了关智前女朋友的事,下一步先找石深、胡忠平、赵春霞谈谈,看能不能再设法找到张显成”。
等两人回到办公室,郝建民也向黎一鸣汇报了特大抢劫案的最新情况。
这次抢劫案,局里充分的发动了群众,要说群众的力量真是无穷的,一个大安区的村民在水塘里收网的时候,却捞出了一个纸箱子,里面有各种食物,他立即报了警。经过张静物证处的加急检测之后,确认这个箱子便是歹徒所留,这也就是说歹徒应当就在附近,于是侦破指挥部立即在可能出没的地方进行地毯式搜索,很快就找到了歹徒们后来所乘坐的大众汽车。
与此同时,警方在市区内各主要交通要道上均设卡点,天网恢恢之下,3名歹徒可以说是无路可逃,他们在慌不择路之下又抢车逃跑,目前正在全力追捕中。
郝建民说完,有些不悦的说道:“头,这次的追捕,局里没有通知我们参加,是把我们撇在一边了”。
黎一鸣没有说什么,只拍了拍郝建民的肩膀。然后,对李大志说道:“大志,跟石深联系下,我们先问问他一些情况,然后,找找胡忠平和赵春霞的地址,看有没联系方式,如果没有,咱们就到当地去一趟”。
“好的”,李大志答应一声,就先联系石深去了。
李大志很快联系上了石深,几个人就在办公室内询问了石深一些情况,但石深说这些年他一直在首都待着,做地产方面的生意,没来过粤海,跟关智和张闳深也只是偶尔的联系下,对他们的情况所知也不多,当年的事因为涉及到被拘留过,他也不愿太多说,只说当年是年轻气盛,对于关智的死,他深表遗憾,说如果时间上能安排过来,他可能会来参加关智的葬礼,而对于其他人的行踪他不知道,因为之后就从来没有联系过。
从石深处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几个人刚打完电话,正在办公室时,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只见二分队的一位组员匆匆的走了过来,郝建民忙迎上去问道:“小胡,咋这么热闹,啥事?”
二分队的胡传林是个虎背熊腰的小伙,闻言说道:“民哥,好消息,那3个歹徒让咱们给包圆了,抓回来1个,击毙了2个,我跟你说,当时枪战太激烈了,特警队都伤了好几个人,你们当时是没去……”。说到这,他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尴尬的停住了话。
郝建民顾不得他话外的意思,追问道:“抓了活口,那挺好,不是有4个歹徒吗?咋只有3个被包圆了?”
胡传林道:“是有4个,但也只有3个被包圆了,另外一个不知所踪,这不,抓回来这个,邢队要亲自审问,我跟你说,幸亏这哥们怕死,看着另外两个被我们击毙后,直接投降了,要不然,有没活口还两说,民哥,我这还有事,晚点再聊”。说完话就急匆匆的过去了。
郝建民悻悻的望着他的背影,回过头来对黎一鸣说道:“头,你看这……”。
黎一鸣淡然的一笑,道:“挺好的,这次专案组的行动真是迅速,邢队也给我们上了一课,咱们目前还是关注关智的案子”。
第二天上午,邢开山就把黎一鸣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黎一鸣到的时候,邢开山正坐在办公桌后写材料,见到黎一鸣来,示意他先坐下。黎一鸣打量了邢开山,见他眉头紧锁,一双眼睛也有些通红,便小心翼翼的问道:“邢队,咋的,昨晚又熬通宵了,特大抢劫杀人案的歹徒不是抓到了吗?是昨晚突击审讯了?”
“嗯,昨天对那小子进行了突击审讯,结果哪……,等下,马上写完了”。邢开山一边说话,一边写着材料。
过了一小会,他放下笔,把材料收起来,从烟盒里拿出两只烟,递了一支给黎一鸣,黎一鸣接过来笑着说:“红塔山,不错,跟着邢队沾光,有好烟抽”。
邢开山对着他说:“少贫嘴,另外,别乱想,这是宋局见我这两天忙活的很,就送了条烟犒劳我”。
黎一鸣嬉皮笑脸的说:“没多想,邢队您的公正廉洁,那在局里是出了名的”。
邢开山瞪了他一眼,抽着烟,叹了口气,道:“一鸣,这案子你猜对了,就是狼哥领头干的”。
黎一鸣精神一振,道:“真的是他?但他这次咋不按常理出牌哪?”
邢开山说:“昨天对吕亮,哦,就是被我们抓住那小子,进行了突击审讯,这小子不是啥硬骨头,没一会就全给撂了,据他说,这次就是狼哥找到他们的,跟他们说要抢劫运钞车,说有内幕消息知道运钞车的行驶线路,还说成功率在90%以上,加上另外有过抢劫案底的家伙,黄成贵,赵晓松,4人便实施了这次的抢劫,其中,枪支这块是由黄成贵负责搞到的,整个行动的计划与实施是由狼哥一手策划的,但抢劫后,狼哥拿了他那部分钱后,便跟他们分开了,不知所踪,他们也不知道狼哥现在哪里”。
“我就说这案子怎么这么快就破了,原来狼哥没有善后,这是把他们当作弃子给丢了”,黎一鸣一边思考一边说。
邢开山又瞪了他一眼,道:“怎么说话哪,合着专案组组成的这么多警力都是摆设嘛,整个粤海市局就你能破案”。
黎一鸣忙赔不是,笑着说:“邢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奇怪这个劫案咋抢劫做的这么迅速,而善后这么差,不但漏洞百出,而且到处是破绽,很容易被突破”。
邢开山摆摆手,道:“行了,明白你小子的意思,虽然不想承认,但我也有这感觉,这次是狼哥用完了就把他们丢给我们的”。
黎一鸣道:“是啊,邢队,我真的觉得这个案子很蹊跷,总觉得狼哥这次抢劫的时机不合适,抢劫的对象不合适,抢劫的动机也不明显,没想明白他到底想干啥,就只是单纯对我们上次的抓捕行动进行报复吗?”
邢开山没就这问题说什么,只是说道:“很明显,狼哥已经躲起来了,他如果存心躲我们,还真不容易找到他,如果找不到他,那这次的案子就不算破案,宋局说的7天之内破案就成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这件事我要给局里一个解释”。
黎一鸣也有些无奈道:“邢队,这次看来,狼哥就是干了一票后就躲起来了,他如果存心躲着,短期内估计还真找不到他,除非有什么事能逼着他再次犯案,我们才能再找到线索”。
两人四目相对,两两无言了好一会。
黎一鸣见气氛有些凝重,想了想说道:“邢队,很明显,这次运钞车的线路是被提前泄露出去了,我们应该可以试着从银行内部入手,找到那个把线路泄露出去的人,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到些线索”。
邢开山想了想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那你们就跟进下这条线索吧,另外,一鸣,我没让你主导这次的行动,你不要有怨言,毕竟上次的抓捕行动功亏一篑,别的分队还是有些不满的”。
黎一鸣忙道:“邢队,没事,您不说,这些事我还是知道的,上次我是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警觉,在部署上有些失误,让他给跑了,我也在检讨中”。
邢开山有些欣慰:“你要是这样想就对了,我们是人,不可能完全不犯错误,但错误对我们来说,有时是致命的,这就要求我们要常常警惕,并常常要总结经验,要小心小心再小心,避免错误的发生”。
黎一鸣小心的说道:“邢队,之前说的队里可能有……的事,你怎么考虑的”。
邢开山叹了口气,道:“一鸣,这个时候不能节外生枝,还是像我们之前说的,你先暗中观察吧,如果有稍微确切的怀疑,就告诉我,我再看下一步怎么走,另外,关智的案子怎样了?”
黎一鸣脸顿时苦了下来:“邢队,关智的案子到现在还是没找到啥有用的线索,还是没找到嫌疑人”。
邢开山看着他的苦像,笑着说道:“这个案子居然让你吃瘪,真是难得,不过,黎明前总是最黑暗的,加快速度,赶紧破案吧,迟迟破不了案子,局里是有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