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助攻如此给力，王致志立即补刀：
“各位领导，我个人还是倾向于留在八一队，捍卫球队荣誉。去NBA算是学习深造，哪头轻哪头重我也拎得清，能留则留，不能留体验一下就回来，保证不会受伤，更不会影响竞技状态！”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能拒绝吗？
陈昭谛轻咳一声，说道：
“这件事儿拖得太久，于八一队名誉也不好，大志也表了态，我个人认为可以一试，各位投个票，表决一下？”
这是八一工体自己家的事儿，李今生很识趣，就站起身来，拉着王致志走出会议室，进了隔壁一间办公室。
“吧嗒”点了根烟：
“大志，谁给你支了这么一招？”
吐出一坨烟气，又给王致志递了一根，王致志自然没敢要，双手挡了回去，腼腆的笑了笑：
“李指导，您是知道我的……这段时间我都在训练，哪有人给我支招？都是心里话，谁问都一样！”
“时势造英雄啊！”
李今生摇摇头，赞赏的看着王致志：
“几个月前，你小子还三棍子捅不出一个屁来……现在遇上这么大的事儿，居然不紧不慢，慷慨陈词，把这一屋子大佬逼得跳脚？”
“我哪敢啊？”
王致志咧咧嘴，还是腼腆一笑：
“不管是NBA，还是CBA，对我都没什么区别，管吃管住，能打球就行，是他们想的太多了……我一个小兵，能有什么心思？”
正说着，房门忽然被推开，张宾探进头来：
“大志，投票通过啦！”
李今生立即掐灭了烟头，拍了拍王致志的肩膀。
“恭喜，恭喜！”
王致志摇摇头，脸色淡然，看得张宾一愣一愣，这小子是喜怒不形于色，还是真不想去小牛队打球？
三人回到会议室，陈昭谛总结会议精神：
“大志，这几天你继续安心训练，不要露面。组织上会安排老钱去跟小牛队接洽，如果能谈拢，再给你办护照……对了，你那几条要改一改，八一队哪能要你的薪水，那不成万恶的剥削阶级了？”
王致志嘿嘿一笑：
“也不能这么说，就是一点心意……”
“八一队缺你那仨瓜俩枣？”
钱立民一瞪眼，黑着脸道：
“这第一条就算了，八一队没理由，也没必要扣你的薪水。剩下三个条件，我去跟小牛队谈，要谈不拢……你可别怪我？”
次日，小牛队一行人受邀造访红山口基地。
让钱立民意外的是，包括老板小佩罗特在内，小牛队上上下下对那三条“苛刻”的条款都没有任何意见，尼尔森父子甚至有点喜形于色，生怕八一队反悔，表示可以立即签约！
小牛队如此紧追不舍，关键问题不是王致志，而是诺维斯基。
这家伙比上辈子的王致志还要腼腆，适应性还要差些，1998年高居首轮第九顺位被小牛队选走，寄予厚望。
可惜，作为一个内线，一个赛季打下来，场均20分钟，才拿到8.2分、3.4个篮板，进攻稀碎，防守拉稀。
连最佳新秀第二阵容都没捞着！
很显然，水了。
坊间送了个绰号，“大白软”！
尼尔森父子来中国的初衷，是打算把王致志当成诺维斯基的备胎，把两个身材相仿，技术水平类似的小菜鸟一起培养。
双保险，万一出息了呢？
万万没想到，王致志在亚锦赛决赛上，给了他们一个天大的惊喜！
他所表现出来的比赛阅读能力和防守意识，已经完爆还在打夏季联赛的所有99届新秀了，更可怕的是……
单节零封棒子，还拿走了所有篮板球！
哪里是还诺维斯基的备胎，分明是当年的比尔·拉塞尔好么？
亚锦赛含金量再低，也比夏季联赛强多了。
将来打NBA，小牛队也不指望他能再现亚锦赛的无敌状态，就算王致志身体素质吃亏，但球商和意识不会退化，哪怕下滑到单节两三个篮板，一两个盖帽，那也是一流中锋了！
这种天赐的好苗子，当然是先骗回去再说，至于他能不能同时兼顾CBA的比赛，那就由不得八一队了……
堵车、航班延误、天气不好，理由多了去了！
用中国话说，那叫——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更何况，王致志那场比赛的视频，早就在北美各大网站、媒体传疯了，尤其那恐怖的“单节盖帽集锦”，把其他球队都馋哭了！
面对这三条，小牛队要是敢说半个“不”字，其他二十九个球队，还不巴巴的拿着大把的美钞来抢人？
小牛队同意，自然皆大欢喜。
10月1日，国庆节。
举国同庆，天安门广场在举行盛大的阅兵式。
红山口基地召开了一场不是庆功会，胜似庆功会的新闻发布会——
中国篮协欢送王致志赴美签约仪式！
篮协主席兰新城、总政文体局长陈昭谛、国家体育总局、奥申委领导，以及达拉斯小牛队的老板小佩罗特、总经理小尼尔森、主教练老尼尔森，王致志和夏松，八一男篮领队钱利民、主教练张宾出席。
钱利民简单致辞之后，小佩罗特代表达拉斯小牛感谢了中国篮协和八一队，并表示会好好培养王致志云云……
之后，王致志和小尼尔森现场签署合同。
这是一份82万美刀的一年无保障合同，高于底薪，但也没高太多，小牛队本来准备了一份中产特例，被王致志拒绝了。
中产才多少？
这时候的NBA还没有出台万恶的“阿里纳斯条款”，只要他下赛季打得足够漂亮，休赛期就可以直接签顶薪了！
现在要多了，明年不好意思开口啊！
当然，小牛队盛情难却，他也没客气，提出打一场常规赛一万美刀，还要求小牛队承担他兼顾CBA和国家队比赛的往返路费。
小佩罗特满口答应，机票而已，那才多少钱？
显然，这孩子太天真了……
由于王致志一再叮嘱，小牛队和八一队都没有透露合同前的“三项剥削条款”，这要是传出去，让八一队颜面何存？
会场外的球迷们欢声如雷，当场摘掉了“救救孩子”的横幅，记者们也很高兴，大多用了“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新闻标题。
一年82万美刀啊！
在1999年的中国，也是一笔巨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