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谁？”
钱立民眉头一挑，冷笑道：
“随随便便打上七八场比赛，小牛队就能留下你？”
王致志一点儿都不介意，钱立民是什么性格，他比谁都清楚，跟这头倔驴较劲儿，不是自己找不痛快么？
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稿纸，双手递给陈昭谛。
“报告首长，我初拟了一份合同，如果达拉斯小牛全部答应，再请组织研究，如果他们不答应，就一拍两散！”
一听这话，钱立民“腾”的一下跳了起来，怒道：
“你小子，合同都准备好了？”
陈昭谛却摆摆手，笑着说：
“别急，我先看看……”
展开稿纸，第一行赫然写着——
第一条：签约、合同所得薪酬，全部上交八一队！
这是连钱都不赚了？
陈昭谛深深的看了一眼王致志，又低下头，继续往下看。
第二条：以保证以完成八一队、国家队所有赛事为前提，尽可能多的参与达拉斯小牛常规赛，缺席可以扣除薪酬。
第三条：合同只签一年，如果发挥不好，达拉斯小牛有权提前结束合同，不承担任何薪酬及违约责任。
陈昭谛把稿纸递给坐立不安的钱立民，叹了口气：
“大志，你想法很好，但是……同时打两个联赛，先不说条件允许不允许，你身体扛得住吗？”
王致志信心满满，我有铁人挂啊！
“报告首长，CBA有二十二轮常规赛，每周两场，而且都在周三或周日晚上。我还年轻，可以拼一拼，打完NBA的比赛，如果立即坐深夜航班回来，赶得上八一队的比赛……”
“胡说八道！”
钱立民也看完了那三条，头皮子都麻了。
“NBA有八十二场常规赛，赛程比CBA密集多了，一周三四场都是常事，有时候甚至打五场，加上CBA，你得天天打，就算你是铁人，能来回跑，竞技状态能跟得上？”
我当然是铁人！
仔细翻看了“冠军兑换商城”之后，王致志对打NBA就没上辈子那么执着了，反倒感觉CBA总冠军性价比更高。
因为，四个版块之中，“单场技能包”最变态！
就像他在亚锦赛决赛中用过的“禁飞区”，竟然能提前标注篮球飞行轨迹，简直超出了人类的认知范畴。
要是一直在场上，他能刷七八十个帽！
与之相比，“单赛季外挂”就要弱一些，像“篮坛铁人”就明确注解说是“逼近”人类生理极限，而非超越。
要用NBA总冠军兑换的“十年战技”和用世界冠军兑换的“终身天赋”则偏重于优化身体素质和提高技术水平，又弱一些。
显然，冠军等级越高，兑换的技能包年限越长，但实际效力却在逐级减弱，主打一个不把他变成非人类！
这么看来，能够“单场超神”的国内冠军，就很重要了！
中国男篮正处在黄金时代，有实力打进奥运会、世锦赛八强，但凡手握六七个单场技能包，完全有可能打进决赛。
要是技能包叠加，甚至有希望夺冠！
推迟几年进NBA，多刷几个CBA总冠军，换一个终身挂，那多划算？
相比较而言，拿一个NBA总冠军，也太难了！
且不说这几年“OK”组合无敌于天下，就算靠技能包跨过了湖人，还有可能遇上完全体“GDP组合”的马刺，之后还得打总决赛……
整整七场，都用单场挂吗？
再说，那么多的单场挂，又从何而来，还不是要刷CBA？
想到这里，王致志又补了一句：
“这样好了，再加上一条。如果不能保证在八一队的竞技状态，八一队也有权提前结束合同，并不承担任何违约责任！”
“我是这个意思吗？”
钱立民气得差点儿跳起来。
“我是说……你这么跑，不出一个赛季，人就废了！”
陈昭谛排球名将出身，更是深有体会，叹道：
“大志，人力是有限的，你能顾全大局，八一队、国家队都很欣慰，但同时打两个联赛，确实太难了！”
王致志又是“啪”的一个军礼，斩钉截铁的说：
“报告首长，我与八一队，在CBA赛场上已经无敌于天下。王致志是八一的兵，绝不负国家、组织的期望，不能做井底之蛙，如果能打出来，哪怕只有一个赛季，就算累死在球场上，我死而无憾！”
不同意归不同意，在座都是军人，国家荣誉感极强，热血未冷，这番话听在耳里，脸色都好看多了。
陈昭谛眼圈儿一红：
“大志，你……是个好孩子……”
王致志笑道：
“不过，定下这四条铁律，达拉斯小牛那边未必能接受。不如组织上先接洽一下，如果他们不同意，那就算了！”
会议室里，又沉默下来。
王致志来了这么一出，成功把“要不要打NBA”的矛盾，转移到“能不能同时打NBA和CBA”上了，可这事儿……
怎么看，怎么玄乎！
那张皱皱巴巴的稿纸转了一圈，又回到陈昭谛手中，可她也拿不定主意，还是把问题抛了出来：
“八一男篮是贺帅一手带出来的荣耀之师，之前大家担心大志离队后，战绩会受影响，现在这孩子给出了办法……但这个办法太艰难，对大志也不公平，各位都说说，怎么办？”
一问，一个不吱声。
同意这个方案，能保障八一战绩，但传出去不免被人诟病，说八一队敲骨吸髓，残酷剥削“可怜的”王致志。
不同意，又没别的路子。
就这么一直把王致志扣在八一队，压力很大啊！
过了好半天，见还是没人开口，一直陪着王致志征战亚锦赛的李今生站了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大志说的没错，CBA的强度，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挑战了，能早一年去NBA历练，就有早一年的好处，可以先试试！”
话说的没毛病，可还是没人接茬儿。
陈昭谛有点郁闷了，瞥了一眼刚刚代替哮喘发作的王非出任八一队主教练的张宾，后者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说道：
“这事儿，说起来轻巧，可CBA和NBA的常规赛几乎完美重叠，大志的想法完全是理想状态，要保证八一队的比赛，隔一天就要坐国际航班，他能打几场NBA常规赛？”
既然开了口，干脆心一横，丑话说在前头：
“而且，这么辛苦的奔波，万一大志受伤，或者影响了竞技状态，打不了奥运会，八一队就是罪魁祸首，又怎么跟组织上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