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在激情中燃烧

一介布衣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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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心有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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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的清晨,复诊的胡志远走得没有昨天那么急,大约一小时后,河边寨渐渐映入他的眼帘,整个自然寨坐落在田坝的中央,四周是翠绿的竹林,寨子中央长着几株参天枫香大树,袅袅炊烟冉冉升起,阵阵鸡鸣犬吠声从寨中传出,两株参天古柏像两名忠诚的卫士守候在寨口两侧,进进出出劳作的人们走在一条通往寨子的石阶路上,宽广的田野中有一条大河穿过,阳光下的稻田里铺满了成熟的金黄色稻谷,秋风袭来,扑鼻的稻香,沁人心脾。

不远处的草坡上,有一个姑娘正在那放牛,姑娘的身影好像昨天来找他去医牛的秀云,胡志远看了看,认定就是她了,加快步伐朝放牛的地方走去。

秀云见田野中有人向她走来,认真地看了又看,认定向她走来的人就是昨天到她家医牛的胡医生,心想:胡医生好守信,没人去请,大清早的自己就来了。激动中的秀云面带几分羞涩迎上去说:“胡医生辛苦了!”

胡志远把观察牛吃草的目光收回来,看着秀云说:“不辛苦,只要牛好了,再辛苦再累,我都非常高兴。”

秀云说;“要不是胡医生技术好,这牛死定了。”

胡志远说:“别医生医生的叫,我不是医生,是兽医,叫医生,听来多别扭,我年龄肯定比你大,以后叫我胡志远或胡哥行了。”

“兽医也是医生,叫医生也不错。”微笑中的田秀云诡辩。

“真要叫医生,也只能叫动物医生,把牛牵过来,我检查看是不是全好了。”胡志远说。

胡志远认真地对牛进行检查后,很有把握地说:“好差不多了。”

秀云说:“昨天下午就开始吃草了,今天早上吃得更多了,真的谢谢你。”

正在吃草的牛好像很通人性,回头看着胡志远“哞、哞、哞”地连叫了几声,好像在说:“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秀云笑着说:“连牛都认定你是它的救命医生了,它向你感恩致谢了。”

胡志远说:“万物皆有灵性,动物也是懂得感恩的,再纠正一回,不要叫医生了,我不习惯人们叫我医生,医生是给人看病的。”

秀云用调皮的说:“好!好!好!不叫医生了,叫胡哥。”

胡志远笑了笑说:“这样叫多亲切、多自然。”

秀云说:“胡哥你不知道,昨天牛生病那会,我父亲用土办法和草药治了不见好,见牛病越来越重慌得不行,也记不得区上有畜牧兽医站,还是我提醒,才叫我到区上来找人。”

“你父亲懂草药?”胡志远问。

“懂不懂,我不知道,不过寨上哪家的牲口病了,就来找他,有时也治好一些,不过他用的草药和土方法是畜牧兽医站姓周的老人教给我公,公又教我父亲的。”秀云如数家珍地说。

胡志远点着头“哦!”了一声,心想:看来宋副局长说老周站长很懂草药是真的了,以后要虚心向他老人家讨教了。

秀云又说:“昨天你走后,我父亲说,这小伙人不错,技术很好,特意叮嘱我,你来了,一定要到家里去坐坐。”

“牛好了,就不去你家了。”胡志远说着就做出返回的样子。

秀云急忙抓住胡志远肩上的药箱说:“这哪行,我父亲交待一定请你到家里去,不然我会挨骂的。”

胡志远给秀云支招:“你回去就说我有事。”

紧紧抓住药箱的秀云用期盼的眼睛看着胡志远说:“这哪行,我会被父亲骂的。”

见秀云不知所措的样子,往草丛中坐下去的胡志远笑着说:“为了不让你挨骂,那就去吧!不过现在还早,牛也还不吃饱,让牛吃食饱了,再去你家也不晚。”

秀云不好意思挨着胡志远坐下,而是在离胡志远约三米远的地方坐了下来,从随身布口袋中拿出鞋垫低着头纳了起来。

昨天匆忙中的胡志远没时间好好打量她,现在悠闲下来的胡志远仔细地打量她来,身材苗条,1.55左右的身高,扎着两根长辨,刘海下是双眼皮美丽的大眼,鼻子高而挺直,樱桃小口,皮肤白里透红,上身穿着一件有点褪色的白底小红花花布的长䄂衬衣,下身穿着有点褪色的黑色长裤,裤脚挽到小腿部,脚下穿着一双凉鞋,典型的平常农家女耕作时的打扮,但是朴素的衣着掩不住青春少女特有的曲线,从交谈中看出她是一个直率、坚强、泼辣、勤劳、能吃苦的农村的女孩,这样的女孩在胡志远心里是那么纯情、那么自然、那么美,美得超凡脱俗,太招人喜欢了,只要是男人,都是会忍不住地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胡志远也是男人,不听使唤的眼睛不由自主地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地盯着她看了又看.....心想:真的是好山好水出美女。

纳着鞋垫的秀云,察觉到不说话的胡志远,一直在盯着她看,心不由自主咚咚地加速跳起来,脸有点发烫,面似桃花。

胡志远见她脸庞变红了,知道她是在害羞,走到她身边坐下来说:“小妹,你多大了?认识你两天了,还不知道你的芳名。”

面似桃花,心里有点慌乱的秀云不敢正视胡志远,把头压得很低,边纳着鞋垫边说:“我叫田秀云,家中排行老三,上有两个哥,下有妹,19岁,初中毕业,以后你就叫我秀云或小妹都行。”

“十八的姑娘一朵花,难怪长得那么清纯、那么美,害羞中就更有别具一格的美了,让人看了还想多看几眼。”胡志远故意用轻佻的话说。

胡志远这样说,矜持中秀云就更紧张了,把头勾得很低很低,小声说:“胡哥,虽然我们之间只有两面之缘,但是在我看来你是有文化、很自重的人,怎么说出这样轻浮的话来。”

胡志远看着羞涩、紧张中娇美的秀云,故意说:“读书再多、文化再高也是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平时我是很自重的,但自从见到你后,控制不了,就有点轻浮起来了。”

秀云听胡志远这样说,脸上刚刚散去的红晕,又爬上了她的脸庞,而且是红透了,矜持紧张的她内心在想:见到你后,看到你的一言一行、办事的风格、昨天从我家转身离去时的背影,我也不由自主怦然心动了,不过人贵有自知之明,我是个农家女不敢攀高枝,还是装傻好些,免得自讨没趣,到头来自寻烦恼。

恢复平静的田秀云,把纳鞋垫的活停了下来,抬起头用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看着胡志远说:“志远哥,说来你不要笑我,昨天早上,我见你的穿着打扮,当时我想,妈呀,一个公子哥儿们,是医生吗?能治好我家的牛吗?但当时又没有其他人了,管他的,死马拿当活马医,并且来的路上,你走得好快,像风一样,丢下我就直奔我家,你是我目前见过走得最快的人,并且你一点都不怕脏、不怕累,技术那么好,而且你很诚信,一点架子都没有,没人去请你,就自己复诊来了。”

胡志远伸手去拿她纳的鞋垫边看边说:“诚信是为人处事的根,秀云妹,你很会说话,手工活做得好,人长得漂亮,性格开朗,你是目前为止,我见过的少有的美丽心灵手巧的姑娘。”

“志远哥,你不要取笑我了,你是读过很多书,见过大世面的人,哪样姑娘你没见过,我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姑娘,即使我就像你说的那么好,也还是个丑小鸭的命。”秀云低着头有点自卑地说。

胡志远说:“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有时一个机缘,就有可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丑小鸭也会变成金凤凰的,在我看来你就是一只准备起飞的金凤凰。”

胡志远这样说,秀云心里深处掀起春心荡漾的涟漪,不过这涟漪在她心里一闪就过了,有种稍纵即逝的感觉,恢复平静的秀云看了看艳阳高照的天空说:“胡哥真会说笑,拿我开心,要是真有变成金凤凰那一天就好了。”

胡志远见她这样,知道她自卑的心里在作怪,就说:“天道酬勤,老天是公平的,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胡志远的话又把她平静的春心搅动了,内心激动的秀云用期望的眼神看着胡志远说:“但愿如此吧!”接着又低头纳起鞋垫来。

胡志远觉察到她自卑中又夹杂着向往美好生活的梦想,面带微笑地问:“秀云像你这样大的姑娘,在农村是不是还没结婚的,也已经订亲了?”

秀云心想他这样问有什么目的?是不是在试探我有没有婆家?管它的,如实说,且看他下面怎么讲,然后就说:“多数是这样,去年媒人就给我介绍了好几个,我一个都看不上,其中一个还是街上有名的万元户家的儿子,他家号称‘五机下蛋’,目前在上塘也是富甲一方的人家了,不过我没同意,为这事我父母亲数落了我一顿,说我东挑西选,最后选个大麻脸。”

“‘五机下蛋’?这样好的人家你看不上,心也太高了吧?那你喜欢哪样的人?”胡志远顺着她的话问。

“五机下蛋又怎么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问那么多干吗?咸吃萝卜淡操心。”秀云说。

胡志远见她那神情,忍不住哈哈大笑地说:“不是操心,是好奇,好奇之下更想知道像你这样漂亮的姑娘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小伙和人家?也想知道什么是‘五机’下蛋?”

纳着鞋垫的秀云把藏在心底的话吐了出来:“‘五机’,就是压面机、粉碎机、打米机、磨面机、榨油机,条件虽然好,但是我不喜欢,因为我喜欢财富是用自己双手创造出来的,其实我喜欢的人条件也不高,一是要自立、会关心人、会疼人。二是要有吃苦耐劳的精神,讲诚信。三是坦率、正直、有一技之长。四是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长相不要太差。”说完后她想到这可能是胡志远不好明问她有没有婆家的事,想到这里脸上又泛起了羞涩的红云。红着脸的秀云心里很想知道胡志远女朋友的事,很有心机的她巧妙绕着弯问:“胡哥,你的女朋友长得一定漂亮吧?”

胡志远心想是个聪明的姑娘,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说:“光棍一条,女朋友还不知道在哪?”

秀云说:“虽然我们刚相识,但是从你办事的风格和言行来看,在我眼里你是非常优秀的人了,没女朋友我不信。”

胡志远看出了她不相信自己说的话,马上解释:“在学校忙于读书,没机会谈,就是有机会也不敢谈,学校有规定是不能谈恋爱的,我们学校女生太少,还有我刚参加工作没几天,哪有机会去找女朋友。”

秀云听出他不是在撒谎,话里有话地说:“要是有机会,你想找哪样的姑娘?”

“一切随缘,不过在我心里,我喜欢的姑娘,一是走在大街上不影响市容。二是大方得体、心灵手巧、勤劳、孝敬父母、善解人意。三是职业不限。”胡志远很有意识地把她引入他设下的话语陷阱中来。

脸上又泛起桃花的秀云,把头压得很低地问:“什么是职业不限?”

胡志远见她面红耳赤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没有婆家,直来直去地说:“只要是他喜欢的姑娘,不管她是农民、工作人员、做生意的都行。”

秀云低着头问:“要是你真的找了个无职无业的姑娘,你能养她一辈子吗?”

胡志远听出秀云问的意思了,为了打消秀云的顾虑,就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连自己老婆养不活的男人还是男人吗?并且人活在世上,只要勤快,是有口饭吃的,”

秀云说:“你说很对,人不能懒,只要勤快是能够养活自己的。”

见秀云动情的样子,胡志远故意低下头去盯着她纳的鞋垫说:“秀云,你鞋垫纳得那么好,可不可以送一双给我,作个纪念,每当我看到鞋垫时,就想到来过你家,并且认识美丽大方的秀云姑娘。”

羞涩中的秀云说:“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姑娘都会做千层底的布鞋和鞋垫,不过鞋垫有两种,一种是‘满天星’,一种是‘文字图案’的,这里的习俗,未订亲的姑娘是不轻易送男人有‘文字图案’鞋垫的,要送也只能送‘满天星’,如果把有‘文字图案’的鞋垫送给男人,那就是说明姑娘对这个男人有好感了。”接着很开心地小声唱着当地最流行的民谣:

“青菜苔、白菜苔,小小姑娘会做鞋,明年婆家来接去,三张桌子摆花鞋。麦儿香、稻谷黄,小小姑娘收割忙,明年嫁到婆家去,麦儿谷儿堆满仓......”

胡志远见她开心天真浪漫的样子,心想真是个可遇不可求的好姑娘,装着很失望的样子说:“看来很难得到秀云妹纳的鞋垫了。”

“只要你喜欢,不嫌弃做得不好,我可以送你‘满天星’鞋垫和一双亲手做的千层底布鞋,作为感谢你的礼物,因为你治好了我家的牛。”秀云旁敲侧击地说。

听她这样说,胡志远心里暗暗想,预期目的达到了,很有意识地说:“你不知道我的脚多大,送了也不合脚的。”

秀云瞧了一下胡志远的脚说:“四十码的,错不了。”

胡志远心想:一瞧就准,眼前这个漂亮的姑娘不但心灵手巧,而且眼光独到,很有个性,看来自己真的喜欢上她了,但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胡志远站起来,面对秀云做了个立正的姿势说:“谢谢秀云妹的礼物。”

秀云见胡志远立正的姿势有点滑稽,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说:“胡哥,你真会逗人开心。”

“是吗?真是这样的话,有机会让你天天开心。”胡志远一语双关地说。

“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要是能天天像这样开心就好了。”秀云是个非常聪明的姑娘,也用一语双关的话说。

胡志远见秀云这样回答,知道他们之间相互倾慕之路上的任督二脉渐渐在交谈中打通了,爱之渠、情之水到来的那一天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秀云见胡志远不再说话,回过头看着胡志远,哪知道,胡志远正在用深情的眼睛在看着自己,四目相对,双方都很不自然起来,窘态下的秀云说:“志远哥,时间不早了,牛也吃饱了,我们回去吧!”

胡志远内心深处多么地想和眼前这么清纯的姑娘单独多呆在一起,听秀云这样说,故意逗她说:“既然牛已经好了,我就没有必要到你家了,去了也是空手而归。”

秀云听出胡志远说的话是话里有话,睃了胡志远一眼说:“今早我父亲对我说要是胡医生来了,一定叫他到家里来坐坐,昨天太对不起他了,要是你不去我家坐坐,我父亲知道我遇到你,没有把你留住的话,我要被骂的。”

胡志远笑了笑,教她说:“没那么严重的,你回去就说我忙,就没事了。”

秀云心想用什么办法说服他到家里去呢?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暗示说:“是不是嫌我家穷才不去?不过你真的去了,也许回去时你会得到你心里想要的东西。”

心里暗暗窃喜的胡志远说:“既然秀云妹这样说,盛情难却,也不想你挨骂,那就去吧!”

秀云见目的达到了,抿嘴笑了笑说:“走吧。”

秀云牵着牛走在前面,胡志远跟在后面,乡间田野的小道上,一前一后的他俩与古朴的村庄、青山绿水、金黄色的田野、小草、树交汇成一幅美丽的男耕女织画卷,悠悠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田应祥见胡志远和秀云走进院子来了,急忙走上去招呼:“小伙子,辛苦你了。”很热情地拉着胡志远往屋里走,拿着凳子叫胡志远坐下说:“昨天匆匆忙忙,实在对不起,饭都没得吃,今天虽然没有什么菜,但一定要吃饭喝杯酒再走,不吃饭不准走,小伙子,贵姓?”

“免贵姓胡,名志远,以后叫我小胡行了。”胡志远回答。

田应祥倒上一杯苦丁茶递给胡志远说:“昨天要不是你及时赶到,牛肯定死了,请喝茶!”接着又说:“昨天那阵式把我吓倒了,我想这下完了,明年拿什么春耕,小胡,真是后生可畏,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万分感谢你救活了我家的牛,它可是我家的全部财产,也可以说是命根子。”

胡志远说:“田叔,别这样说,畜牧兽医站就是为民服务的,兽医的职责就是做好对牲畜疾病的防治,昨天在站上,我问明情况后,就估计是‘急性泡沫性瘤胃臌气’,治疗这种病一是要抢时间,二是要方法正确,做到二者,基本上都能治好。”

田应祥说:“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我用草药和土办法没见效。”

聊着聊着,饭菜端上桌了,一个小白菜素汤、一盘蚂蚁背蛋(鸡蛋炒黄豆)、一大钵野生杂鱼,胡志远看到桌上的菜,知道这是当前朴实的村民待客的最高待遇了,是用真诚的心来接待他了,这时秀云的大哥、二哥也从田间地头干农活回来了,秀云上好碗筷,舀好饭就走了,胡志远看到碗里装的是“掺着麦颗”的米饭,就知道秀云家也是未达到全年吃白米饭的人家,田应祥把倒好的一杯酒端给胡志远说:“这一带目前能用大米酿酒的人家是很少的,这是红薯酒,酒里一定残留着红薯的味道。”然后夹着一个大的鱼放到胡志远碗里说:“别客气,吃鱼吃鱼,这鱼是天然野生河鱼,是昨天晚上,秀云的两个哥哥去河里捞的,放心吃。”

胡志远听田应祥这样说,心里好感动,他知道秀云家为了招待他,两个哥哥连夜下河去捞鱼,这就是朴实农民真诚的待客之心,是感恩。胡志远见同桌吃饭的只有他、田应祥和秀云的两个哥哥,秀云、秀云母亲还有她小妹去哪吃饭了?疑虑中的胡志远扫视了一下屋里没有发现她们,站起来往厨房走去,母女三人也在吃饭,但锅里却是一锅很素的小白菜,顿时胡志远心里十分难受、十分不安起来,就大声对着秀云的父亲说:“田叔,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陈旧落后的思想,叫她们娘三出来和我们一起吃饭,不然我吃不下去了。”

田应祥很不好意思地大声地对厨房喊:“秀云她妈,既然小胡都这样说了,你们就出来一起吃。”

可能是很长时间吃不上这样好的菜了,秀云的小妹上桌来就往钵里夹鱼,可能是因为胡志远在的原因,有点胆怯的她夹了几次都滑落了,秀云见状,急忙帮她夹到碗里,看着胡志远解释:“这是小妹秀娟,不懂事,胡哥你不要见怪。”

“没得事,没得事,我像她这样大时也和她一样,想吃就多吃点,反正鱼多的是。”胡志远边说边仔细打量秀娟来,五官长得和秀云有几分相像,眉目清秀、1.3米左右的个头、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身上穿着打有补丁的衣服,身体显得有些单薄,不过从身坯来看,长大后人才肯定不会比秀云差。

胡志远又往秀娟碗里夹去一条鱼,秀云父母见状,马上对秀娟说:“还不谢谢叔叔。”

胡志远连忙阻止说:“别这样叫,这样叫我不是很老了,我才二十几的人,大不了你多少,叫哥哥行了。”

“那我就叫哥哥了,谢谢大哥哥!”秀娟闪着大眼睛看着胡志远说。

“这就对了,小妹上几年级了?”胡志远问。

“还有一年才上初中。”秀娟回答。

“好好读书,才有前途。”胡志远说。

“嗯”秀娟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埋头吃鱼去了。

几杯红薯酒下肚,饭桌上的气氛就开始活跃了,胡志远边喝着酒边问:“田叔,我发现一个问题,今早我来的时候,仔细看了你们这个坝子,相当平,土壤相当肥沃,一条大河从坝子中间穿过,应该是旱涝保收的好地方,但是我发现田中成熟的稻谷,穗短、粒稀,亩产量肯定不会很高,不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里人均应该有一亩多田吧?”

田应祥叹一口气说:“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后,人均1.5亩左右的水田,水稻亩产量平均600斤干谷左右,所以每年秋收后,很多人家都种上小麦、荞子,目的是补充粮食的不足,因此不能用主粮来酿酒,造成产量不高的主要原因,一是种植的都是产量不高的老品种。二是施肥不足。三是没有精耕细作。四是病虫害防治技术差。”

“哦,我家是秀峰区街上的,虽然我对农业种植不懂,但是我外婆家是秀峰区乡下的,也是地道的农民,实行责任制以来,我听外婆家里人讲,去年那里有少数人家开始私下进行少量水稻两段育秧杂交稻种植了,粮食都大幅度增产,平均亩产量翻了一翻,达1200斤左右,除了够吃和上交国家的外,还有余粮卖,今年那里的水稻种植几乎都是杂交水稻,并且采用的是水稻两段育秧种植技术,听说长势非常好,丰收成定局,要是你们这里也种上杂交水稻的话,粮食一定获得丰收的。”边吃边喝的胡志远把他外婆家种植杂交水稻的事说了出来。

田应祥听胡志远这样说,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穿着喇叭裤、花衬衣的年轻人来,用不相信的眼睛看着胡志远,心里在想:要不是昨天亲眼见他那娴熟的治疗技术、能吃苦、不怕脏的敬业精神,卧在牛粪中治疗病牛的情境,马上很生气地把他轰出门去,因为他活了大半辈子,种了半辈子的庄稼,从来没听说过亩产这么高的水稻,想到这里,田应祥不得不用怀疑的眼睛盯着胡志远问:“真有这么好的事?”

胡志远见田叔看他的眼神和说话的口气,知道田叔心里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为了打田叔的顾虑,就说:“我决不说假话,也从不说假话,那是我亲表哥亲口对我说的,我表哥也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听胡志远这样说,田叔的顾虑减少了许多,就说;“真有那么好的事,那明年我也试种点,但是不知道在哪买种子,哪个来进行技术指导,投资有多大?”

“听我表哥说,杂交水稻种子是他们私下到外地买回来种植的,回到区里,我先到农业技术推广站去找王兵站长问个明白,我想这里的农业技术推广站也应该懂得杂交水稻的育秧、施肥、种植技术的,也许今年上塘有的地方已经有杂交水稻种植了,还有就是国庆节我回秀峰区时,专门去外婆家问清楚、实地看看,这样做稳妥些。”胡志远说。

田应祥听胡志远这样说,心里非常激动,更相信胡志远说的话是真的,用跃跃欲试的话说:“上塘区目前还没有人种植杂交水稻,明年我想试试”

一直不说话的秀云,突然插了一句:“我想同你去实地看看,到底像不像你说的那样,人家是哪样做的,核实产量和一亩需要的投资。”

刚说完,就被瞪着眼睛看她的父亲顶了回去:“一个姑娘家,出去干什么?好好在家做农活,出去抛头露面的,要去也是你两个哥或者我去。”

“我看还是秀云妹去合适,她有文化,人又机灵,哪像我文化差,话又少,人又有点笨,去了也是白去。”秀云大哥明富说。

“那明贵去。”他父亲看着明贵说。

“我可能去不了,那几天,我入伍体检、政审的事可能走不开。”秀云的二哥明贵急忙解释。

“老头子,要不你去。”秀云母亲随口说了一句。

“多嘴,我没文化,去了也是白去,还是明富去。”田应祥拉着脸说。

明富见他父亲生气的样子,弱弱地坚持说:“我去了也是白去,还是秀云妹去最合适。”

田应祥知道有客人在,为这事争来争去多不好,并且也不会有结果,摆了摆手说:“好了,不说这事了,去时再定,小胡你千万别见怪,来喝酒。”

胡志远看到他们一家议论来、议论去也没个结果,向秀云使了个眼色说:“你们商量好,决定谁去都行。”

秀云读懂了胡志远向她传递的信息是:别再争下去了,先放一放,最后肯定还是她去的多。

田应祥说:“好的,就这样定,到时一定派人和你去,来喝酒。”

吃饱饭的秀云来到自己的房间,找出一双亲手做的非常精致四十码的千层底布鞋,但是在挑送给胡志远的鞋垫时心里就非常矛盾起来,她反复在想是给‘满天星’还是‘文字图案’的?她思忖了很久、选择了很久、犹豫了很久,把两种鞋垫紧紧握在手里,大脑里慢慢回忆起胡志远看她的每一个眼神、和她交谈的每一句话及他的所有举动来来回回地过滤了一遍,心里确信,胡志远对她是有好感的,最少不是厌恶她的,然后下决心地把一双精致漂亮有‘来日方长’字样的鞋垫和布鞋用牛皮纸包在了一起,但是她又担心,万一是自己错解了胡志远的意思,自作多情地把纳有字的鞋垫送给他,自己不是太不自重了,太自作多情了,想到这里她马上把包好的鞋子和鞋垫打开,把有‘文字图案’的鞋垫取了出来,换上了‘满天星的鞋垫’,作为一个姑娘家,此时的她的确是太难了,她躺在床上,翻来复去地想了很久,要是胡志远收到的鞋垫是‘满天星’的,他会不会认为,我对他没好感呢?要是真是这样的结果,自己和他就这样擦肩而过了,自已心中喜欢的人就从身边溜走了,想到这里,她马上立起来,做了个惊人的决定,把有‘文字图案’的送给他,不管是什么结果,她认了,然后又把包好的鞋子打开,把‘满天星’的鞋垫取出来,把有‘文字图案’的鞋垫放进去包好,不过她多了个心眼,附上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礼轻人意重,如不喜欢,别告诉第三人是我送的。然后拿起包好的鞋子从后门悄悄溜出去了。

饭后,胡志远起身返回时左看右看不见秀云的身影,心里感到非常的失落,当他走出寨子,来到村外的竹林边时,秀云突然从竹林里跳出来窜到胡志远的前面,两边脸庞红红的,很害羞地迅速把包好的东西塞到胡志远手中小声说:“回去再看。”就急匆匆地跑回去了。

回到住处,胡志远打开秀云递给他的东西一看,是一双面布是黑色灯芯绒、底子是白色千层底,做工非常精细的鞋子,还有一双非常漂亮有‘来日方长’字样的鞋垫,把脚往鞋里一试,刚好合脚,然后盯着那张小纸条看了又看,心想这姑娘不但漂亮、心细、也有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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